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第三章）
“据说，这些酒是用旧神的鲜血酿成的，甘甜或者醇美，任何人喝它都有不同的感受，但无一例外，都认为它是世界上最可口，最珍贵的东西之一，而呈现出金色的酒液，更是无上的珍品，不是所有人都有资格被旧神花费这么大力气招揽的。说实话，在这里见到它，我很惊讶，因为我自认为还入不了他们的眼。”
莱恩吹了声口哨，看着在场所有人阴沉的脸色，一脸得意。他看向杜松，“不知道我这些消息，值不值3对雪怪眼睛？”
杜松没说话，而是直接将装有雪怪眼睛的袋子朝他扔了过去。
“多谢。”
莱恩将袋子接了过去，取出雪怪眼睛放在手中吹了吹，“哈哈，又能动摇你们的信仰，又能拿到回报，真是一次愉快的交易。”
说着，他拿着雪怪眼睛走到了雕像面前，学着汉克刚才的样子，将雪怪眼睛放了上去。
雕像面无表情地将另一瓶酒取了出来递到了他的手上。
莱恩将酒瓶塞子拔了出来，一阵浓烈的馥郁酒香很快就充满了整个车厢。
所有人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好冷正在缓慢地消退。
这种不正常的寒冷，它在褪去时竟然让人有一种酥酥麻麻、飘飘欲仙的感觉。就像回到了母胎之中，被爱包裹着。
一切美好的东西好像都能从这瓶酒中得到。
所有超凡者都不约而同地冒出了一个念头：这瓶酒，并不会如莱恩所说，让自己成为欲望的奴隶。
莱恩的脸色变了，他不再是那个被疯女人用枪指着就会尿裤子的胆小鬼，他也不再是那个只敢对教派学徒大吼大叫的可怜虫。
“这酒，可不止能驱寒。它能让一个人的原有的灵降层次，凭空再增长一级，而且毫无副作用。”
用一种蛊惑人心的口吻说出了这样一句话之后，莱恩扬起了头，将一瓶酒一饮而尽。
肉眼可见，他的身体开始虚化，越来越深沉的黑雾笼罩了他，一种名为气场的东西从他身上散发出来。
转眼之间，一个第二次灵降初阶的超凡者，就成功度过了第三次灵降的，站在了车厢所有人的力量顶端。
莱恩用戏谑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一个一个扫过，他没再说话，所有人却懂了他的意思：增长了力量，不仅可以更轻松地度过雪怪狩猎，而且在这场人与人之间的战斗之中也占据了优势，那些担心自己力量不够，不敢对别人下手的人，现在有了一个新的选择。
欺骗一个人，让他喝下旧神的酒，或者说，让一个人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下旧神的酒，这不是一件多有意思的事。
让他们明知道会背弃自己的神灵，还这样做，并且是因为自己的欲望才这样去做，这才是一件有意义的事。
“你就是‘邪神信徒’吗？”
汉克看着莱恩那因为狂喜而扭曲的五官，握紧了拳头，如果可能话，他希望自己昨天晚上就抢先打爆了莱恩的头颅。
莱恩朝汉克微微鞠躬，露出了一个诚恳的微笑：“我更喜欢你们称呼我们为‘异端’，或者‘余烬’，这更加礼貌。这列火车，证明了真神不仅仅是信仰上的存在，而是实实在在拥有匹敌新神力量的顶端存在，我们理应得到所有超凡者的承认和尊重。同时，我郑重地欢迎你，一个天才的‘初心者’加入我们的行列，你不就是不愿意在新神的剥削下苟且偷生才变成了初心者吗？我们是一类人，加入我们会让你不用再战战兢兢，不用因为一个符号就藏头露尾。”
汉克轻蔑地冷哼一声：“加入你们？彻底成为只受欲望支配的疯子吗？”
莱恩无奈地摇了摇头，“为什么最固执的反而是你这样一个失去了信仰，自甘堕落的后天‘初心者’呢？明明其他人都有所意动啊。只要放弃那可笑的信仰，喝下那瓶酒，一切都会变得不同。真神可不是现在那些蹩脚的新神可以比拟的，他们才掌握了超凡者最本源的知识，他们无所不知，无所不能！”
“但他们不能让我喝下这瓶酒！”
汉克没等莱恩说完就将那瓶酒从车窗扔了出去，接着，他又说道：“你那所谓的真神，所谓的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老古董们，不还是被‘终焉皇帝’撵下了神坛？”
莱恩惊恐地看着汉克，他没想到，这个如同蝼蚁一般的，仅仅是第二次灵降的家伙，居然敢把神灵的恩赐直接扔了出去。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
莱恩因愤怒而颤抖，但汉克理都不理他。
汉克转头看向自己小队中的其他成员，想说些什么，却最终没有开口，他转过身，径直走向餐厅门口，坚定地走了出去。
留下的人各有心思，准备好了3对雪怪眼睛的人心情更加复杂。
在早餐时间，那座四臂女神雕像最终还是没能拿出第三瓶神灵的酒。
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之中的杜松同样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关于“旧神”的消息有一次将众人对他的好奇转移开了。
回到9号车厢的路上，艾米莉亚握着他的手，假装心不在焉地说道：“你觉得，那个‘终焉皇帝’真的存在吗？”
杜松看了看窗外的雪景，一片白茫茫的，说是干净也行，说是荒芜也没什么问题。
“看莱恩的那个样子，应该是真的存在吧，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他肯定已经弱小得不成样子了。”
艾米莉亚低垂着目光，小声却又坚定地说道：“我不想再去兑换那石板上的东西了。”
杜松挑了挑眉毛笑道：“靠本事拼来的东西，不要怎么行？啥都不要不就成了给人家白打工？”
艾米莉亚恼火地踩了他一脚，就没见过这样不懂得察言观色的人！
顿了顿，艾米莉亚继续说道：“我也绝对不会喝那瓶酒的，无论怎样，就算我冻死了，你也别指望着我像那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旧神屈服。”
这次杜松没有反对，或者无理取闹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他点了点头，“我不会逼你喝的。”
在心里，杜松又加上了一句话：我也不会让你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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