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她失神失得紧要的空,轩辕风放下那一缕乌发便来咬她的嘴。
酥酥麻麻中还掺了丝疼意,那感觉很不纯脆,却极是浊骨,庄小语的心中顿时跳脱出一阵甚奇异的感触,竟也半刻失神。
大小眼瞪了须臾,然觉轩辕风的那双眼睛着实摄人心魄,以前但没见过谁的眼明明泛着极璀璨的光,晃得人睁不开眼,却还能温柔得似有一汪清水。何其倾情何其感伤。
嘴对嘴咬了半晌,是以轩辕风觉得庄小语那双眼睛瞪得实实没有点亲吻的氛围,便又来轻薄她的眼,蜻蜓点水间,眼眸一处冰凉,毕方将眼睛猛然闭上。
忽觉背上一下钝痛,庄小语囊了些惊恐,猛然睁开眼睛。轩辕风那厢甚为得意地扑哧笑出声来,神情万没见过的慧黠。
庄小语心中唏嘘,身体再动不得半分,只觉气恼非常,遂咬牙切咬齿道:“轩辕风,你这个卑鄙小人,下流无耻的家伙,竟然点了我的穴道……你快点放开姑奶奶。我是万万不会从了你的,你便是想也别想。”
轩辕风邪邪地瞟了她一眼,一把将她拦腰抱起,款款朝那粉红暖帐走去。
庄小语那颗原本还算安稳的心,叭哒到了脖,豆大的汗珠冒出来,毕方急急道:“轩辕风,你快放我下来,你到底要做什么?莫不是要玩真的?”乖乖,这可如何玩得起,玩火当真是要****的,这鸟人长了这一把年纪难道:不知么?
轩辕风炯炯的望了她半晌,低笑一嗓,果然道:“我知道:你万万不是什么柔顺的主,定会是死抵抗的,但此番我只是想要你,实实没兴趣在这种风花雪月的时刻血雨腥风的和你过上几招,然我实是没这个喜好。而你铁定又是打不过,无非就是浪费些时间,让势头搞得更大些,不出今夜便让风王府上上下下都知道:你是我轩辕风的人了。但……但如果你真想这样我便从了你吧!”放下庄小语,起身欲往门外奔。
庄小语顿时咯噔一下,委心得很是凄苦,情深深雨蒙蒙地唤了一嗓,“唉,轩辕风,你别走,别走啊……”
耐不住她撕心裂肺的一串破音急呼,轩辕风的步子当真是顿住了,懒懒的转过身,似笑非笑道:“你就这么怕我走掉么?我此番只是将房门关上罢了,被下人看了去,怕是不好吧。王妃难道:已经开放到这般程度了?”
庄小语甚无奈地翻了通白眼,这脸毕方还是不合时宜地红了一红。
轩辕风复转过身子,抬手广袖轻轻一拂,两扇门扉便极娴熟地掩到一处。接着转过身子,携了抹倦色,坐到床沿上,看着她极郑重的道:“莫要反抗我,你知道:没有人可以违逆我轩辕风,我现下只是想要你……”叹息一声,大手静静的磨着她脸上精细的轮廓。
庄小语愣了愣,讶然道:“你可是忘记了我是中了情花毒的人?还是你轩辕风经过一个白天便变得痴傻了?”但凡一个正常人,怕是没有人想要自寻死路的。
轩辕风蹙眉细细地瞧了她片刻,淡淡道:“我轩辕风就只想任性这一次,你知道:,之所以称为任性,便是已欲为而为之,是不会顾及后果的。”
再一挥手拂袖,屋内皆一片漆黑,只有零星的几点月光透过窗子散散的洒将在地板上。
轩辕风平日英挺的轮廓此番便能只瞧出个梗概来。
庄小语当下慌了神,就轩辕风的这股绝决劲,意欲轻薄她这一说便实实不像假的了。
正思索的空,轩辕风手上的冰凉已经触及到她的身体,庄小语冷然一擅,毕方颤抖着嗓子道:“轩辕风,你别啊……咱有话好好话,莫不可把玩笑太过当回事了。你现下若是真把我怎么着怎么着了,花凌少那边也不好交差不是……”
轩辕风静了半晌,游移得甚欢畅的手当真不再动了。半盏茶的工夫但听他一声叹息,怅然道:“我这次就是想要十分任性的做第一个占有你的人。且……你的情花毒也只噬我轩辕风一人。”说完便去除她身上的衣服。
庄小语现在动不得,便只能任着他为之。即便能动却也不想再做枉然的挣扎。
思萦一遭但觉罢了,罢了……再作过多的反抗,怕是就连自己都要觉着作做得很是无趣了。诚然也不过一具躯壳,是以心都已经丢了,留着也皆是枉然,不如随心去了吧……
跟着把气叹了一叹,心中颇多怅然,甚是凄苦。
身上一凉,刹时回了些神魄,却是衣服早已利落地被轩辕风除尽,此番他正用指腹轻轻了勾勒她身上的曲线,来回游走。即便这个时候手指依旧冰凉彻骨。
庄小语顿时面红耳热,幸好这一室的月光很是微薄,正正将她微窘的色泽掩蔽得完好。
轩辕风埋首她耳边,嗓音低沉道:“我的体质天生薄凉,此番可是冰到你了?”未等庄小语答话,便一口含住她的耳垂,须臾便慢慢转移到唇上,一阵****触觉。
庄小语忍不住一阵轻颤。
接着又听他涩然道:“当日在湖边你梦里叫喊的李浩然是谁?”一丝酸风乘了当下的冷月飞驰而过,电光轻闪。
庄小语哂笑一嗓,想起昨日做过的那场梦,现下当真有几分样子,淡淡道:“青春年少时爱过的一个人,后来择了我多年的好友,弃我而去了……”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通体蔓延开来,自下而上。庄小语望着起伏的床幔,头脑之中轰隆一声,骤然之间蒙蒙作响。
轩辕风附在她耳边沉声道:“日后若想起第一个完全占有你的人,便只能是我轩辕风……”
庄小语忍不住悲叹一嗓,不知过了多久,便在恍恍惚惚的极至倦乏中睡去。
梦里一双手臂死死将她困住,贴了一处水渍,却还是微凉一片。
早上醒过来时,床上早已没了轩辕风的影子,身侧只一夜便空得很是荒然。
庄小语瞪了床幔半晌,恍惚还记得穿越前曾幻想嫁做人妻的时候,醒来的早上,一定要看到他就躺在她的身侧,紧紧的将她纳在怀中,侧面弧线看着甚是柔和淡然……
终了,却不过梦一场。
梦醒之后身侧却哪里还有属于她的他呢……
门咚咚响过,一扇门扉骤然开启,一缕晨光绕过银月直直射到地板上。
银月默默的开始向室内的木桶中打水,望了一眼庄小语,唇线紧抿,却并不言语。
直至打过大半桶,才糯糯地挪到庄小语面前,只唤了嗓“红尘姐……”眼见满眶清泪缓缓流下,何其伤情悱恻。
庄小语随意拉了件衫子披上,走到银月面前,轻轻将她揽到怀里。但觉和初时有几分同感,她不过一个孩子。
勉强扯出一抹淡笑,宽慰道:“银月,你听红尘姐的话,莫要跟着我走,出了风王府将是怎样一番光景,我当真也说不准。我想你们王爷已经把一些事和你讲得通透了,便是让你在这里做个掩人耳目的招牌,绝不会放你和我一起走。好好留在这里照顾你们将来的风王妃吧。”这等偷龙转凤之事,便极为忌讳外人道:,银月如若连这等台面上的工作都做不好,怕是轩辕风也不会留她。
银月泣不成声,死死抱住庄小语道:“红尘姐,我都听王爷说了,他让我留下来照顾林小姐,像照顾你一般。可是红尘姐,银月当真不能没有你,你是第一个拿我当姐妹一般相待的人。我求你红尘姐,带我走吧,我什么都不怕。只要能和你一起就好……”
庄小语揉了揉额角,思绪甚为纷乱。
放开银月,扯了扯松绔的前襟,淡淡道:“银月,去拿把琴过来。待我洗完澡,再给你唱一曲,此生咱们的缘分便罢了。”
银月抹了抹眼泪,恋恋不舍的移挪出去,转首望了几回,神色之中自是颇多不愿。
庄小语倚在桶沿,毕方觉着这一身骨头皆要酸得散了架,轩辕风果然十分会折腾人。
置在水中微瞌了会儿眼眸,眼见银月抱着古琴进来,暗红色泽,还是夏红尘留下的。自她占了夏红尘这肉身,便不时常碰了,偶尔也会拿来随意弹上些现代的曲子,给静心居的丫头们寻个乐子罢了。
此时此刻此情此情便很有弹个曲子的兴致。索性就让银月抱来了。草草披了件单衣作罢,免不了一会还要换上满身的嫁衣,现下穿得繁锁了,无疑是添了罗乱。
银月将琴放到桌案上,庄小语示意她坐到一旁的矮凳上,诚然银月眼中的那方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莹莹闪闪的看着很有几分凄凉之意。
庄小语暗了暗嗓子,道:“以后就自己好生照顾自己吧。”本是一句体已话,不想竟彻底演化成了催泪弹,银月那厢的清泪流得越发肆意畅快了。
无奈,只得浅首去拔手上的琴,再不敢多说一句叹别离的话,当真很是伤情的东西。
那离愁深秋再回首
离别恨已过几秋
上红楼交杯酒执子之手
紧握那颗相思豆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相见难这般愁断肠
天上人间两茫茫
泪成霜花残独留暗香
对镜梳妆泪千行
此情成追忆绵绵无绝期
若离别此生无缘
不求殿宁宏不求衣锦荣
但求朝朝暮暮生死同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心有千千结不忍吐离别
只求能与你化茧成蝶
这一曲呤唱完,轩辕风抿了抿温冷的薄唇,眼底清光一闪,平声道:“去帮王妃换装吧。”身体微微晃了数下,敛了眸光,转身跨出静心居。
若离别,此生无缘,当真不忍吐离别……
庄小语风轻云淡的扯出一抹笑意,抚了抚银月满是泪痕的面容。心下实是半边叹息半边枉然。
几个奴婢逐一闪将进来,捧来了凤冠霞披,捧来了胭脂水粉。
满盘的新装甚为利落地被一群俏奴婢实打实的换上了,一个正牌的新嫁娘此番便粉墨登场了。
蹁跹流光色,重烟碎幽调,实实映得几个丫头睁不开眼眸,静静低垂了半晌,目色中皆是惊艳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