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你没听见我说的吗?”疑惑的凝视着那个垂着眼不置可否的女人,尉墨轩情绪有些紊乱,皱着眉头又沉声起声。
冉苏放下水杯,站起转身,一身米色丝绸睡衣随着她的动作旋了一个身,对上尉墨轩略微气愤难忍的眼眸,眼神飘渺,姿态自若,清净的声音平缓的响起:“那么,你希望我回答你什么?”
话落,她的心底也渐渐浮现出一丝涩然,所有所有的人都觉得那个男人是最无辜的,是啊,他如此费心专心的对待家庭,忍受她这个冷冰冰的妻子无动于衷的对待,他的温柔体贴在所有人的眼里几乎都可以神化了,她也从没有否认过他的好,是她不知足,是她要自己要死死的抓着过去不肯松手不肯示弱,是她不知好歹,明明所有人的忘记了,为什么她竟要选择记得那么清楚那么真切?!
……明明所有人都忘记了,连他都不记得了,她却不知好歹的记着所有人都选择遗忘的过去,她自己都觉得傻,都觉得不该,都觉得愚蠢,可她就是如此,她冉苏就是如此,做不到,忘不了,任这个世界上所有人的人都指责她的不识时务,她还是记得,不是她不想忘,而是做不到。
夜深人静,她每一次做的梦魇都在提醒着她,失去的,丢不掉的东西。
猛然清醒,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细声安慰,她不觉得幸福竟觉得无比的讽刺和痛苦。
他每一声安慰她的话,都成了刺痛的语言,每一声都是。
尉行云,如果你真的在,为什么你不能一直都在,为什么在我满身是血,生死挣扎的时候你却不在,你告诉我,为什么你回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他不知道,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在岁月年华中隐忍和煎熬的,也不是每一人都能狠心绝情的,她给过他机会的,可惜在他还来不及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消逝了。
你希望我回答你什么?!
那一句淡淡的回应叫尉墨轩瞪大了眼睛,望着那张素日都平静清雅的面容他竟觉得分外的可怕,衣襟处似乎还残留着尉行云渗着冷汗的手温,耳畔萦绕着他大哥那一声声前所未有的悲凉与无奈的问话。
大哥,你说得没错,这个女人的心一定是石头做的,否则为什么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好,这个女人甚至连一眼都不看,一眼都不在乎?!
她甚至连一杯水都不急着给你倒,反而自己沉静的在沙发上喝水?!
他看错了,他真的看错了,他以为他的大嫂是一个好女人,没想到不止是一个好女人,还是一个全身可以凉得冻死人的女人!
深深吸了口气,尉墨轩走近此刻眉间清冷的冉苏,正色又充满无奈的道:
“大嫂,就算你不爱他,也请你给他一点点机会好吗?他每天都很辛苦,你没看到他很辛苦真的很辛苦吗?大哥宁愿节省吃中晚饭的时间都要处理完当天的事务,不是因为他热爱工作爱得不得了,而是因为他想回家陪你陪尉至,他买的车不图安逸不图舒适就为了速度快能早点回家看到你,他甚至连应酬都不去,只要有女人扎堆的地方他连一步都不敢踏进去就是怕你闻到什么味道会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