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细碎的阳光透过窗,像是发光的碎片,散落在地上,鸟儿婉转的歌喉在寂静的早晨显得格外清晰。
皇帝已是醒了,他轻手轻脚地坐起,又下了床,却还是将睡梦中的苏妙曼惊醒了,她轻轻揉了揉眼,睁眼便看见了皇帝轻手轻脚想要出去的样子,抿唇微微一笑。
“啊,还是把你吵醒了吗?”皇帝有些懊恼地挠了挠头,有些抱歉的样子。
“没有,只是从小睡眠很浅,很容易会被吵醒,并不是陛下的错。”苏妙曼笑着,对皇帝说道。
“那,你就继续休息吧,我洗漱一下就去上早朝了。”皇帝顿了顿,又对苏妙曼说道,“要好好保重自己。”
“好。”苏妙曼答应着,又疑惑地问道:“陛下每日上早朝,难道不累吗?”
“其实我也不想去啊……”皇帝用细若蚊蝇的声音小声抱怨道,但随即他还是一脸严肃的样子对苏妙曼说道:“这是一个帝王必须做的,又有什么累的呢?”
“也是,那陛下快去吧,别误了时辰。”苏妙曼回道。
“那,朕就走了。”说罢,皇帝便大步流星地出了门。
苏妙曼一人坐在床上,对皇帝有了些改观,之后又有些慨叹:不久前自己还是一个懵懵懂懂的少女,如今就变成了帝王的女人,苏妙曼又想起了曾经的时光,在过了好一阵子之后,才回过神来。
“阿碧,”苏妙曼呼唤着自己的贴身侍女,“我要洗漱。”
阿碧赶忙走了进来,答应着:“是。”
洗漱完毕后,苏妙曼正吃着早餐,便见一个太监走了进来,对苏妙曼行了礼,禀报道:“小主,我听小太监吉祥说那位许采女有喜了。”
“许采女?”苏妙曼对这个人并没有什么印象,只是在教习嬷嬷那训练礼仪时打过照面而已,只后几乎就没见过几面,也几乎没有怎么打过招呼,并不怎么熟,不过她似乎是进宫后最早被临幸的秀女之一。
“是的,小主。”太监毕恭毕敬地回答道,“是今天早上苏采女吃早餐时有些恶心,吃不下,宫人去请太医来,便发现了许采女怀孕一个月多了,陛下刚下早朝就去了,小主之后可要去探望?”
“不了,我与她并不亲近,备份礼物送去就好,就送些首饰好了。”苏妙曼对小太监说道,“之后还有什么事就来告诉我。”
“是。”小太监答应着,便出去了。
“阿碧,带上我的琵琶,我们去见见何婕妤吧。”苏妙曼对阿碧吩咐道。
“是。”说着,阿碧便退下,去取琵琶了。
准备完毕后,苏妙曼与阿碧向何羡的寝殿走去,不一会儿便到了。
何羡对她的到来有些惊讶,便问她:“苏宝林怎么来本宫这了,可是有什么事?”
“无事,只是想来为何婕妤弹些曲子。”苏妙曼行了礼后回道。
“那,便请吧。”何羡说道。
“是。”苏妙曼答应了,“阿碧,把我的琵琶给我。”
“是。”阿碧将琵琶递给了苏妙曼。
苏妙曼接过,便弹奏了起来,悦耳的旋律顿时在何羡的宫里响起,令人陶醉。
一曲终了。
“苏宝林的琵琶弹得的确好,可惜本宫对这些乐器一窍不通。”何羡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不过本宫的爱好也不在此,小时出于好奇去学了筝,不一会儿就放弃了,还是摆弄兵器。”
“只是各有所长罢了,何婕妤全然不必妄自菲薄。”苏妙曼安慰着何羡。
“不过,”何羡变了话题,问道,“苏妙曼昨日刚刚侍寝,可有什么感想。”
“陛下……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呢……”苏妙曼喃喃说道。
这是,小太监吉祥走了进来,对苏妙曼和何羡请了安,便对苏妙曼说道:“小主,我来向你汇报一些情报。”
“说吧。”苏妙曼对她说道。
“是,”小太监顿了顿,“皇上对许采女怀孕这事十分高兴,毕竟皇上所出无几,当场就晋封许采女为御女,并赏赐了许多东西,让许采女好好修养。”
“哦?”何羡说道,“那这许采女还真是好命,想必今后可以母凭子贵了吧。”
“也许,这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苏妙曼轻声喃喃道。毕竟枪打出头鸟,许采女不仅是最早一批被临幸的秀女,还是最早怀孕的秀女,又如何不让后宫众人眼热?恐怕许采女今后会被一些人盯上吧……苏妙曼在心中想道。
“好,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苏妙曼对吉祥说道。
“是,奴才告退。”说完,吉祥便离开了。
“那妾也先告退了。”苏妙曼对何羡行了礼说道。
“那么本宫也不留你了,先回去吧。”何羡回道。
苏妙曼便带着阿碧回了寝宫。
晚餐时,看着桌上的糕点,不知怎的,苏妙曼想起了叶玲珑。
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苏妙曼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