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子像惊醒一般回神,不假思索呢喃着问道:“今天是月底了吗?”
那保安愣了愣,叹息道:“都二十九号了,再过没几个月又要过年了,这日子真是……”
再后来,保安的絮絮叨叨,苏暖暖已经听不清了,只是失神的一步一步走,眼底氤氲着水气,薄薄淡淡又有些许意气的气息。
明天就是他的生日了。
这么多年,她还是没忘记,尽管现在她心里念的渴望的已经不再是他的温暖,可是,到头来,她潜意识里还是记得,明天会是法兰克的生日。
底下灯火阑珊,法兰克注视了很久很久,法国这一座灯城置身其中恍若美梦,俯瞰起来却莫名的寂寥惆怅。
高跟鞋的脚步声“踏踏”的作响,他蓝色深如海的眼眸呆滞了半秒,混血深刻的俊颜有一瞬间的迷惘,下意识的回头,看见来人有一瞬间的失神,后有绽开微笑,揽过她的腰际,埋在她的肩头轻声道:“你来了……”
“不然你以为是谁?”司徒萧如笑笑,若有所问的口吻像惯了她平日里的敏感。
怔愣两秒,法兰克脸色一沉,声音低沉的回道:“你以为我在想暖暖?”
没来得及听法兰克说“不是”两个字,司徒萧如的笑容已经变得苍凉淡漠,若有所思的呢喃:“……我以为,还是你以为?”
也许这个世界的男人都一样,走远了自然会回头,只是回头的时候,灯火阑珊处,你怎么确定她还在那儿,不离不弃,不曾转身投向别处。
我说,我们以后有钱了,要买很多幢房子,很多辆车子,你要让我坐在宝马车上陪你一起笑。
他说,好,你坐副驾驶,我开车。
很多年后,通常是,他开着车,身旁坐着陪他笑的那个女人,不是你。
很多年后,你骑着自行车与那辆宝马车擦肩而过,车兜里还有今天买的菜,给孩子买的零食,还有给丈夫买的日用品,急着回家烧饭做菜。
那时,不同道路,马路上用了栏杆隔开,连所谓的擦肩而过都没有。
你曾经陪他做梦,他的梦里有你,醒来搂着的女人是别人。
某天,他打来电话,问候,你说过得好,他说过得也很好。
竟那样,也就过了一生。不是这样的,不过是因为,我们都还放不下。
放不下,所以也就不能相濡以沫,相忘于江湖。
因为我还想倒回车来接你,即使我并不想知道,你已经在为另一个男人洗手做羹。如果你也放不下,是不是能走过了岔口,走过了十字路,走过了小巷与另一个男人相遇一段,然后孤身一人重返路上,等我也回头接你一起走……
这一生,因为我还放不下。
所以,走得如此,拖拖拉拉,不爽快不干净……
两相沉默,空气里有些窒息。
司徒萧如一身的香奈儿五号,香气扑人,独特的香味,浓郁而不艳俗,已经有褶皱沧桑的痕迹在脂粉精致的脸上淡淡的,看不清痕迹,只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多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