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杨!杨杨!为什么你的心里只有杨杨?
尽管脑子里这样苦涩地想着,君若霜还是回身给了对方一个完美的微笑。但转身的刹那,在看见君若寒在瞬间又变回忧郁的眼神之时,她就在心里暗自下了个决定:
好吧!既然你做不到,那么所有的罪就让我来背吧!只要是你喜欢的,我一定会替你牢牢守住!
阳光明媚的早晨,东方赤睡眼惺忪地走出卧室,就发现客厅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愣愣地打量着来人许久,他没头没脑地冒出一句:“嗯?难道还在做梦?”说完,便转身准备回房继续睡。
站在客厅里的张杨见状,一个情急便出声阻止:“等等!你、你不是在做梦!”说完这句,她又迅速地低下头去。她当然知道为什么东方色狼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毕竟这些天来她总是刻意躲着他,避免跟他面对面的接触,像今天的这种情况已经是很久都没有出现过的了。
闻声,东方赤自然回过了身来,先前的那些瞌睡虫也随之一扫而空。他再一定神望了眼张杨,心中早已有波涛在汹涌。脸色一变踱步至客厅为自己倒上一杯水,他一边假装若无其事地发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嗯……”虽然先前的张杨是带着满满的信心而来,但到了真正直面之时,她却又不免有些胆怯了。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东方赤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不知怎么的,再见到她,他的心里就是一阵没来由的烦躁。
“我……嗯……”
用力扯着手咬住下唇,张杨最终把心一横,才说出了那憋在她心里许久的话:“其实……我是想问你,那天……那天你说的话还算不算数?”
“那天?哪天啊?我说什么话了?”
“就是……就是那天你发烧,在外面走廊上跟我说的……”张杨不再往下说,只是把头低得更深了一些。
听到这话,东方赤的表情立刻起了变化,身体也跟着站直,而不是半靠在一旁的椅子上。他望着对方许久,似乎是在揣测她话中的意思。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只是……”这一次,张杨终于勇敢地抬起头来,直直地望向面前的这个男人,“我想知道,你的心意是不是还跟那天一样?”
见对方未给出任何的回应,她又径自往下说:“是你那天所说的话让我清醒过来。我才发现,原来有些事情一直都被我忽略了,有些感情原来一早就已经埋在了我的心里。我想过了,我不能再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想我也应该给你,还有君学长一个交代!”
“你、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只有仔细听才会发现,东方赤说这句话的时候连声音都在颤抖。握在他手中的水杯已然倾斜,偶有几颗水珠落下。
“我……我今天约了君学长出来见面,我想是时候给我们三个人做个了断了。既然我已经决定了要做什么样的选择,那就不该再这么婆妈下去,因为感情的事是不应该拖拖拉拉的。我今天就会跟君学长说清楚,其实我已经……我已经……”
“真的吗?你是说真的吗?”
还不待张杨继续往下说,东方赤就激动地冲了上来,一把抓住她的肩头,手中的玻璃杯也应声而碎。但他可管不了那么多,因为内心的狂喜早就盖过了其他所有的一切,他现在只想要确定清楚,她说的和他所想的到底是不是同一件事!
张杨腼腆地垂首,沉默地点了点头。几乎是立刻的,东方赤就将她紧紧地拥入了怀中,紧紧的,就好像要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
“不行不行!我要第一时间知道结果!”男人突地送开怀抱,却仍是激动地捉紧女孩的手臂,强迫她望进自己的眼睛里,“我要你解决完这一切之后就去人民广场,我会在喷水池那里等你!”
“诶?为什……”
张杨刚想问为什么要去那里,但却及时地收住了声。是啊,当然是在那里!除了那里还能有什么其他的地方?毕竟她和他最初的一切纠葛就是从那里开始的。如果没有那一支舞、没有那一场失败的毕业舞会,那么她和他的命运就不会从此纠缠在一起。当然啦!既然所有的悸动都是从那一秒开始的,那么他们的未来也应该在那里出发!
东方赤好似孩童一般展颜欢笑,再次将面前的人儿拥紧入怀中。
终于,终于!他终于可以和他的受气包在一起了!老天爷啊,这真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笑着回到楼下的宿舍,张杨的心思却依然停留在先前的一幕幕。轻快地步上楼梯,她愉悦地哼着小曲。
“IwantedyoutobetherewhenIfall。Iwantedyou……(我想跌倒时有你陪在身旁;我想你……)”
就在这个时候,她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接通,听筒的另一端传来君若霜的声音,不似平常那样热情,反而显出一份怪异的冷静。
“杨杨姐姐,你现在有空吗?能不能出来陪我喝杯东西?”
“现在?可是我下午一会儿……”
“我知道,你下午约了Arron对不对?放心吧,我只是有些话想跟你说,不会耽误你很久的。”
“呃……好吧!那我们等会儿老地方见咯!”
收了线,张杨虽有些心生疑窦,但倒也没有多想,便出门去了。只是她怎么都不会料到,君若霜的这个电话却从此改变了她、东方赤、君若寒三个人的命运……
来到“Daisy咖啡屋”,张杨眼尖地瞥见了君若霜正坐在角落那儿静候着,便露出笑脸迎上前:
“对不起小霜,我来晚了!”
“没关系,我也只是刚到而已。”
利索地向服务员点了单,她重新望向面前的女孩,却在触及到对方脸上的表情之时不再说话了。因为此刻,君若霜的脸上再也没了初见时的那种活泼与朝气,多的却是肃穆和沉重。虽然她这个人天性有些迟钝,但在这种时候,她还是很明白“多说多错”的道理,因而便噤声坐在一旁,不敢再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