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五娘救了二娘子,如今二娘子却眼睁睁看着五娘被打死扔进兽魔峰。
净烟心里实在过不去。
二娘子见净烟直接走了,连忙跟上去:“烟儿,你怪我也是应该,是我太懦弱连说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二娘说笑了,净烟不敢。”
净烟压着心口的闷气,步子迈得很大,二娘子跟在净烟身后走的气喘吁吁,累的伸出手直接抓住净烟的胳膊:“你五娘有留东西给你,就在我院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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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娘留了东西,却给了二娘子。
二娘子虽软弱无能,但不至于诓骗她。
净烟跟着二娘子回到净家,看着她从花瓶内拿出一个白色的包布,亲手递过来:“你五娘早就算到这一天,早早的就留了东西给你,但又怕放在家中不安全,这才放到了我这里。”
净烟拿着包布的手微微颤抖,明明只是一块白布,拆开却如此的艰难,净烟不知用了多大的勇气。
里面有一封五娘亲手笔写的信。
“烟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想必五娘已经离开了,你从小乖巧懂事,更是懂得为自己谋划,没有五娘拖累你,你一定能脱离净家的掌控。”
“五娘没有什么能留给你的,唯有这间茶楼,五娘怀你在孕时,日子还没有这么艰难,无意间救了位老先生,但是老先生身受重病时日无多,老先生经营着这间茶楼,却膝下无子,作为报恩老先生便给了我。”
“谁知这件事竟传到了大娘子耳中,把茶楼夺了去,好在茶楼的归属权还在五娘手里,你拿着房契把茶楼夺回来,算是留给你的嫁妆。”
“五娘知道你喜欢牧砚,五娘看得出来,牧砚对你也有情,他若值得托付,五娘不反对你们在一起,净家人如若反对,你不必理会。”
“烟儿,你一定要幸福,只有这样九泉之上,娘才会安心。”
净烟的泪水已经把信打湿,五娘最后一句,说的是娘,不是五娘。
她一定会遵从娘的遗志,把茶楼夺回来,让大娘子血债血偿。
净烟把信放进包布,藏在身上,擦干眼泪才离开。
一出门竟撞见了,只见过几次的净父。
净烟愣了片刻,才道:“净将军。”
净父本来平和的神情,明显愣了下:“你叫我什么?”
净烟不清不淡的重复:“净将军:”
净父的脸彻底冰冷,怒道:“跪下!”
因刚下过雨,地上的积水还未散去,净烟一跪下衣摆就被浸湿,但净烟似乎早就预料到,平淡的跪在地上。
净父只是一时气愤,才脱口而出,没想到净烟真的跪了下去,没有一点想到辩解的意思,像是她面对的是个陌生人。
净父环视四周,捡起地上的粗枝看了看扔下捡起地上的细枝,抬手往净烟身上打了两下。
“看来是我政务繁忙,基本的都没有教会你,你五娘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你怎么一点都没有学会?”
提起五娘,净烟怨气更重:“净将军何曾教过净烟?从小到大净烟与将军见面的次数都屈指可数,若不是五娘告知,净烟都怀疑自己没有父亲。”
“你……我…。”
净父举起细枝一连十几下打到净烟身上,细枝看上去柔软,可打在身上却是疼痛不已,净烟硬是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给我继续跪着,跪到知错为止。”
净父扔下细枝,怒言离去。
可能是打的太狠,可能净烟穿的单薄,细枝上已经沾上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