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十六年的时间知道,有那么一个人,就算她不好,你也是愿意去将错就错的,婚姻本就是赌局,死的你也要把它当活的,这就是生活,况且,她哪里不好了,他的枕边日日夜夜只记得她的位子,她睡觉的姿势,她的呼吸频率他都记得清楚,再换一个人指不定他连觉都睡不好。
“尉行云,你是决心要跟我腻歪到底了是不是?”
她没好气的低声道,拨乱着他的黑发,露出他光洁饱满的额头,细细的数着那一缕一痕的细纹,他竟然也有了褶皱,不深很浅,但已经泄露了岁月的痕迹,她也是,她的手虽然还那么纤细,但那细纹也渐渐满布在手背上,那么浅浅,淡淡却细看很清晰。
年华老去,岁月不止,他跟她却像走了一个轮回。
“恩,到底了,冉苏,你活多少岁,我就活多少岁。”
淡漠似水,却深沉如夜,他拿下她的手,定定的望着她,轻轻的抚平她皱着的眉头,勾唇微笑,温润安静。
深深叹口气,她挪了挪身子,在他忐忑的以为她快要松手下地时,她突然粗鲁的扯开他的衣衫,在他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见她冷冷的用手指重重的划过他的灼热的胸膛,指尖的指甲微微留下了些许红痕,他蓦然一震,有些紧张的睨着此刻看不出神情的冉苏,却也只能安静的任她动作。
忽然,她一把拉开了他裤间皮带,尉行云瞪大了眼睛,急促的喘息,冉苏居高临下,扬着淡眉,清缓的声音此刻氤氲着复杂的薄雾,低低的道:
“尉行云,那我今天就拔了你的皮,帮你彻底洗干净好了。”
平淡清浅的话语,酥酥麻麻的划过他猝不及防的心,胸膛剧烈的起伏不定,他只能束手就擒,任着她折磨审判。
夜很深,很深,他不住的克制煎熬,她终于累倒在了他身上,在失去意识的之前,在他耳畔落下一句低柔的话语:“尉行云,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眯着眼,恍惚着神智,平复着过去的欢爱喘息,抚着她柔腻脊梁很轻很缓,他不知道她要如何,可她如何他都愿意受着。
室内旖旎缓缓稀释,两两相缠,他勾着温和优雅的浅笑闭上眼眸,在她的耳边呢喃低语:“冉苏,我等你。”
再久他都等了,她要多久,他不在乎,他也不问,像过往每一个日子一样,他只求他在的一天,她能记得回来,她在,他便在。
翌日,她一早离去,他蓦然在公司听闻她的喜讯,晴天霹雳,眼前一黑一乱,过了良久,他才缓下情绪,神色莫测,深沉如水。
若是你假戏真做,我也逢场作戏陪你,你的感受是不是会与我相同,我受不了,你自然也受不过,那何不放手不做,回家吃饭就好。
两方对峙,沉默无声。
医院寂静的休息室里,薛尔然蹙着眉,有些许惊诧的看着来人,一身黑色出自巴黎著名工坊的手工缝制的西服,剪裁合身,修长挺立的身姿站在那儿成熟伟岸,顿时空气中飘散开了压抑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