罂粟觉的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雪花飞舞,那袭白衣袂袂的人影在远处召唤着她,而等她走近了的时候他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仿佛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忽的,下一秒她又站在那个满室昏黄的大房间里,只是房间里却没有梦里的那个跳舞的女子,但依旧是明亮如初。
整个房间内空旷的连自己的呼吸都听的清清楚楚,她忽然觉得很冷,冷进了骨子里,感觉有一股强烈的寒意从四面八方朝自己蔓延过来,连站都站不稳,于是索性坐在了地上蜷缩起自己的身躯,她暗想总有人来的,然怎么等都没有人出现,而周围却越来越冷,越来越冷,慢慢的,她好像听到了死亡的声音,轻轻的,一遍遍的召唤着自己···
“斯···”
一个急切的刺痛将罂粟唤醒,她睁开迷蒙的眼睛,眼前又是花红柳绿的很多颜色,并且为首的那个大红身影看似有些熟悉。
“呼···”她大呼了一口气,满头满身的脏水让她隐隐的想呕吐,但她还是强迫自己站定,被长时间吊起的手已经麻木,不知道疼痛。
“太后,我真的···什么···都没有做!”踉跄着挣扎着,她依旧柔弱低沉的坚持求饶,罂粟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应该看起来很糟吧,不然眼前这个精致面容的女人怎么能那样面露鄙夷之色,并且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自己。
“看来还是不够,嘴巴还是这么硬···”
钮兰氏看着面前的女子,浑身湿透,发丝上还有滴滴的污水不停的下滑,衣裳破烂,隐约能见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痕,而面容苍白无比,纤瘦的身躯站立不稳。
但,即使是这样她却还是死咬着不肯认罪,现在的她,就连这样的倔强都与记忆中的那个人儿是如此的相似。
其实钮兰氏心里明白这件事或许不是她做的,也相信或许她是清白的,哪有人会这么笨的露出这么多的马脚,但一看着这张夜夜在自己梦里出现的面孔,她就会怒不知何来。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和她的儿子都赌不起。
“张爱卿,继续,哀家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
似乎是要硬将罂粟屈打成招,钮兰氏回身在凤椅上坐定,微微的眯了眯眼,对着旁边冷汗直冒的审讯司命令道。
“是···”
那个审讯官领命上前一步,看着满身伤痕的罂粟,吞了吞口水,紧张的拿过侍卫手中的长鞭准备行刑。
“报···”
就在此时,从外面跑来一个公公,他一路高喊着进来,跑的很急,一连撞翻了几个宫女,一直到太后的跟前才‘扑通’跪下,急喘着气。
“急急忙忙的,成何体统,什么事快说···”
“报,报太后,看管月容宫的麽麽来报,月月···”
他一连说了几个‘月’都不敢再接下去,颤栗着身躯紧张的看着太后。
一听到‘月容宫’钮兰氏就会莫名的紧张压抑,但是她是太后,自然要学会镇定,她微微的从罂粟身上移开视线,轻声的问道,“月容宫怎么了?”
“月,月,月容宫梅园的梅花昨夜一夜之间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