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眠走进卧室,蹲下身抱住了她,轻声在她耳边说:“我在呢,我在呢。”
姜明月在梦魇中醒不过来,听见他的声音她才放下心来,复又沉沉的睡去了。
她一会觉得自己在混沌中,似有千斤重的石头压的她喘不过气。一会又觉得自己掉在水中,那水在四面八方涌来,让她窒息。
夜清眠给她擦了几遍汗,她还是热的难受。
她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三点多,才迷迷糊糊睁开眼睛。
“这是在哪啊?”她还有些不清醒。
直到视线变得清晰,她揉了揉有些呆滞的眼睛坐了起来。
“夜清眠,几点了。”她的声音带着睡饱后的满足。
“三点半了。”夜清眠回答着她想起身给她倒一杯水,结果他一站起来还没走就差点跌倒。
他的腿麻了,他一直单脚蹲在地上照顾着她,根本没注意自己的腿。
“你怎么了?”姜明月拉着他的胳膊。
“没事。”他咬着牙一瘸一拐的出去了。
姜明月理了理头发,发现自己的脸和额头都凉凉的,旁边还放着一块干净的湿毛巾。
他肯定一直帮我擦汗。姜明月想着,心里的甜蜜要溢出来。
对于刚刚的梦她已经记不起来了,甚至只觉得自己睡了好久。
“喝点水吧。”夜清眠像个老妈子一样无微不至的伺候她。
姜明月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大口,她还真有些渴了。
“怎么感觉我好像忘不了什么事啊?”她心里隐隐约约有些不自在。
她顿了顿,丧着脸抬起头:“夜清眠,我们迟到了,这都快放学了,我们怎么办啊?”
“没事没事,”夜清眠接过她的被子安慰她:“今天我们不去了,一会我帮你补习一下数学。”
夜清眠学的理科,又是学霸,她学的文科,语数英都是可以教她。而姜明月最差的就是数学了,她虽是数学课代表,可数学真是她的弱项啊。
“好。”她稍微放下心了。
“可是我们没有书啊。”她本来打算是下午就去的,谁知一觉睡到了现在。
“等他们回来会帮你带的,你现在先看会电视吧,一会就不能看电视了,我给你补课。”
“哦,好。”
就这样,刚才还为自己逃课而感到羞耻的少女,这会大摇大摆的去看电视了。
晚上放学的时候,丁世歌和林季泽他们就过来了。几个人带了他们两人的书和作业,夜清眠的作业还是赵泊如问的别人。
他们交代完作业的事情,谁都没主动问姜明月怎样了,她忘形大,这会想不起来也是好事。
他们正陪着姜明月做作业,就听见楼底下有一个男音在大声喊着姜明月的名字。
“谁啊这是?”丁世歌趴在窗户上往下看,一眼就看见了陆少钦站在楼底。
她捂住嘴,把惊叹咽在了肚子里,心里想着:他怎么来了?
几个人看她的反应也都好奇的往下看,只有夜清眠没有动,他使劲的捏着草稿纸,捏成了一小团。
这会的姜明月已经换好了她自己的校服,便急忙出去,跑到门口她又折回来,跑去阳台想把他的校服还给他。
有两件都挂在那里,姜明月分不清哪件是他的了。
“估计他是来跟我要衣服的,今天上午还是他帮的我,我那会也忘了把衣服还给他了。”
她边解释着边抬着头找他的校服。
“右边那件。”夜清眠告诉她。
“好。”她摘下来就往外跑。
他们几人都趴在窗户上看他们俩,夜清眠出言说了句:“都不写作业了?”
几人才溜回去。
夜清眠笔下写的刷刷响,他写的飞快,眉毛拧成一团。
大家都感受到了他的低气压,谁也不敢说一句话了。
他写了两三行就扔掉了笔,把凳子往后一推,起身下楼了。
不允许,绝不允许他把姜明月抢走。
想着,他就蹬蹬蹬跑下了楼。
屋里的三人见他一走又趴在窗前看他们。
“这个陆少钦什么情况啊?”赵泊如不是第一次看见他了。
赵泊如是班长,他也认识四班的人,早对陆少钦早有耳闻,据说这人白天几乎都在睡觉,老师也不管他,间操课也不上,独来独往的,很有个性。
丁世歌对陆少钦更了解,她对他不反感但也没什么好感。不过她能感觉到陆少钦对姜明月很上心,他只交数学作业,还偶尔和姜明月说两句话。
“谁知道呢?我看他目的不单纯。”丁世歌回答。
“这人谁啊?”只有林季泽什么也不知道。
他们在楼上讨论的火热,楼底下,夜清眠也到了,他没有出去,只是站在楼门口看他们,姜明月背对着他,陆少钦倒是看了他一眼。
“你说的作业我都记住了,谢谢你特意来一趟。”姜明月客客气气道谢。他一个从不做作业的人能记下这些也是难为他了,虽然丁世歌已经告诉她了,但她也不好意思打断他。
“没事。”陆少钦看了眼夜清眠略带警告的眼神。
“那我先上去了,你也快回家吧,拜拜。”说完姜明月也不等他回答就转身回去了。
她一转身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夜清眠,飞快的跑到他身边去了。
“我,我去买点冰棍。”他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解释道。
姜明月知道他是吃醋了,也不戳穿他。
“走吧,我想吃小布丁。”她挽着他的手往小卖店走去,两人看起来幸福又甜蜜,姜明月没听见陆少钦在身后小声说的那句再见,她甚至不在乎他有没有道别。
陆少钦抱着校服失魂落魄的走了,他的背影有些寂寞。
楼上的三人还在注视着他们,两个男孩子没发现什么,两个人看见他走了才回到各自的椅子上,只有丁世歌在原地看着他一个离去的背影,她敏锐的感觉到,陆少钦绝对是喜欢姜明月。
不过她还是觉得像姜明月那样的女孩只有夜清眠能配得上,夜清眠很出色的,这个陆少钦孤僻自闭人人缘也不好,长得也不帅,估计要吃不少苦头了。
她摇摇头,不再看他了。
陆少钦在楼下没注意到她的观察,已经走远了。
只是谁也没想到,第二天早上他又来了,来的还很早,五点多就在楼下等着了,他不是在等姜明月,而是在等夜清眠。
夜清眠有晨跑的习惯,每天早上他都空腹到楼下跑三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