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不再刻意做出潇洒的模样,变的有些懒洋洋的走向石桌坐下,口中道:“那么国师觉得我是什么人呢?”心里想着:反正你老小子拿我没办法,我可是受了炙阳子也就是你老板的长辈嘱托来掺乎大隋国事的,尿不到一起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呗。
厉良辰却好似没听到刘能的话一般低吟道:“难道是真的......不不不,这不可能......。”
厉良辰额头冒汗,语无伦次,紧接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将整个石桌染成了一片殷红。
刘能顿感莫名,不知道厉良辰在畏惧什么,受他试探性的一击不死相信任何一个宗师级高手都可以做到,不受伤的话有些困难,但刘能觉得杜仁这种自诩已经超越宗师的高手应该也可以做到,更何况自己这个“仙师”了。
普通百姓见到仙人震惊到不能自己可以理解,但厉良辰是大隋国师啊,掌管大隋祭祀事宜,怎么可能不知道仙人的存在,就是没见过似自己这么牛的仙人,那些低阶弟子仙家使者总该见过吧,这种反应实在是令刘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快步上前,扶住厉良辰道:“国师旧伤未愈,还是暂且回府歇息吧,我们改日再叙。”
厉良辰一把擒住了刘能的前胸,寒芒一闪,刘能觉得身体似乎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身子向后退去,而厉良辰擒住自己的手也松开了。
定睛看去,厉良辰已颓然的跌坐在了石凳上喃喃道:“蛮神......你是蛮神后裔,那些......那些......竟然都是真的!”
一把古朴的长剑跌落在厉良辰脚边,正是祭天台上权亲王请出的破魔剑。
厉良辰此行带了这把剑过来,可见其对自己早已起了杀心,刘能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仁慈了,在这帮玩弄权势阴谋的老家伙面前,自己毫无心机的坦诚以待,就显得十分的幼稚了。
当然,刘能也不是白痴,因为他知道自己有护身戒傍身才敢行事如此的随性,一个仙师身份就已经震慑了大多数,而护身戒的妙用可以震慑余下的。
但厉良辰的刺杀还是令刘能怒了,那可是破魔剑啊,万一破魔剑能破自己护身戒的防御自己刚才岂不就死翘翘了,所以当皇宫内的侍卫用铁镣将似乎痴傻的国师扣起来时,刘能只是皱了皱眉头,并没有阻止。
“蛮神?蛮神是什么东西?我是华夏子民,刘家的后裔,什么狗屁蛮神后裔,诶......不对,我可是根红苗正的仙人后裔,那可是能封天的仙人啊,你们这的天就是我家老祖宗封的,骂他是蛮神......也行,毕竟把你们的天都封了,骂两句就骂两句吧,但国师怎么看出自己是蛮神后裔的呢?”
刘能在花园中苦思很久也不得要领,于是便回了寝宫。
寝宫里原本有有毛得易为他安排的几名侍寝的宫女,说是宫女,其实就是以前老皇帝尚未宠幸过的嫔妃。
刘能十分期待享受这种服务,以至于在听到毛得易偷偷告诉自己如此安排之后,他看着毛得易有种人生得一知己的喜悦,他甚至很不体面的笑出了声,不过在笑了大约十几秒后,他的脸色又渐渐阴沉了下去。
他是谁?是仙师,不是普通的权贵,怎么可以与凡人女子苟合呢,更何况还是老皇帝留下的女人。
要找也得自己找不是,凭他目前的身份地位,招招手应该便会有大把的隋国女子投怀送抱,可刘能知晓,人家投的是仙人的怀,要的是摄政王的宠爱,并不是他地球人刘能所能给予的,而无论是仙师还是大隋摄政仙王的身份,都是建立在一个谎言的基础上,靠骗得来的温存,刘能接受不了。
所以他也想过偷偷溜出皇宫去找那些大隋的风月场所,可惜他本人并非武者,也不是仙人,如今的他随时随地都有十几二十个皇宫侍卫暗随保护,他既没有隐匿身份的本事又没能力摆脱他们,即便命令他们不要跟随,自己出了宫实际上便是一凡人,再想想宫门外大批等着觐见的世族贵戚,所以这件事又只能作罢。
所以刘能忍着心痛到滴血的情绪,怒斥了毛得易一番,搞的毛得易也是满腹埋怨,暗道仙师果然深恩难测,怎么自己给仙师找几个侍奉的宫女反倒备受指责,好像自己要陷害仙师一般,他却那里知道,刘能是在发泄自己无处安放的骚动。
毛得易的安排有失身份,上街鬼混自己又没机会,在这异界里刘能接触的女子不多,能让刘能真正心痒难耐的也就是龙家的那个龙语嫣了。
温饱思**啊,刘能这样想着,若是那个女人来给自己侍寝,嘿嘿嘿......龙家族长,包括她自己可是亲口答应过自己的啊......。
龙家倒是真的派人求见过刘能,甚至京城很多知名望族都提出过拜见摄政仙王,但刘能都让毛得易给推了,虽然受万人敬仰很刺激很爽,但他是怕麻烦的人。
自小近乎孤儿的身份,使得他的成长几乎都是在角落里进行的,他信奉的是低调做事,低调做人,闷声发大财才是最优选择。
在这个世界,为了迅速积累财富,他选择了冒险,结果却令他承受不住。
但他不见龙家的人倒不是因为低调,也不是怕麻烦,而是他觉得他无法面对龙家,面对那个令人心痒痒的龙语嫣。
他只是还未想好如何面对龙语嫣,如何解释龙德兴的死。
虽然双方只是合作关系,虽然龙德兴的死跟自己没有直接关系,但他辜负了那个女人对自己的信任,虽然双方达成的协议里并没有保护龙德兴的详细条款,但刘能知道,自己心里面这个坎一时半会儿是迈不过去了。
所以几日里,龙家几次求见,刘能全给推了,甚至最后告诉毛得易若非自己主动召见,任何人都不见,再因此事打扰自己就砍了毛得易的脑袋。
想起龙语嫣,就想起龙德兴,想起在祭天台上发生的一幕幕,想起自己如何头脑发晕拿出虚空镜想要趁机搬走那些黄金,想起......。
若是自己不那么心急,便是现在,想让龙记拿多少真金出来不都是易如反掌吗!
可事已至此,再想也是无益,刘能便又开始细细揣摩国师所说的话。
蛮神,后裔,封天......封天,封天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青冥子说此天已封,炙阳子也说过类似的话,他们都是仙人,他们似乎都遭遇了瓶颈。
封天,难道意味着这些修仙者再也不能突破境界,炼成金丹了!
不能成就金丹,不能长生,所以他们外出游荡,所以他们开始追求凡俗的荣华富贵,这似乎也顺理成章。
突然,刘能惊的不由得跳了起来。
怪不得老祖宗给自己留下了丹药,就是为了让自己到了瓶颈时候吃的啊,可自己......。
刘能突然觉得,两界之中最笨的人就是自己了,没有之一。
不过,生了一阵闷气的刘能很快就释然了,反正自己是什么天漏体,也修不了仙,连最基本的都做不了,更别提什么达到瓶颈了。
可国师怎么会知道这些信息的?他再怎么强也是凡间武者啊,似这等仙家秘幸应该很少人知道才对啊,连那个自称超越宗师的杜仁都没提过,还执拗的要修仙去拯救他的宗门和国家,若是让他得知了此天已封,仙途已死的消息,会不会因此一蹶不振。
刘能想着想着,便舒服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