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是把杀猪刀,再纯真再美好的事物,都会被杀的面目全非。
人性如此,爱情,亦是如此。
不相信爱情的男人在爱情的道路上泥足深陷,可是那个让他学会去爱的女人,却是反过头来在他脸上狠狠的打了一个巴掌,原来他所自以为是的爱情,不过是一笔用金钱换回来的买卖。
何其可笑。
林墨白自嘲的笑了笑,招手让服务生拿来几杯啤酒,然后拿起一杯一口饮尽,再回头往薛绍那边看,却是发现薛绍正朝他招手打招呼,然后搂着那个女人离开了,今晚,想必会有一个很愉快的夜晚。
林墨白举起杯子朝那边示意,却没多大的情感波动,类似的沾花惹草的游戏,在三年前他就已经厌倦了,刚好纪言在那个时候出现,所以才会想着在纪言的身上停留吧。
目送薛绍离开,林墨白再度拿起一杯啤酒喝了一口,耳边是震耳欲聋的低音炮声响,此时是十点半左右,酒吧里的人也变得更加多了,男男女女们卸下白天虚伪的面具,一个个都张扬而疯狂。
太过出众的男人不管在什么位置上总会璀璨如明珠,蠢蠢欲动的女人们开始一波一波的搭讪,林墨白反应淡淡,不会让人尴尬,却保持绝对的距离,绝对不会让人想入非非。
想着过来一起喝一杯或者有一个愉快的夜晚的女人,看着林墨白英俊的面孔健硕的身体,自然会将他列为第一人选,只可惜,每个女人的停留不会超过三分钟就自动败退。
“袁总,嘉尚的这个策划案非常不错,我想您还是亲自看看吧。”耳边,一个熟悉的女声,在万千嘈杂的声音当中,意外的传入林墨白的耳中。
随即另外一个男人粗噶的声音响起:“纪小姐既然说不错,那定然是非常不错的,只是事情得循序渐进不是吗?一口气是吃不成大胖子的。”
林墨白回过头,就看到一个中年胖男人略微猥琐的眼神,站在他身边的女人穿着黑色的工作制服,黑色丝袜,因为腿很长的缘故,非常的显眼。
此时她手里拿着一份文件,眉头轻皱,大概对男人打太极一般的推诿有些不满,却又没什么办法,不能离开,只能站在一旁。
林墨白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纪言,更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一幕,当初的她,也是用这样的方式这样的表情这样的眼神,从自己手里拿走第一个单子吧。
是一点都没变,还是惯用的伎俩呢?
林墨白冷冷一笑,喉结轻微抖动,又是一杯啤酒送进嘴里,而那边,叫袁朗的中年男人则是朝着纪言暧昧的笑了笑:“纪小姐这么年轻漂亮,工作如此的辛苦,可是投入和产出不成比例,会不会觉得委屈了点?”
纪言僵硬的笑着:“我只是做分内的事情而已,并不会辛苦。”
“可是现在已经十一点钟了呢。”袁朗暗示的道。
纪言往左右看了看,发现酒吧里的环境确实不太适合谈工作,也就道:“时间很晚了,我该回去了,不打扰袁总。”说着就要离开。
袁朗盯着她修长的双腿看了看,笑道:“难道纪小姐就这么放弃了?”
纪言微微一愣:“袁总的意思是?”
“一起喝杯酒如何?”袁朗邀请道。
纪言略一犹豫,她虽然并不如何擅长看人,却也能从袁朗的眼中看出几分淫~邪之色,只是好不容易和袁朗的中科公司搭上线,要是真这么放弃了还真是非常的不甘心。
袁朗是如何成精的人物,哪里能看不出纪言所想,轻声笑了笑,径直往前面走去,纪言在几秒钟之后跟上,两个人一前以后,进入了一个包厢。
林墨白在远处看着这一幕,脸上阴霾之色一闪而过,手里的酒杯用力的砸在台子上,咬着牙低吼道:“该死的,愚蠢的女人。”
说不清楚是种什么样的感觉,有些无力,有些迷茫。
中科在T市远远算不上是什么大公司,最多二流而已,而袁朗的好色在圈子里是出了名的,难道这一点纪言不知道?
如若知道的话,为何还飞蛾扑火一般的往里面跳,是为了方立廉,还是为了她自己?
当初,她对自己,也是怀抱着这样的态度吗?
这样一来,自己和其他的那些男人,到底有何区别?
越想越乱,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酒的缘故,太阳穴突突的刺痛起来,林墨白的拳头紧紧的握紧,松开,再度握紧,深深的吁出一口气,对着服务生道:“再来五杯啤酒。”
“先生,您喝醉了。”服务生好心的提醒道。
“上酒,没听到吗?”并不愿意别人看到自己如此卑弱的一面,林墨白的声音听起来让人头皮一阵发麻。
服务生在酒吧工作很长一段时间了,各色人物都见过不少,却绝对没见过哪个男人的气场有林墨白这么强大的,哪里还敢废话,赶紧倒酒去了。
酒上来,林墨白一口气喝了一杯,犹自不解气,再度拿起一杯,又是一口喝尽。
服务生在一旁看着目瞪口呆,这种喝法,是不要命了吗?
而此时,包厢内,包括纪言在内,两男三女,沙发前的茶几上摆着各种零食啤酒红酒,两个女人则是依偎在袁朗和另外一个中科的大股东的怀抱里,嗲嗲的说着话,时不时咯咯娇笑着,间或对着纪言挑衅一般的抛媚眼。
纪言坐的比较远,冷眼看着这一切,终于知道袁朗前来酒吧并不是为了所谓的谈工作,而是另有安排,而她则傻乎乎的跟了进来,很脑子发热,很愚蠢。
轻声咳嗽了一下,提醒袁朗注意一下环境,她皱眉道:“袁总,既然你们有事,那我就先离开了。”
袁朗的手从怀抱里的女人的屁股上游走,贪婪的看纪言一眼,房间里的灯光昏暗,愈发显得纪言美丽纯澈,完全不是她怀里中的这种货色可以比拟的。
笑了笑,袁朗道:“都是出来逢场作戏而已,纪小姐不会当真了吧?”
强忍住恶心的感觉,纪言笑了笑道:“自然不会当真,只是我一个女人在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袁朗就道:“难道纪小姐不想要那份合同了?”
纪言原本对这事已经绝望,却没想到袁朗再次提起,游戏花丛的男人永远知道在最好的时机挑动别人的心弦,就算是纪言极为不喜欢这里的环境,却还是强行按捺下性子道:“难道袁总回心转意了。”
“这一切都要看纪小姐的意思不是吗?”袁朗暧昧的道。
“抱歉,我不明白袁总的意思。”纪言直接道。
袁朗打了个哈哈,心里却是将纪言恨了个半死,装什么清高,都来这种地方了难道还要装什么贞洁烈女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