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彤想要平平静静地过日子,偏偏就是天不从人愿。风平浪静的日子往往寓示着暴风雨的来临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圣旨到,白彤姑娘接旨!”高公公站在宫门外扯开嗓门喊。
“姑娘,圣旨。”水鹤的眼睛拼命往外瞧,右手却往后扬了扬。
“什么?”白彤一时没有反映过来,慢了好几拍后才慢腾腾地起身走出去。这个言锡文,摆什么谱,多大的事,吩咐公公来说一声就是了,还下什么圣旨,不用成本费吗?
“民女接旨。”隐藏起情绪,她恭恭敬敬地跪下听宣。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氏姝秀敏辩,夙成敏慧……”高公公目不斜视地看着诏书,高声地读着。
什么什么敏敏,听半天,白彤也没明白那些都是些什么东西。
“恪娴内则,敬慎素著,品行纯淑,朕欲册封其为静妃,择日举行册封。钦此!”
见鬼了,怎么这些个成语她都听不懂,什么先什么内什么猪?白彤越听越糊涂,眉头越皱越高。
“钦此!”见白彤没有反映,高公公看了她的头颅一眼,又字正腔圆地吼了一声。
“啊,什么?”白彤愣了下,刚说什么来着。
“姑娘,快接旨啊。”水鹤在她身后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裳。
“哦。”这话她绝对听懂了,白彤急忙起身,上前接过了圣旨。
“恭喜娘娘,贺喜娘娘。”高公公笑着朝她鞠了一躬。
“同喜同喜。”白彤本能地说着,眼睁睁看着水鹤将一百两银子送到高公公手中,心里那个心痛啊,宣读个圣旨原来这么有赚头,这水鹤也太自作主张了,怎么不问问自己的意见呢?话说回来,给个五两她都觉得心疼。
手里抓着圣旨,白彤上下把玩着,圣旨背面绣的确实是龙,就是这圣旨不是黄色的,是红色的。偏着脑袋想了下,白彤才发现,这个国家黄袍也是黑色的。只是黑色并不是皇室才可以用的颜色。铁鹰、古月都曾经将黑色穿在身上。
“恭喜姑娘。”水鹤笑盈盈地对她弯了下腰。
“恭喜?”白彤疑惑不解地问:“恭喜我什么?”
这下轮到水鹤傻眼了。
“你说话啊。”白彤见她傻傻站在原地,有点困惑。
水鹤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半晌才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白彤手中的圣旨。
“你说这个?”扬扬手中的圣旨,白彤朝她示意了下。
水鹤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白彤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圣旨,没等全看明白,她就有点晕了,都是繁体字,痛苦。哦,这个简单,即日起册封为静妃。这是立妃的诏书!!!白氏?白氏?说的是自己吗?瞬间,她的瞳孔放大两倍,大声地问:“这说的是我吗?”
水鹤的肩膀无力地下垂,这个白姑娘怎么关键时刻这么缺根筋。她还是点了点头。
又看了圣旨一眼,白彤问:“这个东西可以改的吗?”
“什么?”水鹤说出口后立马回答:“开国以来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白彤忍不住爆粗口,抓起圣旨就冲出寝宫。这个言锡文懂不懂什么叫做尊重人,连个拒绝的机会也不给,难道在他眼里她就是个可以任他摆布的人吗?可笑,他也未免太小看她了吧?
“白姑娘,请您在这候着,奴才这就去禀报皇上。”
“让开。”白彤火大地推开侍卫,径直冲进御书房。
忙碌中的皇上放下了手中的御笔,看着侍卫匆匆来报,其后紧紧跟着怒气冲冲的白彤。他对侍卫说:“下去吧。”
看了下她手中紧紧抓着的圣旨,皇上大概猜到她的来意了。他的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苦笑说:“你来得比我想象中要晚。”
“这什么意思?”举着手里的圣旨,白彤也不想和他多说废话,管他是什么皇帝老儿,得罪谁不好得罪她。青筋青筋,必要的时候就要现一下了。
“朕要立你为妃!”他一字一字地说。
“废话,你当我是文盲吗?”白彤怒吼:“我记得我不只一次说过我对做你的女人,一点,一点,一点点的兴趣都没有。”
“白彤,你这样非常伤朕的心。”言锡文绕过桌子,摇着头慢慢走到她身边。
白彤往相反方向退了下,说:“那是你家的事。我再重申一遍,我不可能嫁给你。”凭着身高上的优势,她摆足了架势。
轻笑地偏转了下身子,言锡文嘴角上扬,慢条斯理地说:“别这么激动,有话好好说。”
瞪着他,再瞪,还瞪。白彤气得眼珠子都要脱窗了,他现在的样子十足就是个逼婚的无赖。喷火,喷火,即将喷火。
“你何必这么排斥朕呢?也许再多一些时间,你会慢慢发现我的好呢?”一边说一边轻佻地就要抬起她的下巴。
类似的话,他说了无数无数遍。白彤毫不客气地拍掉他的手说:“你不要把客气当福气。”
“你也不要把纵容当作放任。”皇上的语气瞬间僵硬了些。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他是一国之君,白彤就算是拿乔,那也过火了不是吗?
你看,他就是这种阴晴不定的男人,谁会喜欢自虐。白彤觉得自己就要气得发抖冒烟了,她闭上眼睛,深深呼吸了下,才缓缓地笑得犹如笑面虎似的说:“请问皇上要如何才能放小女子一马?”
看着她皮笑肉不笑的脸,言锡文稍稍合了下眼睑,丝毫不把她的气势放在眼里,他说:“这个问题我最后回答你一遍,那就是——不可能。”以自己对她的了解,这个时候的她全身充满了戒备。
随着第二声调在他口中盘旋上升,白彤咧开嘴,竖起大拇指说:“好,你厉害!”说完,好不眷恋地离开,如果不是她刻意踩踏得很大声的脚步,没人看得出她的笑里藏刀。言锡文,我会让你后悔,小看我白彤是你这辈子犯下的最大的过错。
“出来。”言锡文低声吩咐从暗处飘出来的火鹿说:“马上到寝宫去找水鹤。从这一刻开始,你们两人对她寸步不离,做了什么,见了什么人,都要来报。”
“火鹿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