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仓不得不承认,当他对凤雪舞此时的痛感同身受时,他有些不忍心。
由于凤雪舞的冰火两重天,战争紧接着就开始了。
有其他魔修们拦着,凤雪舞这边倒是安然。
只有上官仓能体会到,凤雪舞现在的强撑。
“上宫家族的人……呵,本尊有一天也会败在名为心软的情绪上。”
凤雪舞此时的声音是有气无力的,那语气中还透着一丝自嘲的意味。
在这嘈杂的战场中,其他人自然听不到凤雪舞说了什么,但上官仓听的可是清清楚楚。
上宫家族?攻打魔宫的是上宫家族?
上官仓稍加猜测,有些可能性就不言而喻了。
他隐隐约约知道凤雪舞恨他的原因了,可他不是很确定。
战争逐渐进入白热化阶段,魔宫人数本来就比较稀少,此时更是一个接一个的倒下。
凤雪舞明显红了眼。上官仓大概能体会到凤雪舞的心情,那么护短的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人倒下却因为魔气攻心而无法出手帮忙,肯定不会好受的。
期间,有魔修让凤雪舞先离开。她只是虚弱的回以一笑,并没有离开的打算。
“我们魔族人也有自己的高傲。在战场上,就是战死了也不能逃。本尊可是魔尊,魔宫之主。
那么窝囊的事,本尊可干不来。”
过了大概一分钟时间不到,凤雪舞硬是忍着魔气攻心的痛苦参加到了战斗中。
上官仓身为一个男人,看见这场面也不禁有些热血沸腾,跃跃欲试。
然而,他的跃跃欲试只能想想,并无法付出行动。
好在他的感官和凤雪舞是同步的,不然还真有点手痒。
魔修的攻击力,尤其凤雪舞还是魔尊,她一个人就能顶好几个人。
可是,终归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
上官仓能感到凤雪舞的体力有些不支,体内的魔气也越来越少了。
“啊,没办法,本来不想用那招的。”
凤雪舞有些无奈的说着,脚尖轻点地面,瞬间整个世界的节奏都变慢了。
“冰魔珠,极致冰封。”
上官仓只觉得一道刺眼的光芒散发出来,然后眼前的画面又变了。
他不知道这中间发生了什么,此时,凤雪舞浑身是血的站在了一处悬崖边上。
她的面前还有一个身着青衣的女人。不是上宫莲,还能是谁?
“上宫莲,为何一开始就不与本尊为敌?为何要待本尊好,再背叛本尊,骗本尊?”
凤雪舞没有愤怒,没有撕心裂肺。她的冷静,让上官仓感到可怕。
上官仓明显能看到上宫莲眼中不忍的情绪,还有欲言又止的样子。
对微表情有些研究的他觉得,上宫莲的这个表情背后隐藏了太多东西。
只是,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迟了。
上宫莲眼神复杂的望着凤雪舞,嘴里说着明显不符自己心意的话:“正邪不两立。”
凤雪舞静静看了她一会,一双眼还是笑的:“哼,这么说,本尊做的那些事情还真是没事找虐受。
上宫莲,本尊承认本尊大意陷进去了。那么,你认为冰魔珠这东西真的是外人想用就能用的吗?
让本尊坠入深渊?可以,反正本尊也不怕。
但是你记着,本尊总有一天会出去找你的。”
上宫莲垂眸“对不起。”
上官仓这下惊讶了,凤雪舞竟然就那么被上宫莲亲手推下了悬崖。
这时候,他的感官已经无法和凤雪舞同步了。
他能看到凤雪舞坠崖时眼中渐渐消失的笑意,甚至他听到凤雪舞那越来越远,幽幽的声音:“上宫莲,注意你那先天性的心缺症吧。希望等本尊出去的时候,你还活着。”
一颗通体蓝色的珠子滚落在上宫莲脚下,随即融入了她的身体。
上官仓知道,那是冰魔珠。
上宫莲的躯体隐隐发着颤,重复着那三个字:“对不起……”
她俯视着悬崖,良久,才转过身,泪水肆无忌惮的淌落在地:“对不起,舞姐,我必须这么做。”
上官仓明白了,如果上宫莲是他的前世,就相当于是他亲手把凤雪舞推下了悬崖。
怪不得,怪不得凤雪舞那么恨他。
就如凤雪舞那天的梦中呓语所说,上宫莲欺骗了她的心软,欺骗了她的感情。到最后,甚至背叛了她。
不管上宫莲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背叛就是背叛,凤雪舞有资格恨他。
可是,到底是什么让她们两个变成了如今的地步?
难道,就只是因为冰魔珠吗?
上官仓不知道,他无法得到这个答案。中间发生的很多事情都跳过了,这一点多少挑起了他的好奇心。
他只能摇摇头,如果这是前世记忆,那他那些对凤雪舞莫名其妙的情绪就可以解释了。
他是真的欠了凤雪舞的,因为是他,亲手把她推下了悬崖。
之后,他飘下了悬崖。这时候,凤雪舞和他的感官才能再次同步。
看来,这悬崖并不是普通的悬崖。
这时,他能感觉到刺骨的冷。
按理说凤雪舞是冰火双属性,应该不会那么清晰的感应到冷暖才对。可她竟然会感到冷,可见这悬崖底部的气温有多低。
一低头,他就看见一个散发着红色光芒的阵法。
凤雪舞就在阵法中心,浑身都被好像是铁链的东西捆住了。
她尝试着用魔气去割那些链子,却没有割开,不由得扬了扬唇:“困魔精铁,不愧是针对魔的东西,连我都无法割断它。”
她应该是无法使用其他法术,因为她召唤紫魅冥火,却没有召唤出来。
铁链忽然开始发红,繁杂的咒文瞬间涌上了凤雪舞的身体。
有一股力量在她体内肆虐着,直接伤到了他的经脉。
魔修强大的体质这时候就体现出来了,凤雪舞的经脉一次次被伤,又一次次渐渐恢复。这循环往复的过程有多生不如死,上官仓也亲身体会到了。
到这,上官仓也就没再梦下去。
后半夜,他没有做梦,就那么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他擦了擦额头,竟然出了那么多汗。
叹口气,他心情有些复杂。
怪不得冰魔珠说他的前世和凤雪舞之间的关系没那么简单。朋友变仇人,这关系能简单了才怪。
而且,他作为旁观者,发现不管上宫莲还是凤雪舞。她们之间对待对方的感情,也不止朋友或仇人那么简单。
这真不是他多想,就说在那个年代,谁能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去吻同性?又有谁在被同性吻后,还能那么淡定?
上官仓自问他一个现代人都做不到,更别说思想封建的古代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