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即捂住脸颊,孩子的身子迅速下坠,眼看要掉在地上,沉鱼心里咯噔一下,立即上前接住,紧紧抱在怀里。
“陈姑娘,你的脸怎么样?”
陈牡丹捂着面颊,强忍着没有掉泪,朝着两人摇了摇头。
“不碍事的,许是我太久不来他都不认得我了,嫂子也许不知,小老虎是吃我们家的牛乳长大的。”
“女儿家的容貌是大事,都是我教子无方。”
“苏大哥快别这么说,我怎么会和一个孩子计较呢?我一直都把他当成是自己的儿子。小老虎,你说是不是?”
陈牡丹连连摆手,她这一松手,露出了那道通红的伤口。
“我已经是大男子汉了,不喝奶了,娘亲做的饭最好吃。”
小老虎摇了摇头,说完这话便又趴在沉鱼的肩头上。
“这。”
奶香奶气的嗓音灌入耳中,陈牡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连沉鱼都被震惊到了。
别人家的孩子都是咿呀学语的时候,他竟能说出完整的话了,细品之下还有划清关系的味道。
苏昭将铜板递了过去,陈牡丹直勾勾的望着他,眼圈发红,愤愤的接过那些铜板。
“我早就说过,我当小老虎是我的孩子一般,你竟还这样生分,我先走了。”
她捂着脸夺门而出,孙小满正在院子里捡鸡蛋,见她从苏昭院子里出来满心欢喜的迎上去,却没追上她。
“这回可有好戏看了。”
孙小满叉腰站在院中,忍不住幸灾乐祸。
沉鱼脑子里一直徘徊着陈牡丹的话,伸手拿了一个洗好的李子送入口中咬了一口,觉得酸溜溜的。
“娘亲,娘亲。”
“你这个小东西,到底有多少娘亲呀?”
沉鱼轻轻点了点他的小鼻子,目光落到正在院子里劈柴的男人身上。
“娘亲你吃醋了。”
“才没有。”
她将那软糯糯的小东西抱在怀里,伸手捏了捏那胖乎乎的脸蛋,小老虎咧嘴咯咯笑个不停。
苏昭将柴火劈好,午饭后带上弓箭,徒步上了清泉山。
沉鱼下午闲来无事,开始教小老虎写字,小家伙聪明伶俐,教一个会一个,不知不觉天色暗了下来,苏昭却迟迟没有归来。
她将孩子哄睡,看着屋内跃动的烛火,坐立不安。
正当她心里焦急,突然听见外面传来阵阵犬吠。
沉鱼立即前去开门,见一抹高大身影踏着皎月银光而来,满身血腥。
她心里咯噔一下,暗想不妙,立即跑了出去。
“苏大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苏昭本以为她睡下了,没想到她突然跑出来,他侧身一挡,将刚放在地上的猎物掩藏住,生怕吓着她。
“傻丫头,这不是我的血,我没受伤,吓着你了。”
他强压心中悸动,恨不得现在就将她揽入怀中疼着宠着。
“那就好。”
她长舒一口气,拉着他那强劲有力的胳膊朝着屋里走,余光中瞥见到他身后的那堆猎物顿时打了个寒颤。
“我早就将水烧好,在锅里温着呢,你快洗洗吧,看看有没有哪里伤着了。”
“嗯,你别怕。”
他怕血腥气熏着她,高大威猛的身躯立在门口,瞧见担忧的要死的小娘子,刚硬如刀的面容柔和起来,语气温软,生怕吓着她。
一身铁骨的汉子从来天不怕地不怕,此时,苏昭觉得自己似乎有了软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