孟修斯拿下挂在墙上的灰伞,放在手中看了许久,最后毅然决然地打开门,将它抛了出去。
“哒!哒!哒!”
就在孟修斯关上门回到家中时,秦思不知为何出现在了他家门口。
她蹲下身子,拾起那把伞,掸了掸,看向门,又似乎是看向门后的孟修斯:“多好的一把伞啊!为什么要扔掉它呢!”
秦思的手紧紧抓住那把伞,一滴滴血红的液体从灰伞中流出,似乎是灰伞在流泪,又或是,在流血。
“为什么要扔掉它!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秦思愤怒的声音在楼梯口回荡,却无人听见,只是回廊的灯不断闪烁着,忽明忽暗,似乎,在为这个女人的愤怒而感到恐惧。
孟修斯打通公安局李局长的电话:“喂!是李局长吗?我是小孟!”
“小孟啊!怎么有事情吗?”
“李局长,是学校里的那件事情。”
“那件事啊,怎么你有什么线索?”李局长不由自主地看向不断回放着监控的杨玲。
“其实秦……”孟修斯话说到一半,却又停下了。
“秦什么?”电话那头的李局长追问到。
“情况什么的我也不清楚,不过如果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打电话给我,我一定会积极配合的。”
“你有这份心就好,别胡思乱想,我们警方也不是吃白饭的,还轮不到你操心这个。”李局长以为孟修斯对这件事心有郁结,便安慰到。
“那我先挂了!”
“行了!挂吧!”李局长挂断了电话,看向一旁还在研究监控的杨玲。
“怎么可能!”杨玲一遍遍的回放着监控,目不转睛地盯着,一脸崩溃地样子:“为什么?为什么401的锁会突然打开!这不科学!”
“小杨啊!有些事情光靠人力是无法解决的,你别太着急了。”
与此同时,孟修斯的内心也十分矛盾:“为什么!为什么不把她的名字说出来!”
……
“铃铃铃!铃铃铃!”
孟修斯烦躁地打掉床头的闹钟。唉!已经浑浑噩噩好几天了,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猛地从床上坐起,穿上衣服,跑出家门,直到走到地下2室才想起来,自己的车被缴了。
唉!看来得找个时间去交一下罚金了。
已经七点了,早读是赶不上了,不过公交车倒是正好这时候发车,孟修斯也就不着急,等会儿去玫瑰花苑那个站台坐第一班车就可以了。不过得先找几个硬币啊!
孟修斯走到小区大门口的那家青柠便利店,对着收银台那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说到:“青柠,给我来瓶水。”
“好勒!来瓶脉动吧!看你这样子,一点都不在状态。”青柠就近拿了一瓶脉动,不过也没强塞给孟修斯。
“随便!”孟修斯无所谓的说到:“只要有零钱给我坐公交车就行。”
“孟老师!你这状态真有点不对啊!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孟修斯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表现的有这么明显吗,他僵硬地笑了笑:“没什么,男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力不从心,感觉身体被掏空。”
“呵呵!您可真幽默。”青柠捂嘴笑了笑:“呐!你的水。”
“谢了!”孟修斯接过水,就往外面走。
“诶!孟老师,等一下。”
“什么?”孟修斯转过身来。
“砰!”
就在两人说话期间,一个花盆直直落在孟修斯面前,碎成几瓣。
孟修斯被吓了一跳,青柠也愣住了。如果刚才青柠没有叫住他,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谁啊!要死了啊!花盆这东西也不放好!”饶是孟修斯这好脾气,也阴沉着脸,忍不住破口大骂。
“孟……孟老师,你的零钱。”青柠从收银台掏出一枚硬币递了过去。
孟修斯这才回过神来:“哦!谢谢啊!”他接过硬币向外走去。
“孟老师!”
“还有事吗,青柠?”
“你……”青柠欲言又止:“你最近好像运气不太好,还是小心一点吧!”
孟修斯对她笑了笑:“知道了,我先走了,改天再聊。”
“唉!”青柠双手拄着下巴,叹了口气:“孟老师脸色真的很不好啊!”
“是啊!就像咱家那些死人一样。”
“别瞎说,分明比死人脸色好一点。”
“吼呜!”
孟修斯、青柠三人都没注意到,就在花盆掉下来的那一瞬间,孟修斯腰间挂着的那个木雕晃动了一下,而上面黑色的穗子,却不知为何断了几根。
……
“玫瑰花苑到了,要下车的乘客请带好随身携带的物品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
虽然广播说了后门下车,但公交车的后门一直未打开,不过看到车上除了司机一个人也没有,孟修斯也就没太在意。
可坐了好几站,都没人上车,这就不正常了。
孟修斯皱了皱眉:“师傅,你这车怎么没人坐啊!”
“呵呵!”司机笑了笑:“这车今天已经被人包下来了,人都定下来了,一般人都知道这辆车不能坐了。”
“我怎么不知道?”孟修斯有些疑惑,这辆车和其他公交车也没有区别啊,难道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特殊标记:“那师傅,我这突然坐上来,包车的人位置会不会不够啊?”
“没事儿,正好还剩一个位置,又顺路,带你一个没问题。”
“那谢谢你了,师傅,麻烦待会儿第一中学停一下。”
“好勒!到了我叫你!”
公交车上了轻安桥,孟修斯疲乏地看着窗外一成不变的桥景,不知不觉地陷入梦乡。
而就在这时,公交车停了下来,乘客一个接着一个上车了。
“咣当!”
“嘘!”公交车司机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乘客们的动作也轻缓了许多。司机指了指孟修斯:“小声点,别吵醒人家。”
车外的人慢慢减少了,直到最后留下一个满身是水的妇女。那妇女刚要上车,却被司机拦了下来:“车上已经没位置了,还有,你,已经坐过站了。”
说完,回到驾驶座,关上了门。
妇女绝望地拍着车窗:“不要,我没有坐过站,我没有!师傅!师傅!我错了,快让我上车!”
“啊!咕噜咕噜!”
公交车已经离开原地,而那妇女的身影也不见了,只留下满地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