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厌辞点了点姜云绾的额头,轻笑一声道:“这才几月不见,你行商的技术又高明了不少呢。”
姜云绾将任厌辞领进屋内,吩咐人倒了一杯茶道:“自古无商不奸,当初我收千红楼的时候不也是先吓了那里的妈妈吗。”
“糟了!”姜云绾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风一阵地往外跑去,抓住南辉吩咐了好一些话才回来。
任厌辞抿了一口桌上的碧螺春,平淡的问道:“又出了什么事情?”
姜云绾挥了挥手大喘着气,一把抓住桌子上的茶水一饮而尽,“这件事情任大哥还是别参合进来的,男人家家还是得注意一下名声的。”
说完,姜云绾朝着任厌辞一笑,便下了庄子。
千红楼此时正是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为首的温姝姑娘莲步走出来迎接道:“姜姑娘来了,快里坐。”
温殊安排了一间上好的厢房给姜云绾,倒了杯茶道:“姑娘此次来是有什么事情相告吗?”
”聪明,“姜云绾点了点头道:”近日外地的大臣要来京,你们都得准备准备,就算那些臣子不来,他们的门客可说不准。到时候安排一些人在街上跳几曲,能招几个人就招几个人。“
温殊应声答应,随后将这几日的生意账单给拿来出来。
往常姜云绾来倒也是不看账目的,可是今日心血来潮便打开了一看。
”倒是招了不少常客呢。“姜云绾看着账目上几乎每日都出现的名字说。
温殊回道:”倒是徊湘姑娘有手段,这个沈公子以往未曾见过,可是这些日子倒还真是常见。“
姜云绾放下账目,喝了口茶后道:”既然有了常客那都是好事,只是最近也需要谨慎些,也许有些人会来砸场子,你们就让他们闹,我这边的南辉会守着你们。“
说完这话,姜云绾便起身下了楼。
”你们的徊湘姑娘呢,我今日还是要她伺候。“楼下,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姜云绾朝那边看去,只见那人身穿白衣,书中一把折扇,腰间一块碧玉,是个大家公子的风气。
”不好意思啊这位客官,徊湘姑娘今日身子不适,怕是不能招待公子了。“
温殊解释道:”这便是最近老是来找徊湘姑娘的沈公子。“
姜云绾点了点头,上前劝说道:”这位公子,既然徊湘姑娘身子不适,不妨另找他人,我们千红楼里的姑娘都是不会差的。“
”你说什么……“沈公子转过头来,方才还是一脸的怒气,见了姜云绾顿时消散不见,”这位姑娘是……“
温殊道:“徊湘姑娘今日身体不适,如果沈公子执意要让徊湘姑娘伺候,那就歇几日再来吧。”
“不,”沈尚淮看着姜云绾道:“就这位姑娘伺候吧,不知姑娘芳名是什么啊,海棠?茉莉?”说着,便一只手搭到姜云绾肩膀上。
“混账!”姜云绾将这只手甩下来,又重重的给了一记巴掌。
沈尚淮捂着脸,看着愈行愈远的姜云绾,不解地对温殊问道:“这……不是你们楼里的姑娘?”
温殊瞪了一眼沈尚城嗔道:“你才是姑娘呢,那是我们掌柜的!”
“老鸨啊!?这么年轻!”
温殊张口欲呵却硬生生忍了这口气,冷冷道:“沈公子还是走吧,今日徊湘姑娘不见客,其他姑娘都不见客。”
沈尚淮指了指坐下的众多男子问道:“那这些呢?”
温殊道:“就只不见你。”说罢,便也转头走了,独留沈尚淮一人呆在原地。
这姑娘……有意思!
青丝阁,洪涛等人坐在花厅,纷纷皱着眉想着什么。
张秋霞突然想到了什么,拍拍手道:“既然她姜云绾不让我们好过,我也不能让她过得舒坦不是。听说她手下还有个什么千红楼,如果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染给了别人,也够她赔钱了。”
一个店主道:“我看是不行,她里面的姑娘除了清白没了,身子是一干二净什么病都没有。”
张秋霞又想了一许,“既然她里面没有,那我们就给她带一点进去!”
洪涛点了点头,“我刚好有认识的,那几个人身上都带着梅毒呢。”
怀昌侯府。
沈尚淮躺着床上,双眼直看着天花板,一副痴呆的样子。
他可是怀昌侯的嫡子啊,从出生就是含着金汤勺,从小到大没被人打过,可是今日却被一个从未谋面的姑娘给打了。
这才刚从江南移过来住多久,难道这京城的女人都是老虎不成,脾气火爆动不动就打人。哎……还是江南的姑娘好啊,个个温柔似水,大话都不敢讲几句。
“少爷,查到了,今日打你的姑娘是淮阴侯府的嫡出大小姐。”
沈尚淮坐起身子,摸了摸下巴不解地问道:“淮阴侯的女儿?怎么不在府里呆着,要出来抛头露面,还开个青楼。”
拔剑回道:“这个奴才也打听了,说是三年前这位姜小姐被赶出来,现在自立了府门,好像叫什么清晖园。”
区区一女子自己开府做生意过日子,越来越有意思了。
“叫什么呢?”
“好像是叫姜云……姜云绾。”
沈尚淮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吩咐道:“替我更衣,我要去她府上亲自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