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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白彤看得津津有味的时候,铁鹰推门而入,一言不发地递给了她一包东西。
“什么?”白彤傻傻地接过,打开一看,竟然是一双绣花鞋。“啊,好漂亮,送给我的?”她张大嘴巴,一脸的不相信。真没想到,凭自己现在这样的长相,也可以收到礼物。
“快换上。”铁鹰有些许不自在,自顾走到窗前,假意看擂台比武。
白彤换了鞋子,撩起裙角,左右欣赏,越看越喜欢。大小合适不说,双脚并拢,两脚背合成的鞋面图案竟然是向日葵,鞋子简单大方,很得白彤欢心了。“哇,铁鹰,你的眼光真好。可是你怎么知道我的号码?”
“女鞋就两号码,不是三寸金莲就是这号码的,想买错都难。”铁鹰头也不回地说,盯着擂台的他眉峰忽然拢起,若有所思。
“你你你,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亏我感动半天,都准备请你吃饭了。”白彤不依不饶地走到他身边,挤兑他,继续看比赛。
台上的六个人打得难舍难分,连柱子都被拦腰砍了,横幅都倒了。其实并非真的五人打一人,那五个男人,一找到机会就互相攻击对方,这也难怪了,谁侥幸赢得一招半式就雀屏中选了,谁会那么傻,为他人做嫁衣裳。
“铁鹰,这冷小姐漂亮吧。英姿飒爽,颇有女中豪杰的架势。你都不知道,我第一眼看到她,真的傻眼了。如果说苗小姐是美丽大方的凤凰花,那这冷小姐就是名副其实的火百合。不错吧?”白彤捅捅铁鹰的手肘,却发现他早已看傻了眼。哎,男人果然都是一个德性,谁不爱美女呢?我自己都爱,哈哈。人家打得火热,白彤也看得开心。
角落里两个男人斗得昏天黑地,白彤虽不懂武功,但也看得出,他们招招攻向要害。刀光剑影中,一个男人首先败下阵来,被踢出擂台几尺外。白彤看傻了眼,夭寿啊,这腿功怎么练的?
“喂,铁鹰,你看他怎么走了?”白彤扯扯铁鹰的衣裳问。被踹下台的男子,竟然捡起他那把大环刀,毫不恋战地走了。
“一旦身处擂台外,就算是输了。不走还留着干吗?”铁鹰鄙视地看了白彤一眼,一把年纪了,不会真没看过擂台赛吧,连规矩都不懂。
“哇,那个男人吐血了。”白彤跳着脚,焦急地呼叫,不断地扯着铁鹰的衣裳。又一男子处于下风,倒在擂台边上,已经被打得奄奄一息了,双手还是死死地攀住擂台的柱子,说什么也不放手。处于优势的彪形大汉,下手毫不留情,一掌掌地击向那男子的后背。
铁鹰受不了地说:“我自己会看。”
“哎呀,他不行了,再打就出人命了。”白彤火急火燎地说:“你快去救救他。”
“擂台之上,生死各安天命。”铁鹰冷冷地说:“他有勇气上台,就该想到会有这后果。”
“不是啊,他真的不行了。你不救,我救。”白彤慌不择路,就要从窗子跳下去。
“你疯了吗你?”铁鹰简直是要气炸了,这个女人怎么回事,不关她的事,一天到晚瞎操心。
“求求你,快救救他,求你了。”白彤的眼眶里落下了几滴眼泪,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有人死在她的面前,为什么不能点到即止呢?
铁鹰郁闷地吐口气,蒙上黑巾,飞了出去。下一秒,在众人的注视下一脚踢开了那名彪形大汉。该名男子愕然间,奋力地抹了下嘴角的血,恨恨地瞪着铁鹰。他转身,要带那受伤的男子走,却被赌坊的一帮打手拦下了。时间似乎在那一刻静止了,台上的人停下了争斗,台下哗然一片的人,也渐渐安静了下来。冷百合回首,看着铁鹰,并没有多大的表情。
“扑通”一声,口吐鲜血的男子最终还是摔下了擂台。电光火石间,台上的五个人又各自展开了攻势。
随着局势的明朗,白彤总算知道替铁鹰担心了,因为除了冷百合,其余三人都不约而同一致攻击他,似乎招招致命。纵然如此,没良心的女人还在心里骂:让你救人,又不是让你去打擂台,还舍不得走了,真是。
冷百合收了剑,就这样优雅安静地站在擂台上,看着铁鹰把一个个人给解决了。台下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铁鹰抬头,隔着冷百合,远远地看着白彤。
铁鹰回神,抱拳说:“刚才只为救人,一时情急,误了姑娘的正事,情非得已,还望见谅。”
冷百合回头,望了白彤一眼,对铁鹰说:“今日你我一战,势在必行。”
“不,在下自认为打不过姑娘,就无需浪费时间了。”铁鹰皱着眉头,一心想走。
“想必公子也是江湖中人,应该懂得何为擂台之上,一较高下。既然上了擂台,就没有不过招的理。”冷百合步步紧逼,压根不想让铁鹰走。
“打,打,打……”台下的群众又开始起哄了,好不容易见到个武林高手,怎么也得开开眼界,看看啥叫高手过招。
“请姑娘赐教。”铁鹰百般不情愿地开口。
缓缓地,冷百合手中的剑,已经出鞘。青色的剑气划破长空,直击铁鹰。瞬间,那抹青色已经近在咫尺。铁鹰凝神提气,足尖点地,径自后退。
白彤所处的地方,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他只知道,铁鹰的对手只剩下一个冷百合,在她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时候,二人已经开打了。
“如若公子还不还手,别怪我对阁楼上的姑娘不客气。”冷百合沉下脸,威胁道。
铁鹰就在足尖触及到擂台边上的时候,凌空而起。瞬间做了个180度大转弯,手持兵刃,自上而下攻向冷百合。她只消衣袂飘飘就轻而易举地躲过了冷剑。双方的剑还未真正相交,剑气就已经在空中碰撞。只见冷百合一招横扫千军,铁鹰仓惶应对,节节败退。二人的招式千变万化,看得一行人目瞪口呆,尤其是铁鹰的移步幻影,出神入化,可惜他只守不攻。“铛”地一声,他手中的凌云剑已解。
“嘘……”地一阵,台下的观众大失所望,真没想到,所谓的高手竟然也三两下被解决了。
“姑娘,胜负已分,在下不敌,甘愿认输。”铁鹰并不在意,径自拾了剑要走。
“慢着!”冷百合亮出手中的宝剑,挡下了铁鹰的路,说:“再打一场。”
原本台下已经做鸟雀散的群众,闻言,又围了过来。
“姑娘,这擂台之上,胜负已分,岂有你这等咄咄相逼之人。”铁鹰沉着脸,耐着性子好言说道,他实在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难堪。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虽然你输得不着痕迹,但是瞒不了我的眼睛。公子,这般如此,是看不起小女子吗?”冷百合没有想到他会那么快认输,这么多年,难得碰上一个称得上敌手的人,她岂可轻易放过。
“师父。”白彤不悦地招手,扯开嗓门喊:“我们该走了。”
铁鹰朝白彤瞥了一眼,对冷百合说:“姑娘,在下与我徒儿还有要事待办,当真是非走不可了,改日自当上门拜访。”
“等等。”冷小姐虽然是收了剑,让了道,心里终究还是不痛快。“公子此话当真?”
“自然,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三日内,我自会上门。”铁鹰一心挂念白彤,一双眼睛望着那扇窗户,那丫头,转眼间不知道又跑到哪儿去了。
“敢问公子名讳。”冷百合又一个箭步,挡在铁鹰面前。
“在下木天。”他扔下一句话,飞速离开。
冷百合凝视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早知如此,刚才自己不该尽全力去进攻,要是他赢了,会留下来吗?三日内,他真的会来吗?
“冷小姐,还打吗?”
“不打了。以后也不用打了。”冷百合果断地开口,收剑的姿势说多漂亮就有多漂亮,果然是个美人啊,举手投足间都让人心驰神往。
“喂,不要以为你们人多势众,我就会怕了你们。一会我师父来了,让你们吃不完兜着走。”别看白彤一副凶巴巴的样子,其实心里早已经没了底气,该死的铁鹰,有了美人就忘了我。一步步后退,眼前的一堵人墙,让她落跑的心思顷刻间成了泡影。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啊。”其中一名男子卷起袖子,逼着白彤一路退到楼梯口。
“别乱来啊,我喊人了。”白彤虚张声势,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发现客栈外确实有人驻足观看,就是没人有见义勇为的意思。
铁鹰到达客栈的时候,白彤正被好几个小厮围攻。
“你们干什么?”铁鹰一阵紧张,三步并作两步挡在白彤面前。她可怜兮兮地躲在他后面,探出脑袋,我见犹怜地对铁鹰说:“师父,他们欺负我。”一边还朝那些人得意地扮鬼脸。
见来人一身侠客打扮,一伙人顿时没了勇气,唯唯诺诺地说:“是她吃霸王餐,不给钱就想走人。”
“不是,他们就给我了一壶茶,我甚至一口都没喝,他们要收我十五两银子。这不是摆明敲竹杠吗?”说起这事,白彤是一肚子火。******,她看起来就那么象凯子吗?
“我们这一向是实实在在做生意,店名‘五两客栈’早已写明。凡进店者,最低消费五两。”先前那谄媚的小二鼓起勇气说。“青风县谁不知道,你尽管去问。”
“你不如去抢。”白彤从铁鹰身后探出脑袋,说:“土匪。”
铁鹰护着白彤,走到客栈门口,抬头看了看牌匾,确实赫然写着“五两客栈”。他凌厉地扫了一眼说:“另外十两呢,她吃了什么?”
“是包间的钱,姑娘要看擂台赛,我们特意提供的,十两银子一个时辰,青风县大伙都知道,我们可没骗她。”那个小二还敢不怕死的开口。
“我去你们的。”白彤一听,火了,躲在铁鹰后面,伸出脚就乱踢一通。“难怪没人光顾,你们这家黑店。”她抬头揪着铁鹰的目光指控道:“不是我要看的,是那小二一个劲地说道,故意引导我的,事先他根本没说那包厢要钱。他们是骗子。”
“你说什么!”一个看起来明显年长的男人,气势汹汹地站出人群。
“我怕你们啊,黑店,黑店,骗子,骗子。”白彤现在才牛呢,铁鹰那么厉害,你们这些三脚猫哪里是他的对手。
“找死。”一群男人说话间就要冲过来。
“十两。”铁鹰从怀里摸出一锭纹银,递到他眼前说:“要是还嫌不够,尽管放马过来。”
男子左右估量了下,才说:“好,今儿看在这位兄台的面上,我们就不跟你计较了。下次就没那么便宜的事了。”他接下银子,放在嘴边咬了一下,又在袖子上擦拭了擦拭,才收进怀里,还不忘还装腔作势地说了那么一句。
“师父,干吗给他钱,应该报官抓他们,一群不良奸商。”白彤还是不高兴,一张嘴喋喋不休。
“闭嘴,还不走。”铁鹰动了怒,拉了她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