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扯血肉,竟像只是一刹那,战战兢兢小心遗忘安慰自己的那深藏已久的疤痕被她轻轻的一句答话狠狠的撕开,甚至因为冉苏的默认,他的伤疤被浇上了一层又一层滚烫的谁,一把又一把的酸涩的食盐……酸疼得他连站都快站不稳了。
他转过身,发抖着板过她僵硬的身子,眼神酸涩得快要熬不住眼泪,低吼着声音,一字一句道“……你知道,你竟然知道,苏子,冉苏,你真厉害,你怎么能这样真真狠心的骗我那么久!我是个傻瓜对不对!对的,我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傻瓜!这么多年,夫妻那么多年,在我以为自己瞒了你那件事情天天内疚惭愧的时候,你竟然比我更狠!你看着我一天一天的沉下去却也隐瞒着我!我们做了那么多年的夫妻竟然只是一直在欺骗彼此,你说,你说这好笑不好笑!你说啊!”
他踉跄了几步,他们休息地方混乱的场景引得许多人的侧目,他却还死死板着她的肩膀晃得她眼神灰暗恍惚不已。
“谎言,我的香水……”她被他摇晃得无法克制的发抖,握着他晃动不能逃开的强制手腕,憋着呼吸气若游丝的呢喃道。
蓦然,他听到那个名字,幽暗的眼眸深不见底,一瞬间又睁大了眼眸,瞳孔放大惊惧的望着眼前那个虚弱喘息的女子,不敢置信的摇着头,俊逸成熟的脸庞此刻狼狈不堪,发丝落在额头多了抹凄凉的颓丧感,让人不由心生酸意。
十六年前的香水,她命名‘谎言’,他百思不得其解却还是依着她将它大为推广,却没想到今天因为她的提示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早就没为他留后路了,早就没有了,在她制作了这瓶久经不衰的香水取名‘谎言’的时候,是不是他就早已被她判了死刑,连缓刑的机会都没有了!?
她的决心,天下可知,只有他一人傻傻的以为自己还有幸福的机会……以为只要自己努力还是可以追到她的……原来,这么多年的相处,都成了他一个人欣赏的剧目,他还痴痴的保存着她残忍的决心,那些小小的香水瓶,那些他精心珍藏的她的杰作,小心翼翼的呵护着却没想到,那根本是他的催命符,那么绝,那么狠!
十六年的决心,他还以为自己能傻傻的追得回!呵,他笑了,朗声声嘶力竭的大笑,惊惧间,腿一软生生狼狈的向后倒去……
他求,她不应,他哭,她不理,她说:尉行云,你再找一个对你更好的女人在一起,重新开始吧。
他说:你走了,我怎么办,我就不走,你死了我都守着你!
她咬着唇低吼:“尉行云,你疯了!”
“大哥!”
尉墨轩大惊喊道,看着那高大伟岸的人影恍然快倒在了地上,他将他撑住,却没想到带来了那人更巨大的反应。
“滚!”他冷绝的挥开尉墨轩的手,冷冷的揪着他的衣襟咬牙切齿的呐喊道,“今天为什么带她,为什么带这个女人来,你想毁了我对不对!你毁了我,尉墨轩,你是不是想让我死在这里你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