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犹豫什么?”大贺叶青忍不住吼道,“你千里迢迢,不顾一切的来到这里,不就是想要带她走吗?”
“我是要带她走,”闵永轩深沉的回答道,“而不是害死她!”
“什么?”大贺叶青以为闵永轩误会了自己的意思,她连忙解释,“我会想办法让她出……”
“她现在身体不好,走不了多远的。”闵永轩看向大贺叶青,“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耶律隆因为萧儿病重,已经不理国事了?”
“大王才不是那种见色忘国的男人!”大贺叶青立刻本能的反驳道。
“那到底是什么,让你忽然急切?”
大贺叶青皱起了眉头。她忽然想,疯和尚和闵永轩有没有什么关系。如果他们是认识的,她将癞皮和尚的到来告诉他,岂不是又增添了他们的力量?不,不行!
“告诉我!”闵永轩忽然冷酷起来。
大贺叶青看着闵永轩,轻声回答道,“你说的很对,大王确实太在乎她了。我不能放任他这样下去。”
闵永轩的眼睛,开始凌厉起来。大贺叶青却装作没有看见。
“而且,她现在正在康复中了,我不能等她完全好起来,再把大王玩弄于鼓掌当中。”
闵永轩心想,刚才她说,不知道柳萧萧现在的情况怎么样,现在又说,柳萧萧在康复当中了,到底,哪一种说法儿比较可靠?
“我不希望看到她好起来,”大贺叶青看着沉默的闵永轩,只好又补充,“我等不及的想让她立刻离开。”
闵永轩看了大贺叶青一眼,“我暂且相信你,你要我怎么做?”
大贺叶青站了起来,“等我的消息,明天一早儿,我将去面见大王。如果不出差错,我会争取来让大王和你见面的机会。到时候,你可以告诉大王,你手里有一个来自中原的偏方,包解百毒,请求大王让你试一试。”
“你以为,如此说,耶律隆就会让我见到她了?”
“具体的,随你怎么说,你当然要找个借口,见到柳萧萧。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来办。”
说着,大贺叶青不仅站起来,转身就走。边走,她边想,今晚见到娇公主,就要将一切都安排好。不论柳萧萧现在是死是活,都要务必在她好起来之前,将她送走!
看着大贺叶青的背影,闵庆良不禁问闵永轩道,“公子,她的话能信吗?她,到底想干什么啊?”
“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闵永轩也在盯着大贺叶青的背影,“她不希望萧儿的身体好起来,更不希望她再陪在耶律隆的身边。”
“我们要怎么办?”闵庆良又问。
“静观其变,”闵永轩转过了身子,慢慢的向回走去,“只要萧儿还有一口气,就不会是任人宰割的羔羊,而我,现在要先搞清楚状况。”
闵庆良轻点一下头,赞同道,“那倒是。谁惹到小公主,才是倒霉呢!可是,公子,咱们怎么才能搞清楚,小公主到底怎么样了?”
闵永轩轻轻叹了一口气,“迫不得已的办法,就是到皇宫中,探上一探。”
闵庆良又点了点头,“可是,皇宫在哪个位置,咱们都还不知道呢!”
“明天,”闵永轩看着闵庆良,平静的吩咐,“你换上大辽的衣服,到街上去打探一下。”
“是,公子。”
闵庆良说着,端起茶壶,也向回走去。
再说答应了和大贺叶青联合的娇公主,接到大贺叶青催促的消息,此刻,正悄悄派了纳贡出宫。
本来,想要借助太后的势力,和大贺叶青一较高下的娇公主,万万没有想到,耶律隆飞马回宫的第一件事,便是将太后赶出了养老宫。德贤皇后沉寂了十几年的冤案,似乎是那一瞬间,便浮出了水面。
不过,让娇公主感到庆幸的是,太后塌了台,却没有将自己带出去。她更没有想到的是,柳萧萧真的香消玉殒了。本来,她还以为,娜仁托娅每天必送的那碗车前草猪腰汤,是解药呢。一直以来,她还在暗暗心想,既然太后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她应该以此送耶律德一个人情儿,也以防日后,太后靠不住。
可是,没想到,她竟然“想错了”,即使娜仁托娅天天往惜华宫中送车前草猪腰汤,柳萧萧却还是“香消玉殒”了。
当惜华宫里,传出了柳燕儿第一声哭喊的时候,娇公主还不敢相信,柳萧萧竟然不在了。然而,从像是炸开了锅的惜华宫传来的消息,又让她不得不信。然而,在那一刻,她又开始了犹豫。
要不要把这一消息告诉给大贺叶青。很明显,如果大贺叶青知道了这一消息,接下来她的命运,或许就会和柳萧萧一模一样儿了。至少,太后的下场,会是她的前车之鉴。
可是,如果不把这件事告诉给大贺叶青,大贺叶青也很快会知道的。到那时候,大贺叶青对自己也只有更无情的“剿灭”了。
怎么办?这个时候,要不要去找曾经答应给自己庇护的耶律德?可是,此刻的耶律德一定陪在伤心欲绝的耶律隆的身旁,而且,说不定,他会对自己翻脸无情。在此之前,他就对自己恨之入骨了。
想到这些,娇公主几乎都要失去想要得到耶律隆的信心了。可是,她仍旧不想回土尔扈特部。即使是这样,她仍然无法面对那些胆小如鼠的男人们。
正在娇公主犹豫不决之时,大贺叶青却派来了信使。娇公主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了。她只好答应大贺叶青,再去查探一番,等到天黑的时候,再派纳贡将消息送出去。
可是,她真的就这样放弃吗?或许,耶律德应该帮她。娇公主决定冒险。
耶律德是在惜华宫接到娇公主约他的消息的。他没想到,娇公主竟然变得那么大胆--她竟敢让自己的眼线,公开找自己。是她觉得没了胜算,打算放弃,还是,她又有了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