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与瞳，对不起
窗外，漫天的落叶萧瑟的迎风飞舞着，大概是因为靠海的关系，这个城市的初秋总是来的很早，那颗倚窗而立的法桐，被秋风扫过后便只剩下了光秃秃的枝桠，零零落落的还挂着几片残存的黄叶！
岑慧娴的生命已经到了最后，正所谓油尽灯枯，她早已被病痛折磨的面容枯稿，不成人形！与瞳默默的守候在她的身边，陪她走过这段生命中最后这段难忘的日子！
不管以往曾经发生过什么，该过去的都过去了，有什么恩怨值得带到坟墓甚至轮回到来生？她早已不再怪她，甚至有些可怜她现在的样子！
人死便一了百了了，现在的与瞳对这个女人丝毫提不起任何恨意，看着她每日忍受病痛的折磨，她的心里其实比谁都难受，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也许这就是所谓的亲情吧！
澈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现在由她来替他品尝！澈没有做到的，就让她来替他完成吧……
她满腹辛酸的望着病床上的浑浑噩噩的女人，她一阵清醒一阵恍惚，老说看见父亲了，又说看到了澈她真想问她究竟看到的是冷云澈，还是冷寒澈，可是她不敢，因为无论提到这两个名字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她情不自禁的落下泪来，这个伤口太深，让她无法轻易触碰！
这一刻，一直恍恍惚惚的岑慧娴有了片刻的清醒，她缓缓睁开眼，攥紧了与瞳的手，艰难的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意，声音嘶哑的开口道：“与瞳，我是不是睡了好久……”
“嗯，你累了，多休息，我会一直陪着你……”
话语轻轻的，可是与瞳的眼眶却忍不住红了，即便这个可恶的女人对她曾经做出过残忍伤害的事情，可是，此时，她却无法再去恨她，她是自己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一个至亲至爱的人了！
“与瞳对不起……”
她吃力的蠕动嘴唇，低声暗哑的说出来这几个字后，一双浑浊的双眼里忍不住留下两行清凉的泪水……这句话她已经说了太多太多次，可是自己欠与瞳的岂是这简单的三个字就能补偿的？
“别说了，你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病，医生让你多休息，有什么事情等你病好了再说！”
与瞳故意打断她，是因为她怕自己会哭，她弯下腰，熟练动作的帮她揶好了被子，想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毕竟，旧事重提，无非是扒开早已愈合的疮疤，再一次让它流血，这样子又有什么意义？她不打算听，也不打算让她继续说下去！缅怀过去，不如珍惜当下！她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不……与瞳，有些话，我在不说，只怕要来不及了，你一定要听我把话讲完，因为，下面这段话，对于你，对于澈，有着非比寻常的意义！
我这一生做了太多的错事，有过太多后悔的抉择，现在，我不想再错失良机，否则，我怎么有脸去面对先我而去的你的父亲程紫沐？”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看到岑慧娴痛苦的点点头，她一下子愣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