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林琳和柳清清一起下楼找顾漓。
看着她俩肿得像是灯泡的眼睛，顾漓接了热水，毛巾泡热拧干，递过去：“敷敷眼睛，不然一起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虐待你们俩。”
“梨子，还是你最好了。”林琳露出感动的表情，接过毛巾，她拿着头，柳清清拿着尾，一起敷眼睛。
梳洗整理完毕，林琳左手拉着柳清清右手牵着顾漓下楼，俨然一副人生赢家的姿态。
走到校门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林琳，你要去哪？”
就算这声音很小，林琳也知道是暮清的。她没敢回头，拉着顾漓和柳清清就跑，从背影上看去，像是她主动拉着一男一女往学校外面跑。
暮清站在暗处，晨雾氤氲中，他的表情看不真切。
终于跑出了校门，林琳停下脚步，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刚是不是有人在叫你？”柳清清不太懂她的反应。
“没有，你幻听了！”林琳把头摇得像拨浪鼓，看见一辆出租车，伸手招停，“快快快，你报地址，我们赶紧走。”
柳清清皱着眉，还想再问问什么，顾漓见状朝她使眼色：“对对对，报地址，早去早回。”
柳清清只能放弃追问，报上地址，三人一起上车。
付钱的人自然是浑身散发着富婆光芒的林琳，一下车，人民医院的大牌子就矗立在眼前。
顾漓林琳相视一眼，没有开口，只是静静跟在柳清清身后，由她带着走。
监护室在二楼，隔着厚厚的玻璃，顾漓见到了柳清清口中喜欢的人——
那是个女孩。
她戴着帽子，脸色苍白如纸，从被子里露出来的手脚却像是渗了血一般的红。
哪怕她以前再美，但经历过病痛，她瘦得皮包骨头，形容枯槁，早已看不出本来的模样，甚至可以说是很丑。
林琳忽然有些难受，看向柳清清：“我们可以进去看看她么？”
柳清清点头，推开门的一瞬间，里面的女孩子就睁开了眼睛，声音微弱：“你来了。”
“嗯。”桌上有保温盒，柳清清打开，里面是满满一盒粥，没有动过。她立刻皱起眉头，“你又不吃饭。”
“不饿。”女孩笑着伸出手，与她的手交握。
顾漓看着林琳低头，知道这小妮子估计又哭了，便拉着她出去。
“为什么互相喜欢的人不能在一起呢……”林琳像只无尾熊似的挂在顾漓身上，哭得难过。
“你要不要去帮她们付医药费？”顾漓把她扒了下来，拖着她走。
“要要要！”林琳点头，和她一起下楼，来到缴费处。
护士抬头，把单子打印好递给顾漓：“209号病房的病人住院费化疗费药费一共是十万，具体明细你们看一下。”
林琳直接递上自己的银行卡，问道：“这还要治疗多久？会不会死人啊？”
护士接过卡，“如果有经济条件的话，最好是进行骨髓移植。”
“那要多少钱？很贵吗？”林琳眼巴巴地望着她，想着就算是倾家荡产，也要把清清小姐姐喜欢的人救回来。
“看情况吧，如果能在亲戚中找到合适的骨髓，十万到三十万就可以了。”
“这么便宜？”林琳愣了愣，她还以为很贵呢，结果还没她一个月零花钱多。
护士听了她的话，颇为无语地抬起头，用看鬼的眼神看着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