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了,这东西外观看起来还不错,堂堂秦伯爷亲手作的,我定会品尝品尝。”潇钰笑得很灿烂。
聂风走后。
“姐,你怎么老是让我给你背锅啊!我是你弟,不是你锅。”潇尘很不满,不管白锅黑锅,谁愿意做背锅侠啊。
“瞧你那小气样,还是男子汉嘛!”
“男子汉就是给你背锅的吗?你也没提前告诉我啊。”
“好了好了,你今天表现不错,姐赏你一个好东西,说吧,喜欢什么?”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潇尘立马来了劲,他最近正想买些好玩的东西,奈何囊中羞涩,银子花完了。
让人背锅也该给点背锅费用,这点儿道理再浅显不过,于是潇尘就这么被她姐轻易收买了。
尚书府里,左治安身子总算有些好转。
女儿女婿去潇家请罪,虽然潇家人无一接受左家道歉,但是几日之后,皇上对左家势力的清洗却静悄悄地停止了,那些针对左治安而来的调查也没再继续。
据左家下人的汇报,建仁帝在朝堂上突然改口说朝中蛀虫已经清理完毕,此事不宜再大肆扩展开来,无限进行下去,以免伤及无辜,影响朝政稳定,皇上金口玉言自然无人反对。
就这样,左治安忧心忡忡的事情没有发生,只是他多年来暗中培养的势力被彻底摧毁,左家已经不再是大周第一家族,左治安已经称病不上朝好几日了,皇上没派人过问,也没追他上朝议政。
外人不知道什么意思,可是左治安心里明白,他作为大周举足轻重的尚书令,皇上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将他赶尽杀绝,可却置之不理,他对建仁帝已经可有可无了。
“大人,秦风派人去了侯府,说是潇世子送了礼物给他,所以过去道谢。”下人低头禀报。
左治安培育的势力被清洗干净,可是尚书府里的下人们在慌乱之后并没发生什么意外,左家保住少量有用的心腹。
“知道了,退下吧。”
左治安冷哼一声。
都说秦风是大周第一君子,他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虚有其名,徒有其表罢了。
他谋划的事情就被秦风组织的一次聚会给扰乱了,潇左两家因为左铭求婚一事谁对谁错,外面的各种风声都已经有利于左家,偏偏秦风站出来维护潇钰,才让局势扭转,京城说话有分量的人们纷纷调转矛头,指责左家。
皇上也才顺着众人的意思借机打压,众人也觉得理所当然,说到底,这秦风狠狠地阴了他一把。
他现在才知道原来秦风早就和潇家有所往来,不过是早就知道皇上已经对他左治安有防备之心,才趁机站出来维护潇钰。
他不是在维护潇钰,而是在维护皇上,讨好建仁帝,不然他有什么理由站在尚书令的对立面帮潇钰说话?
左治安现在觉得,只怪自己后知后觉,跟其他人一样把秦风当作真君子,此人乃真小人伪君子才对。
隔日,左治安带病上朝。
见他一身疲惫,老迈龙钟的模样,那些平常被他欺压利用的大臣们无不心里痛快,现在朝中最大的势力已经变成了宰相何钦闻,也就是太子的岳父了,看来皇上是在打击太子未来可能的对手,培植亲太子势力了。
于是那些平常依靠尚书令的臣子们纷纷改变策略,主动热情地和何钦闻打招呼,找着话题问这问那,何钦闻一副谦虚的表情忙得是不亦乐乎,左治安身边却一个人也没有,谁还敢跟他一条路啊。
当真是墙倒众人推,此一时彼一时。
建仁帝上朝驾到,在龙椅上坐下,众人朝拜后,他后首先便看向了左治安。
“左爱卿,怎么就来上朝了,你告病这几日,朕甚为挂念,奈何最近朝政缠身,朕脱不开身啊!身子好些了吗?”
建仁帝颇为自责,一脸关切之情溢于言表,还让人给左治安端来一张椅子,让他坐下参加朝会。
“皇上,微臣不敢!”左治安颤颤惊惊跪倒在地,哪敢入座,大周臣子从来都是站着朝会。
“朕让你坐你就坐,你身子欠安,自然不用遵守平常礼仪。”建仁帝走下龙椅,亲自扶他坐下。
“臣谢主隆恩。”左治安只觉得这椅子上都是刺,坐不到,又不敢站起来。
“你带病上朝,可是有什么事情要给朕说?”建仁帝回到龙椅坐下,又亲切地开口询问。
“陛下,老臣大半辈子为陛下效力,得陛下抬爱信任,臣之大幸,陛下大恩左治安终生难忘,奈何如今身子骨越来越不听使唤,恳请陛下恩准老臣,臣想告老还乡,耕田种菜,以度余生。”
左治安哆嗦着站起身来,跪在地上。
他哪里真的想就此离开京城,他年纪跟建仁帝差不多,说老迈不堪,还为时尚早,不过他已经被建仁帝猜忌,建仁帝如今饶他不死,他若是奈着不走,建仁帝对他恐怕更加不喜。
建仁帝眉头皱了皱,似是很不愿听到他这样说话。
半晌,才开金口。
“左爱卿,你是大周尚书令,朕的左膀右臂,朕还离不开你啊!”
左治安惊得一抬头,只见建仁帝满脸失落,仿佛真的是很不舍,他了解建仁帝,装模作样很在行,他现在猜不透皇上的心思,不是想弄死自己的吗,难道还愿意让他继续担任尚书令?
“请陛下恕罪,左治安有负皇恩,实在无颜面对陛下。”左治安再次头点地。
“你对大周鞠躬尽瘁,朕岂能不知,如今身子欠安,朕便准你继续在家休养数日,辞职还乡一事不准再提,我会安排太医给你诊治,待康复后再向朕禀报上朝。”
左治安皇城惶恐,暗自长呼一口气。
“臣谨遵陛下旨意,谢陛下。”这才躬身后退到自己平常的位置,没有再坐回那把皇上赐给的椅子。
朝政结束后,建仁帝当众宣旨,赏赐尚书令黄金百两,外加诸多珍稀贡品,左治安对项上人头的担心算是多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