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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都欺负到你头上了，你怎么还如此忍气吞声……”公孙宇茂心疼地对她说道，“要是出了什么事，你让朕怎么办？！”
他的神情十分愤慨而痛心。
“对不起，皇上……”陆佳韵低着头轻声说道。
公孙宇茂转身坐在床沿边，对落寒道：“起来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是，多谢皇上！”落寒站起身来答道，“奴婢在婕妤的餐食中，发现了不该有的东西……”
“有人下毒？！”公孙宇茂顿时紧张起来。
落寒摆摆脑袋，“若是查验，一定验不出来毒！”
“哦？”公孙宇茂疑惑地皱紧眉头。
“那些加入的东西，本身也是食物”落寒解释道，“只是，这些食物对孕妇来讲，很可能是毒药！”
公孙宇茂感到很是气愤，却并没说话，咬着牙安静听落寒讲述。
落寒看了看公孙宇茂，说道：“最初，奴婢是在野菜饼中发现了马齿菜，因是与其他菜夹杂着，而且切碎了，很不容易分辨出来……”
“女婢原本以为，后厨毕竟不是医者，对这些食物的药性不熟悉，所以特地吩咐后厨，不要再出现此类食物，并提供了一份清单”她解释道，“但鬼使神差中，奴婢又留了个心眼儿，只是找了了后厨总管，因为他负责食材搭配，理应从源头上控制住”
“可是没想到，后来又陆陆续续出现了薏米、山楂等物，虽都是些不起眼的平常食物，但却不利于婕妤的身体。甚至婕妤的药里被添了红花、水蛭等物，虽然看不见药物残渣，但能闻出、尝出味道来，想来应该是特意炼制的汁水！”落寒接着说，“如此，奴婢就觉得此事或许非比寻常了，所以此后便亲自守着为婕妤做菜、熬药，并让恒清私下查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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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宇茂的脸色已经相当难看，“岂有此理……竟如此居心叵测！”他念叨着，扭头怜惜地看了看陆佳韵，对落寒道：“接着说！”
“奴婢亲自插手婕妤的食物和药物后，果然没了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落寒接着说道，“但奴婢和恒清都觉得，暗箭难防，与其被动防守，不如主动出击，让对方自投罗网，所以最近故意放松警惕，结果今日，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落寒看了看公孙宇茂，说道：“今日趁奴婢不在，后厨一个叫芸姣的侍女，竟偷偷往婕妤的汤里下药！当场被奴婢和恒清抓住”
“混账！”公孙宇茂大发雷霆。
“皇上息怒……”落寒惶恐地说道。
“皇上息怒……”陆佳韵也急忙劝说道：“幸有落寒和恒清悉心照料，妾并无大碍，还请皇上保重龙体，切莫动气！”
公孙宇茂深吸一口气，对陆佳韵挤出一抹笑容，轻轻摸了摸她的脸，问落寒道：“然后呢？”
“开始她还死不承认，后来恒清一个人把她关在屋里上了些手段，她实在受不住，才招了……”落寒说道，却又欲言又止。
“哦？！”公孙宇茂见落寒如此为难的神情，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预感，皱着眉问道：“是谁？”
陆佳韵不禁担心地皱起了眉头。
“是……”落寒看了看公孙宇茂，说道：“那个婢女说，是柳贵妃……指使她的……”
公孙宇茂的面容变得异常严肃，却没说话。
前不久，柳温娴也怀孕了，这可不得了，柳家就盼着她能生下公孙宇茂登基后的头一个皇子。
可公孙宇茂早该想到，柳温娴善妒的德性，怎么能容得下陆佳韵？！
“她说，她父亲早逝，母亲有腿疾，常年躺在床上，哥哥很不争气，喜欢赌博，输得家徒四壁，还欠了一屁股债……”落寒解释道：“正在她焦头烂额之时，柳贵妃的贴身侍女凤竹找到她，给了她一大笔钱解燃眉之急。作为回报，她得为柳贵妃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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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女现在何处？”公孙宇茂铁着脸问道。
“回皇上，那侍女被恒清找了个偏屋秘密关了起来……”落寒答道。
她看了看陆佳韵，补充道：“婕妤觉得兹事体大，担心是居心叵测之人挑拨贵妃和婕妤的关系，怕引起不必要的纷争和混乱……便压了下来，所以只有咱们几个人知道！”
“皇上，妾不希望此事扰乱了后宫……”陆佳韵担心地急忙说道。
公孙宇茂对她笑了笑，接着对落寒道：“朕要见见她”便站起身来。
他语气很冷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是！”落寒应道。
“皇上……”陆佳韵起身担心地说道，“那侍女虽可恶，却也太过可怜，还求皇上开恩……”
公孙宇茂转身躬下身子对她笑了笑，说道：“你就好好休息，别的什么也不要想！朕待会儿便回来陪你！”
“皇上……”陆佳韵担忧地皱起眉头，央求道：“妾不希望自己和尚未出生的孩子，背上杀孽……还求皇上开恩！也求皇上，不要被他人蛊惑，而为难贵妃娘娘……这里面一定有什么误会的……”
“好啦，没事的！”公孙宇茂搂着她安慰道，“朕就是去问问……别瞎想！”
“那皇上答应妾，不杀人！也别为难贵妃娘娘……”陆佳韵抬头看着公孙宇茂恳求道。
“好！朕答应你！”公孙宇茂笑着道，“先躺下休息，别担心，朕待会儿便回来陪你！”
他将陆佳韵放下，轻手轻脚替她盖好被子，便离开了。
……
屋里光线很昏暗，一个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蜷缩在角落里，正是芸姣。
她手脚被捆绑，嘴里还塞着一团布。
门开了，光线透进来，随之出现一个高挑华贵的身影。
芸姣既惊吓又激动，急忙跪在地上，睁大眼不停哼哼着。
奇怪的是，除了有些狼狈外，芸娇的脸上并没有明显伤痕，似乎身上也没受伤，也不知恒清上了什么手段，竟能让她“招供”。
“别吵！”落寒压低声音厉声说道。
公孙宇茂走进屋子，坐在凳子上，用锐利的目光盯着芸姣。
落寒取出了芸姣口中的布团，芸姣跪在地上央求道：“皇上开恩！奴婢是冤枉的……都是，贵妃娘娘拿我的家人做威胁，奴婢才铤而走险，暗害陆婕妤的！否则，借给奴婢十个胆子，也不敢伤害婕妤啊……”
公孙宇茂阴沉着脸不说话。
芸姣哭着道：“奴婢自知罪不可恕，甘愿受罚，求皇上放过奴婢的家人……”
公孙宇茂冷笑一声，躬下身子认真盯着她道：“你确定，是柳贵妃指使你的？”
“皇上……”芸姣害怕地说道，“贵妃娘娘因陆婕妤深受皇上宠爱，而一直怀恨在心！她三番五次为难婕妤，也是有目共睹的……”
人人都知道陆佳韵在公孙宇茂心目中的地位，就是不知抖出柳贵妃这步险棋，能否换取芸姣和她家人的一线生机。
“看来你，一点也不老实啊……”公孙宇茂幽幽地说，眼里充斥着杀气，令人不寒而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