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苦!哼!”艾玛修女将嘴里的麦粥吐了出来,放下碗勺。
“艾玛修女,请注意你的礼貌。”
“好的神父,我肚子不饿,你们吃吧,我去那边看看马匹。”艾玛说着站起来略微弯腰,拉了一下裙摆,做出一个欧洲贵族女士道歉的姿势,然后转身离开。但格莱恩和神父都看到艾玛修女从自己的随身挎包里取出一块干乳酪啃了起来。
“请别见怪,格莱恩先生。”乔治神父无奈的对着格莱恩尴尬的笑了一下。
“神父,没事的。艾玛修女算是客气了,我自己都觉得难吃。厨艺不精,让你们见笑了才是真的。”格莱恩笑着举起麦粥对着神父致意。
神父似乎真的对饮食没那么多讲究,很认真仔细的吃着饭。格莱恩看着他用勺子一口口的舀着麦粥,将碗里的麦粥刮得干干净净,然后对着格莱恩说道:“艾玛修女的性格比较直爽,她其实是个好女孩。”
格莱恩看了一眼在远处的艾玛修女,然后回头对着神父说道:“像修女这样直爽的女孩越来越少了,我很欣赏她的性格。不过我不太理解,她好像从见面开始就不喜欢我,有什么原因吗?”
神父没有立刻回答,像是在斟酌用词一样,说道:“加西亚女士是斯德哥孤儿院的资助人。雇佣您的钱,本来是用作孤儿院运营的,艾玛可能觉得并不需要付您这么多钱吧。另外,他对您这种西部游侠,没有什么好感,这并不是针对您个人。”
“对杀人犯没好感吧,我可以理解。”格莱恩笑了一下,没再多说,而是默默地开始扒拉自己的麦粥。
“食物是上帝予我们的恩赐,浪费了可不好。”乔治神父端起了艾玛修女的麦粥,打算倒入自己的碗里。
身边突然响起了马蹄声,格莱恩扭头一看,只见小怪马居然跑到了他们身边,突然伸出舌头在舔艾玛修女的麦粥,乔治神父只好尴尬的把碗放下,推到了小怪马身前的地上。但是小怪马“噗”的一声将麦粥都又吐出了出来,似乎觉得不好吃。这下子轮到格莱恩尴尬的对神父道歉了。
看着吃草料还不消停,跑到他们身边蹭食,居然还嫌弃他做的麦粥不好吃吐出来,格莱恩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也是心里苦笑,这个差事接的可真是累啊,有点后悔当初答应了加西亚的建议。
他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木头削制的哨子,这正是加西亚给他用以驯服小怪马的神器。很难想象,这么一枚小哨子就能让古灵精怪的小怪马听话,连吹两个短声一道长声,小怪马就会顺从的来到身边让他骑。而最神奇的地方在于,骑在小怪马身上,他只要手上和脚一动,小怪马就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样,主动配合拐弯、跳跃,加速和减速。
不得不说,加西亚这个吉普赛女人,真的是一个充满了神秘色彩的女人。格莱恩困惑的几个谜题,都和加西亚有关,但他都没有从加西亚那里问出来什么头绪。
关于那枚石币和石环,格莱恩原以为加西亚可能也有办法进入那种血色世界,也会看到那种透明丝线,因此才能在房子里感觉到他出现。但询问之后,加西亚把他带到桌子那里,发现可以通过窗户直直看到坡下远处的石环。
至于石币的来源,则是加西亚在石环中间挖到的一小堆。一开始也是因为雨水和动物露了一半在土层表面,才机缘巧合下被加西亚发现,估计是跟石环有关的古物。
虽然与格莱恩想的不一样,但石币和石环也的确不是一般的东西,加西亚告诉格莱恩,如果用火把或者阳光照射,石头就会显出一丝丝缠绕相连的金色脉络。也正因此,加西亚才把这石币当作占卜的凭证。
另外那个控制小怪马的哨子,加西亚说是她在斯德哥的妹妹的作品。她的妹妹会一门神奇的马语术,可以用哨音与马对话。加西亚给格莱恩的哨子,就是短时间与马沟通的道具,但可惜是试用品,只能让马听话不到一周。
而加西亚将哨子送给格莱恩,附带的要求就是要去斯德哥将她的妹妹接回来。原因是斯德哥最近局势紧张,当地的两个帮派因为生意等事情剑拔弩张,随时有可能爆发枪战。加西亚担心她妹妹,加上她妹妹一直在帮助孤儿院,所以请格莱恩与神父和修女同行,然后再接她妹妹回程。报酬就是加西亚妹妹完整版的马哨,以及成功护送往返后的500美元。
可到现在为止,格莱恩既没有拿到完整版的马哨,也没有收到一分钱,就连身上的吃食,都是神父和修女免费提供的。所以为了没有拿到手的报酬,而被艾玛修女讨厌,说起来他还真有点吃亏说不出的感觉。
煮了一壶咖啡,格莱恩吃饱喝足小憩片刻,等到马匹也吃完草料喝饱水,恢复了气力,三人将马车套好,重新上路。
这趟行程预估来回得十来天,他们此时离开卡鲁基利镇已经三天了。格莱恩为了避免帮派的人担心,专门在旅馆和杂货铺留了信件,离开城镇的那天早上,还遇到了醉醺醺躺在酒吧沙龙外椅子上的大叔,也算是给了交代。
格莱恩骑着马走在马车前面一点,负责探路和护卫。一路行来比较安全,除了野鹿野兔,连只狼都没瞧见,格莱恩的神经也比较放松。他在马上依次掏出随身的枪支,再次观察了一遍,思考着拿到钱后要怎么改造升级这些吃饭保命的玩意。
从枪店拿回来的枪支只改了卡宾枪,而且还欠了老板20美元,不过手感和外观都好了很多,枪柄护套也很实用。格莱恩思考着应该把左轮也改一下。印象中荷西有一对枪柄是珍珠贝的银色手枪,看着就很拉风。
正在他思考着自己的左轮是弄成黑金,还是银金配珍珠贝的时候,神父的声音打断了格莱恩的沉思。
“格莱恩先生,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