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2月2号。
清晨，柳子邵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块当早餐的饼干，呆呆地看着窗外。窗外的天空是湛蓝的，这个时候魔都那高高的住宅楼形成的天际线还不存在，所以窗外是空荡荡的一片。
作为一个军人子弟，柳子邵一向对军事都比较关注，海湾战争一起，他更是全程关注。
从1984年起直到现在，华国和南边的一个国家，一直在保持不那么友好的接触。PLA的表现很不错，战损比非常好看。所以就有了一种看法，认为即使和白头鹰、北极熊战斗，我们也吃不了什么亏。这种情绪和看法影响了他的老爸，进而影响了他。
海湾战争一开始，在交大学生战争嘴炮推演中，柳子邵坚定地站在伊拉克一边。他认为，只要熬过了空袭，伊拉克强大的陆军，就可以依托科威特城区，对美军的两栖登陆，进行装甲反冲击！
可是这几天的海夫吉战斗，却让他的预言破产。1月30日凌晨，伊拉克组织了陆军第3军装甲第3师、机械化步兵第5师，向沙特境内海夫吉地区发起了越境攻击作战。虽然当天就占领了海夫吉地区，可是在多国部队的海陆空联合攻击下，伊拉克军队两天就彻底失败了。
因为心情郁闷，再加上去了食堂肯定会被其他人嘲讽，柳子邵今天干脆吃饼干当早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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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小书包，我要上学校，天天不迟到，爱学习，爱劳动，长大要为人民立功劳。”王诺岳穿着睡衣，唱着歌，推开了房门。
上个星期，他由游戏联想到卡马克，由卡马克联想到平方根倒数速算法，然后顿时觉得自己有了依仗。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有神秘力量，他在过去的一周里，想任何问题头脑都特别清晰，怎么熬夜都不困。经过一个星期的奋斗，他终于把杀毒引擎的效率提高了一点，达到了和诺顿的杀毒软件持平的程度。
根据他和Central Point 的约定，Central Point 将为这个程序支付30万美金。因为约定的时间是二月底，他还有时间再次进行一些优化，如果能再提高一点效率，他甚至可以拿到更多。自觉30万到手，王诺岳今天的心情超级愉快。
“噫，你怎么没去食堂参加讨论会？”王诺岳诧异地看到了客厅里的柳子邵。
“我今天就想吃饼干。”柳子邵没好气地回答道。
王诺岳走了过去，拿起茶几上的一张画得稀里糊涂的纸张，上面是柳子邵的一些笔记，甚至有一幅粗燥的手绘地图。
王诺岳一看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最近柳子邵每天参加交大食堂的战局讨论会，研究海湾战局。而以他那种大陆军的思想，王诺岳可以肯定，他是希望伊拉克赢的。可这次战争，大陆军是会输给大空军的。
“海夫吉战斗，伊拉克输了？”王诺岳问道。前两天，伊拉克组织了两个装甲师，突袭沙特的海夫吉。等了半个多月地面战争的柳子邵，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开始图上作业。
“嗯”，柳子邵郁闷地回答，他知道王诺岳这个星期都在专注于杀毒程序，于是就详细地说道，“1月31日凌晨，多国部队开始进攻海夫吉。沙特国民卫队在炮兵、战术飞机以及海军舰炮支援下，向海夫吉发动攻击。进攻开始的时候，多国部队被伊军猛烈的防御火力拦阻，进展缓慢。随后，联军增加进攻兵力，加强空中火力支援，突入该镇。“
说道这里，柳子邵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但是，防守该镇的伊拉克军队并没有展开反突击，也没有进行巷战，他们逃了！他们把所有的坦克、步兵战车，还有卡车等重装备都抛弃了，逃了！”
王诺岳嘿嘿地笑了，“原来他们放弃了柳营长的作战意图。导致柳营长的嘴炮辩论输了。不要紧，友谊第一，比赛第二，重在参与。”
“笑什么呢。沙特部队只死了十几个人，就缴获了100多辆军用卡车及数十辆完好的69坦克、63式装甲车。”柳子邵在63式装甲车上加重了语气。
现在的伊拉克拥有强大的军队，正规军超过100万，拥有坦克5600辆、装甲车7500辆、火炮3800门、作战飞机770架。装甲车中，就有江麓原先生产的63式装甲运兵车，也有今年生产的步兵战车。
“要是伊拉克输了，你们厂的产品说不定也要消减。省出钱去造飞机。”柳子邵尖刻地指出了一种可能。
这下子王诺岳没法保持“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的形象了。他一屁股坐了下来，开始考虑这种可能性。梦里，江麓生产任务好像确实减少了一些。不知道是因为第一批步兵战车没卖出去，还是真的军费转移了一些。
看着愁眉苦脸的王诺岳，柳子邵心情好多了。友谊第一，比赛第二，你们这些车辆厂，去和飞机厂讲友谊去吧。柳子邵愉快地想到。他开始啃起了手里的饼干，甚至哼起了小调。
“真是屁股决定脑袋啊。”王诺岳不无自嘲的想到。那个小城镇一样的工厂，乘载了他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全部回忆。他当然希望它走上坡路，而不是下坡路。
”要用什么理由，才能拿到更多的生产任务呢？要符合高层对未来战争的期望，要和这次战争挂钩，要不超过科研和生产能力，难啊。“王诺岳自言自语。
”数据链。“王诺岳突然说道。
”你说什么？“柳子邵问道。
“信息化战争中，作战优势集中体现为信息优势，信息优势的本质就是数据优势。着力提升部队打赢未来战争的能力，必须高度重视战场数据这一关键因素。”王诺岳信心满满地说道。
”数据链，就是数字化战场上指挥中心、各参战部队、武器平台的一种信息实时处理、交换和分发的系统，是一种按规定的消息格式和通信协议，用于实时传输各种战场信息的数据传输与处理系统。由于数据链能使整个作战体系实现全维感知、实时信息传输和智能信息处理，为联合作战提供一体化的信息支持。花旗军队在海湾战争中使用的战场数据链，我们也要有。”王诺岳说道。
“听上去好像是电子产业部的事情。和你们有什么关系？”柳子邵有点疑惑。
“这些电子设备总要个载体吧。现在有足够空间的车辆，就是我们生产的步兵战车。”王诺岳笑了。然后，他伸手拿起了电话，“给我爸打个电话，让他看看这个想法行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