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
晚间，处理完政务，公孙宇茂一如既往过来陪陆佳韵用晚膳。
“儿臣见过父皇！”公孙杞恭敬地作礼道。
公孙宇茂笑了笑，说道：“杞儿免礼吧！快坐！”
他看了看坐在餐桌旁的陆佳韵，似乎有些不悦，便关心道：“怎么了？！”一面坐到了她身旁。
“皇上……”陆佳韵有些失望地看着他道：“您不是答应了妾，不杀人吗……”
公孙宇茂愣了一下，语气温和地说：“怎么还在想这事儿啊？”
公孙杞怔怔地盯着他们，不敢说话。
“怎么样？！御膳房的膳食，比内厨房的要好吃吧！”公孙宇茂和颜悦色地拿起筷子为陆佳韵和公孙杞夹菜，笑着对公孙杞道：“嗯？！杞儿！”
“嗯！”公孙杞笑着点点头，只是把那些菜塞满了嘴，似乎只有这样，他才不用卷入大人的争吵。
陆佳韵却坐在那儿一动不动。
公孙宇茂放下筷子，盯着陆佳韵看了好一会儿，陆佳韵竟没有任何回应。
“还闹情绪了！”公孙宇茂无奈地笑了笑，对陆佳韵道：“对不起……那个女人实在可恶，竟敢伤害你！朕太气恼了，所以……”
他轻轻叹了一口气，对陆佳韵说：“韵儿，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就别在耿耿于怀了，好吧！你如今有孕在身，不宜过多动气……而且，朕真不希望因为一些不相干的外人，影响了咱们之间的关系，好吗？！”
他伸出右手去握住陆佳韵放在腿上的左手。
恒清在一旁冷笑一声，“还不是因为怕那个女人背后的势力，才找些替死鬼敷衍了事！”
“你闭嘴！”落寒急忙呵止他。
“恒清，你少说两句！”陆佳韵也说道，“快下去！”
恒清咬了咬牙，不甘地离开了。
陆佳韵担心地对公孙宇茂道：“皇上，恒清只是护主心切，一时心直口快，其实并无心冲撞皇上，还请皇上恕罪！”
公孙宇茂似笑非笑地瞥了恒清的背影一眼，笑着轻言细语对陆佳韵道：“朕不生气！你也别生气了，好吗？！”
陆佳韵皱了皱眉，微微点点头。
公孙宇茂突然莫名的笑了笑——是一种难掩幸福的笑容，说道：“你这可是头一次跟朕发脾气呢！不过朕很高兴，说明你跟朕越来越不见外了！哈哈哈！”
“皇上……”陆佳韵有些娇羞地低下了头。
……
“你干什么！”恒清被落寒拉出去，不悦地大叫道。
“我干什么？！”落寒没好气地说道，“是你在干什么！你一而再再而三地顶撞皇上，若不是皇上大度，你的脑袋早就掉了上百次了……”
“哼！”恒清冷笑道，“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他啰？！”
“你……”落寒被气得够呛。
“我看不起他！”恒清说道，“连自己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
“差不多就得了！”落寒说道，“皇上心明眼亮，自有自己的打算和安排，你就不要在这儿杞人忧天了……”
“息事宁人，这就是他的打算？！”恒清无奈而又不屑地苦笑着摆摆头，“这么窝囊一个男人，你要说他是皇上，谁信？！”
“你！”落寒气愤地瞪着他。
174
凤栖宫里，左相吴子恒正与皇后吴悠悠闲地品着茶。
外臣本不该随意进出后庭，可吴子恒毕竟是皇后的亲哥哥，而且又官拜相位，偶尔进宫看看妹妹也是说得过去的。
吴子恒端着茶盏，满面猎奇地问道：“听闻，有人给姓陆的女人下毒？！”
“就是个心里不平衡的小宫女，报复主子罢了”吴悠轻描淡写地说。
“是吗？！”吴子恒笑着道，“我怎么听说……”
他神神秘秘东张西望一番，凑到吴悠耳旁低声道：“是柳贵妃指使的！”
吴悠瞪了他一眼，说道：“道听途说不足为信！”
“别说这话！你肯定也知道的吧！”吴子恒胸有成竹地笑着道。
吴子恒不平地说道：“皇上也太宠着这女人了吧！自她有孕后，皇上每日晚膳，可是庆福宫和春水宫各一天的啊！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儿，皇上还这么宠爱那姓陆的女人，这事儿竟然就这么算了？！”
“竟然还让御膳房给那个女人专供！”他看着吴悠激动地说：“那柳家算是个什么东西！自以为助皇上拿下皇位就立了大功，以为这朝堂都是他们家的了，一家人耀武扬威……要论皇上坐上皇位这件事，咱们吴家也功不可没呢！”
吴悠安静地听着吴子恒的抱怨，最后平静地说：“哥哥，是不是柳贵妃，已然不重要了！这事儿，在皇上这儿，已经翻篇儿了！”
“还有！”她认真地看着吴子恒道：“有些话，我只当你发发牢骚扯扯闲谈，出了这门儿，可别再说第二次！”
吴子恒笑着摆摆头，对吴悠说：“不过话又说回来，看来皇上还是不糊涂的！再宠爱的女人，在大局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
顿了顿，他低声道：“皇上虽然嘴上不说，想来心里定是不甘的吧！”
“休得妄言！”吴悠立刻瞪着他厉声说道。
“妹妹你别紧张！”吴子恒笑着道，“这儿又没外人！”
他看了看吴悠，说道：“说实话，柳家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们那明里暗里的勾当还少了？！前朝揽权，后庭作怪，如今那女人怀上了龙嗣，一家人更是恃宠而骄，鸡犬升天……”
他愤愤不平地说：“皇上真就这么能忍？！这可不像他的性格啊……”
“少拿皇上做借口！”吴悠笑了笑，说道：“怕不是皇上不能忍，而是哥哥看不惯吧！”
“哈哈哈！”吴子恒一下就笑了。
“妹妹啊！”他苦口婆心地说道，“我这都是为了你啊……”
他看着吴悠一本正经说道：“那姓陆的女人也就罢了，再怎么受宠，终归没什么靠山，只有个当近卫军头子的表哥，掀不起什么风浪。可柳温娴不同啊！现下他柳家风头如此之盛，若让她生下皇上登基后的头一个皇子，那还得了？！”
“如今太子之位迟迟悬而未决……”吴子恒忧心忡忡地低声说道：“恐生变数啊！”
吴悠不觉满怀心事地皱起了眉头。
“哥哥……”吴悠说道：“皇上心如明镜，对于各事都有自己的安排和把控，那些没有发生的事，你我就不要妄自揣度了……你知道的，皇上最讨厌自作聪明的人！”
她的眼神很是锐利。
她接着认真地说：“如今柳家风头正盛，若他们没招惹咱们，咱们也没必要去招惹他们。哥哥你，最好也别动什么歪心思，省得弄巧成拙，招皇上厌弃！”
“你啊你！就是太老好人，总不愿去争取，全然不会为自己和咱们吴家打算……”吴子恒幽幽说道，“你就瞧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