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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兆盛离家之车祸

自从母亲去世以后,满达就在家里找起兆盛的麻烦来。青湾的钟寡妇说只要核桃湾的屋归了满达一个人的,她就和满达离婚。满达听得心里非常高兴,不一会他又觉得有点憋屈了,自己是长子,家里却住着四个人,而兆贵只是老二,却一个人住一栋房子,这太不公平了!满达想要不是因为兆盛他们住在这房子里,自己可能早就结婚了。

“你们给我到外面坪里和兆贵住去。”一天晚上满达和兆盛喝了二两酒吵了起来。

“凭什么你叫我们出去我们就出去!我不干。”兆盛一点也不让步。

“凭什么?就凭我是长子!以前妈在世,我让你们待在家里,那是孝敬咱妈。为了咱妈这些年我耽误了自己的年纪,还让你们跟着我吃跟着我穿,你们一点也不懂的感激,这日子也该有个头了吧!”满达愤愤不平地说,委屈之情溢于言表。

兆盛听了火一下就冒了出来,“你倒是把自己说得更圣人似的。咱爸去世的时候,我提出要分家,你死活不肯分,还说咱两兄弟相依为命,你嫌二哥太懒你把他赶到坪里一个人在老房子里自生自灭。以前不跟你吵是怕咱妈寒心,我告诉你!你不要欺人太甚!……还有!……咱妈是你养的?你是怎么样的,靠你在地里刨食养活的,还是在牌桌上挣来的钱养活的。你有本事说个明白!”

满达像个好斗的公鸡似的站起来用手指着兆盛说:“你少啰嗦!你最好是依了我的意思。你们要是不让我好过,我保证你们也不会好过。”

“我就是不到坪里去过,你能拿我怎么的!”兆盛眼睛通红,火光里阴沉着脸,样子很吓人。

从这天起,两兄弟就打起冷战来了。到了年关时候,核桃湾的半山上一点年味也没有,兆贵和映红一个也没回来。除夕的时候满达直接跑到钟寡妇家里过夜去了,兆盛、李叶兰带着印宇在家里守岁,冷冷清清的,就这样鼠年来了。

过完年兆盛闷闷地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在家里实在是憋屈得慌。他跟李叶兰说他在家里呆不下去了,他要上北山王英那去讨生活,看那些出去了的人都过得挺好,比在家里强,他想带上李叶兰,可是李叶兰怀孕了,出远门不怎么方便,而且印宇还小带上儿子实在不方便,把儿子交大哥管他又不放心,于是只得让李叶兰在家里,独自个来北山找润五。

兆盛在北山下了火车,好家伙,才几年不出门,外面的世界已经是翻了个样,街道上密如网织,车水马龙川流不息,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整座城市像是个迷宫似的。

兆盛在人流中这儿打听那儿问路的,竟迷失在北山这座大城市里了。几年前城市还不如现在发达,马路上也没有现在这么多的车辆,更没有什么修什么天桥啊地下通道啥的。他也就不知道去走那些通道,在马路上穿过来穿过去。车子嗖嗖的从身边擦过,好几次差点撞到他。司机从车窗探出头来骂到,“你他妈的找死啊。”兆盛愤愤的骂回去:“你狗日的骂谁呢?有本事你来撞……”

“砰!……”

没等他骂完,后面突然有一辆车撞了上来,兆盛一下子往前飞出了四五米远,血从身体下面流淌出来,虽然小车立即刹车,但还是从兆盛左腿上碾了过去,生生把他的小腿给碾断了,兆盛发出一声惨叫,晕倒在马路中央,四个轮子在马路上留下了四条长长的轮胎印。

车子停了,车门打开后,司机摇摇晃晃的爬了下来,他浑身冒着酒气,脸通红通红的,带着血丝的眼睛瞪得大大的。

司机走上去查看,喊了几声,拍了拍,兆盛都没有反应,司机脸上布满了惊慌,酒意早醒了大半,把手在兆盛鼻子前放了下。

“还有气!”

司机嘴里碎碎叨叨,“医院……得马上送医院……”,他绕道后面托起兆盛往车上放,这时他才注意兆盛着地的那一面已经是血肉模糊,衣服上全是血,头上有块陷了下去,左小腿弯成九十度。司机把车发动了,他这时内心是极度奔溃的,“医院……去医院……”,慌慌张张地闯了两个红绿红,快到医院的时候又差点追尾。刹住车后,一个念头从他脑子里冒出来,“要是把这个人救活了我得赔多少医药费啊……没事的,看他这样子估计也就不过来了……要是他家里人找上我了要我赔钱该怎么办……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要是把他找个没什么人的地方扔了……不不不,我怎么能这么想,人命关天,我还是得送他到医院去,不然我的良心就是被狗吃了……”

司机再度发动了车子,脚踩油门在马路上飞快的前行。前面拐过一条街,又拐过一条街道,十多分钟后车子开出了市区,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车子一直开着,直到天都黑了下来,司机都不知道这是开到哪里了,“差不多了吧”,说着拐进一个漆黑的巷道,猛地一脚刹车踩了下去,兆盛从后面的座位上滚了下来,啊的叫了一声,仍旧晕死过去。司机打开车门转到后面来把兆盛弄下了车。“朋友你可千万别怪我……是你自己命不好……”司机又朝四下里看了看,确认没有人后拔腿就蹿上了车,他颤抖着双手抓住方向盘,发了一会怔,头上直冒冷汗,“没有人看见……没有人看见……”倒过车后脚踩油门,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可怜的兆盛出来讨生活,却讨了一场车祸,更没想到肇事者会如此对他。

第二天清晨,一个乞丐出来乞讨,看到了浑身血迹的兆盛。

“喂,年轻人,醒醒!你还活着吗?”老乞丐蹲下来拍拍兆盛,轻声叫唤着。

这一叫唤,把兆盛的三魂七魄又给召唤了回来,兆盛的眼睛微微睁开了,透过眼缝兆盛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医院……送我上医院……”兆盛又晕死过去。

“这人饿坏了。”老乞丐去早餐摊上买了一碗紫米粥,掰开兆盛的嘴一勺一勺的喂了下去。喂完了就走了,每到了吃饭的点老乞丐就端了一碗粥过来给躺在路边的兆盛喂下去。

兆盛在大街上昏睡着,一连被老乞丐伺候了两天,终于慢慢好转,醒了过来。他这时候才感觉到身上痛得不行,他完全清醒了。

“头好痛!……我这是怎么啦!……我怎么躺在地上了,我不是在马路上吗?”兆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他想爬起来,“啊!……”刚一动腿,他就抱着腿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原来他的左腿已经被车给碾碎了。他每动一下腿都会有一种钻心痛的感觉。

“你这是怎么了?年轻人!。”老乞丐就坐在他旁边。

“我也不知道。我在马路上走着走着,后来我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醒来就成了这样子。我也不知道我招谁惹谁了。”兆盛有气无力地说,“我是出来讨生活的,可我现在成了这样,我该怎么办啊。”说着兆盛眼泪水都掉了下来。

“外地来的?我也是外地人啊。”老乞丐听了说:“你真可怜。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吗?”

“一个老叫花子能帮我什么?”兆盛捂着疼得快裂开了头说:“大爷,不用了,谢谢你。”

老乞丐也没再说什么,到了吃饭的点,他又给兆盛买了一碗粥过来。

“给我的?”兆盛感到不可思议。

老乞丐把粥放他手里,自己坐到一边,聚精会神地翻着小本本看。

兆盛喝完了粥,还觉得饿。兆盛歪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老乞丐,希望他能再注意到自己。

老乞丐没有再注意到他,不一会儿老乞丐站起来练起功夫来了。

兆盛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心里暗暗惊讶,“这不是个普通的乞丐啊。”要不是他穿的破破烂烂,蓬头垢面的,前面还放着一个破碗。兆盛肯定不敢喊他叫花子。兆盛问到:“喂!你都沦落到了当花子的地步,还搞这些干什么?”

“你可真是愚笨!要饭是为了活着的温饱,练功是为了死后的圆满。而且还可以受到保护,像你就是没人保护才会遭这么大的罪啊。”乞丐很严肃的跟兆盛说。

“你这是什么功夫啊?你这个功夫这么厉害?”兆盛有点不信。

“那是”,乞丐很面容庄重而严肃,“我师傅的弟子成千成万的,只要是他的弟子他都会保护。”

“你师傅再厉害,弟子那么多哪里能全顾得过来。”

乞丐说:“这是你孤陋寡闻了,我师傅有无数的法身保佑他的弟子——再多的人他也能管得了。有人问,我在国外你还能保护我吗?我们师傅可真神了,哪怕我们就是跑到月球上去,跑到哪去,他都能保护得了你。”

“你说的越来越玄乎了,难道你师傅长着三头六臂不成?”兆盛越听感觉越荒唐。

乞丐满脸的崇拜,“那倒没有,不过我师傅那可是真的厉害,比外国那耶稣和释迦摩尼都厉害,我师傅可是释迦摩尼转世投生的。”

兆盛全身疼得厉害,不愿再听下去,于是转移了话题,“大爷,你能帮我买一个信封,几张信纸,一支笔给我吗?我现在身无分文,我要给我的一个亲戚写信叫她来接我。”

乞丐二话没有说全给兆盛买了回来。兆盛拿了纸笔写了起来,刚写了几个字又抬头问乞丐,“这是什么地方?”

“黄山区。”

“我不是在北山吗?”

乞丐认真的说:“这里不是北山,是黄山区。具体地址我也说不清楚,就咱后面勒,还有所小学。”

兆盛于是写到,“……润五,我在黄山区的一个小学,被车撞了不能走路了,现又身无分文,你快来接我……1996年3月11日”。

兆盛写好信托乞丐寄出去后,就焦急的等王英来接他。每日跟着乞丐坐在那要钱,来来往往的人见着可怜,都丢个一毛两毛钱,乞丐一天的收入比以往多了三倍,简直乐开了花。每天天黑时候,乞丐都让兆盛帮守会地盘,说自己去把钱存银行里。

兆盛很好奇乞丐怎么也懂去存钱,他这才注意到其实这个乞丐不残胳膊不缺腿的。一次兆盛跟乞丐交流着问起了老乞丐,“你说你也不是缺胳膊少腿的,何故要在大街上行乞呢?你可以找一个正当的职业去谋生啊。”

“怎么!瞧不起乞丐啊?当乞丐怎么就不是正当的职业了,当乞丐又不是违法犯罪,我的妻子、女儿还有儿子都在乞讨,这些年光我一个人就已经存下了三万多块钱足够我在老家那边修两栋小洋房了。我想着趁现在还身体还都健朗在要几年饭。然后我就可以退休去养老去了。”

兆盛听得神奇了,“那你们骗了人,良心就过意得去?”

“所以,我才要修炼***。要学会真、善、忍。我就有我的师傅的法身保护了。我还给我师傅的功德箱多交点功德钱,只要我师傅愿意超度我,我死后也就能得到圆满了。”

兆盛又问:“那要是作孽太多,罪孽深重超度不了怎么办?”

“不会的,哪怕你是十恶不赦的人,只要你多捐功德钱。我师傅就会超度你的。我师傅什么人都能超度,如果连我师傅都超度不了你,任谁都不可能再有本事超度你。”老乞丐很认真的说。

兆盛听得头疼,不愿再往下听,他躺了躺了下来看着天空,盼望着王英能早日来接他。

(注:如果有人跟你说,千万不要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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