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过是他高飞的铺垫,一个最不起眼最无用的过去铺垫。
从此,她是谁并不重要,他是谁才重要!
他走的时候是难过,是无所谓,还是忐忑,她心里想了无数遍,等到走到家的时候,突然无法再走下去,不想面对房东刻意的眼神,也不愿意面对曾经期待过的自己,她只想把一切放空,满腹咽下再咽下的苦涩,她不心痛,却已是恼恨。
转头,漫无目的的走,走到腿虚,走到麻木。
天渐黑了她都没察觉。
心里积压太久又被瞬间烧灼刺痛的感觉,满腹的恼恨,满腹的难受。
她的朋友找到了她,陪着她在酒吧喝酒麻痹。
其实酒并不好喝,像白水一般的,只是后劲太强了,她穿过人群去厕所,转了一圈又一圈,这天所有的画面都在灼热的脑子里重演了一遍。
她翻过的一张有一张的报纸,一篇又一篇的报道,旖旎,肆意,糜烂。
她看见他的笑脸暧昧炙热的在那些女人间辗转,鲜血淋漓。
眼睛好了,他第一眼看到又是哪一个女人,而不是他曾经承诺的自己。
最后一天的晚上,他在自己耳边落下轻吻,清浅温润的声音温柔的道,迟欢,我过几天就回来……
我过几天就回来。是吗,一年,两年,甚至再多年……顾方西,你不会回来了,我也不期望你回来。
虚软虚浮,她差点一瞬间要跌倒,在扶起时,她看见陌生男人的脸,眼前却划过他那张轮廓分明英俊的脸庞。
发泄冷阴的念头忽然就那样爆发,无法抑制的满眼。
“……如果……你会不会也和我一样心痛?”
呢喃连她自己都听不清的话语。
颤抖咬唇,铺天盖地的一切都叫她失了理智。
第二天,她醒了。
陌生,难堪,她却没有一丝丝觉得开心的念头。
原来,不止说不出的委屈才是委屈,发泄不了的痛苦才是痛苦。也许,这种痛苦其实并不用去宣泄,它只适合慢慢冷却,安静,忍磨。
没有他来对自己好,她该对自己更好才是,她买了很多本料理的书,做最好吃的给自己,她买了很多本书,都是喜剧,越开心越好,她收拾了所有他的痕迹,全部扔掉,一个都不落。她不用再为两个人节省开支,不用再跟一个人随时随地的报备自己,生病的时候也不用怕吵醒他而忍住咳嗽。
其实,这样的生活是简单自由的。
但渐渐的,她想那个失去的孩子,想曾经小时候生活的地方,想自己一直保持距离的母亲,也许是她差点要当母亲,所以开始回想,那个前卫骄傲的母亲是不是也会想自己。还有房间里曾经她扔掉却消不掉的痕迹,她想,也许,这个埋葬她婚姻的城市,该是告别的时候了。
离开的时候,也是阴天,她参加完朋友的婚礼第二天便离开了。
那个家庭主妇对她说,你就是怨我把顾方西介绍给了你。
她说,我不希望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