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
发师摸了摸自己前侧脑袋。
一半是光秃秃的锃光发亮,另一半,是长发飘飘,金发耀眼。
“想我以为我在神界潮流圈已经可以成为宗师级的人物了,引领神界发艺潮流,没成想……“
发师呆愣愣的看着亚摩斯,似是怅然,“没成想,竟还有你这样深藏不露的高手,你怎么会想到剔光头的?那可是待在天牢里囚犯才有的特殊待遇。“
发师眼睛发亮,激动的一拍手,“我怎么没想到!“
“潮流既是个性,天牢里的囚犯,最醒目的标志就是那一头的锃光发亮,在天牢是稀疏平常的,但在外界,岂不就是最醒目的?岂不就是最个性的?”
发师眼珠一转。
想自己神界第一发师,没法给自己剪头发实在是一件憾事,当然,比起让隔壁的那个垃圾发师剪头发,这就完全没有什么了。
若是自己剔个光头,然后还是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幼神给剪的,这不就相当于是打那个垃圾发师的脸?
发师嘴角逐渐洋溢起灿烂的笑意。
“这样吧,兄弟。”发师大手一拍亚摩斯肩头,让亚摩斯眉头一挑。
发师手下动作一停,怎么感觉这少年莫名的……有些凶?
“这样吧,以后每半个月你过来一次,我免费给你剪头发,不过有条件,之后我的头发就交给你了!”
总有一些事情需要坚持。
也总有一些事情,是别人所不能理解的。
例如为什么要让一个毫无经验的幼神给自己剃光头,可,为了成为神界第一发师,不再依靠隔壁那个臭屁的家伙。
这……绝对值得!
亚摩斯想了想,这很划算。
剪一次头发的价格还挺贵的,能顶三天的伙食费。
“可以。”
“很好。”发师露出满意的笑意,这不挺上道的嘛。
“那么,我先给你剪头发吧。”发师惬意的说道,眼角眯着。
拿出发剪,三两下,亚摩斯头上就只剩下长短不一的头发了。
“等剪完了咱俩拍个留影纪念,毕竟两个光头凑到一块不容易。”
亚摩斯眉头一皱。
光头?
不对啊。
“我要的是寸头。”
发师满不在乎,“寸头就是光头,没差。”
……
亚摩斯沉默,静静地看着发师。
你是不是对光头和寸头的理解,有什么偏差。
一个光头,一个有点发茬,那能一样。
“我要的是寸头。”亚摩斯挑起眉。
一头金色短发参差不齐,没了长发的柔和。
发师觉着那股子很凶的气息越来越强。
他决定暂时服软,毕竟客户第一不是?
而且,以后还得靠这小子来剪头发那。
“好好好,咱剪寸头。“
真倔。
发师一边答应着,暗自排腹。
理发器上套上卡尺。
走了两圈,修了修边,完工。
发师欣赏着自己的节奏,头一次给别人理寸头,还真是有点儿不一样的感觉。
嗯……
真特么硬朗。
不过,这小孩子,怎么这么凶?
你说他眼神凶残吧,也不是,长相凶恶吧,也不是,但就是这五官凑在一块,莫名的觉得很是凶残。
若是剪个光头,肯定效果更好。
好了,到你给我理了。
发师连头都没给亚摩斯洗,就麻利的给自己披上了发披,慢慢的是期待。
“先将长发干掉,留着点儿短发就行,然后再用刚刚我用的那个理发器,直接干一圈就可以了。等你先做完这些,我再教给你剩下的怎么做。”
说到这,发师心里一咯噔。
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儿。
要剃光头免不了的一步,就是用剃刀,从头到尾的走一圈。
对于发师而言,这没什么太高的难度,可对于毫无经验的人来说。
他耐不住手生啊!
发师有些发慌。
可这时,金色的头发飘飞,他一抬头,满头的金发竟然已经都落了下来。
看那减后的发茬处,竟然,还特么挺整齐的。
看少年手指夹头发的手势,还有剪头发的动作,竟然很是熟悉,这分明是刚刚偷学的自己。
伴随着一阵嗡鸣声,发师还有些出神儿的时候,自己头发,竟然已经都落下来了。
“你特么这么麻利,不怕理发器揪到我头发么?那很疼的啊!”
发师心里有点儿不得劲儿。
他发誓,绝对不是因为亚摩斯的麻利动作,让他回想起学徒生涯,被师傅怒骂愚蠢的不愉快记忆。
因而产生了嫉妒的情绪。
绝对不是这样!
“然后那?”亚摩斯将刮刀别在手心,赫然是发师刚刚使用的手势。
发师抬头,竟然已经剪完了,只剩下刮头的步骤了?
“然后……将刮刀斜放,以头皮为参照物,不高于45度,寻找一个合适的发力点,轻轻的,用力后回撤,依次反复……”
发师声音打着颤,这特么不是开玩笑,当初学习时,觉着自己可厉害了,结果师傅同意上手时。
刺啦。
先是软软的刺破感,皮肤泛了点皮,一道白线出现。
随后鲜血横流。
怎么着也停不住,到现在他都还记得那种恐慌与无力感。
他以为那种感觉永远不会再来。
结果,当他成为‘客人‘时,那种感觉也随之而来。
法师想哭。
“你等等,你等等!”发师大喊,隐隐竟是有些哭腔。
要是一头的伤,那不得满头的血,跟个血人似的,他还怎么在隔壁那孙子面前耀武扬威?
他身体晃起来,像是不倒翁。
打死不让亚摩斯动手。
亚摩斯眉峰并不凌厉,反而是很平淡的那种,但是挑起眉毛后,不怎么出彩的单眼皮,像是被赋予了某种神采。
凶残。
好凶残。
发师心里打颤,哀嚎着,“我不剪了还不成吗?寸头就挺好好,我也可以留寸头啊!”
呵呵。
亚摩斯扫了眼他的头顶,一半锃亮,一半满是短短的发茬。
骗鬼那。
这,分明是不想撤回那以后给免费剪头发的承诺。
怎么可能!?
“噗!”
亚摩斯手一挥,刮刀不见,没入旁边的沙发上,只剩下一点点的尾部。
凌厉且稳固。
这……特么是直接扎到沙发内部的木头了吧!
“你刚刚是说……你不想剪了?”
发师紧紧夹住了腿,一动不动。
“剪!谁说不剪的,男人就是要剃光头,怎么可能不剪,兄弟你这是看不起我!”
发师一脸认真,大义凌然。
至于面子,呵呵……
哪特么有命重要?
发师生无可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