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沈柔嘉、陆采薇和潘明宏一起看着飞往南非的飞机终于消失在蓝天里,脸上都不约而同地蒙上了一层阴郁的神色。陆采薇第一个低下头转过身,对两个小辈说道:“走,我们该去做我们该做的事情了!”
潘明宏跟在她身后离开了机场。他知道什么是该做的事情,但是他不明白她想怎么去做。自从那天陆采薇当着他的面打了沈柔嘉之后,沈柔嘉就去医院探望了受伤的赵英杰。他也不知道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居然成功稳住了赵英杰,他不但为沈柔嘉向警察辩白是自己弄伤了自己,而且亲自出面向公司各位元老也做了同样的解释,维护了沈柔嘉的名声,也保住了她的地位。他知道这不过是下一步行动的准备工作,而他刚刚拒绝了这位沈夫人郑重提出的请求,那么现在她又想如何使唤他?
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陆采薇在坐上车之后让他直接开向公墓。
“伯母,我们去哪里干什么?”沈柔嘉也不解地问道。
“去看你哥哥和伯父。”
“可是哥哥他不是不在那里吗?你不是刚刚才让周平和卢莺莺去南非带他回来吗?”沈柔嘉诧异地问道,“再说,我们不是在商量该怎么进行下一步行动吗?”
潘明宏也转过头望着这位沈夫人,也许是车里光线不好的缘故,她的脸色看起来惨白,一脸心事重重的模样。她看着窗外好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她才叹了一口气,绷紧的神经松懈了下来,语重心长地对侄女说道:“嘉嘉,你不再是个孩子了,我不可能陪你一辈子,以后你总要独立处理沈家所有的事情,你要学会保住沈家,也要学会保住你自己。明宏,快走吧,已经两点多了,我们时间不多了。”
潘明宏不知道这老妇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他也只好按照她说的去做。当三个人到达墓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虽然是大白天又是周末,但是人烟稀少,除了一两家安葬新丧的亲人之外,便没有别的人了。整个墓地里安静地连风吹动头发的声音都能听到,这里是属于逝去者的安息地,连时间都保持缄默,只有墓碑在沉默地记录着那些已经从地球上消失了的灵魂的过去。
陆采薇带着两个小辈先走向沈子山的墓。
“伯母,哥哥的墓在这里。”沈柔嘉提醒道,从墓地入口到沈诚那里比去沈子山那里近。
陆采薇却完全充耳不闻,继续向沈子山的墓走去。潘明宏拉起沈柔嘉的手,跟着老妇人向前走去。当他们走到沈子山的墓前,陆采薇从随身携带的手袋里掏出了手帕,就像为情人擦拭脸庞一样,擦去了墓碑上的灰尘和浮土。
“嘉嘉,跪下!”她严肃地对沈柔嘉说道。
“伯母!”
“我叫你跪下!”她又一次命令道,语气比上一次更严肃了。
沈柔嘉只好按照她的吩咐,跪在墓前又硬又冷的水泥板上。
“嘉嘉,现在你伯父在这里,我要你在他面前发誓,从今以后无论你做什么,都要把沈氏的利益放在第一位,时时刻刻把沈氏的存亡放在心上,绝对不能让它落入那些有非分之想的人手中!”
“伯母,这是为什么?”
“你不要问那么多为什么,就按照我说的去做!明宏,你为我们做个见证。”陆采薇不由分说地命令道。
沈柔嘉有些不知所措,从机场到这里一路上她都搞不清楚伯母到底想做什么。可是看出来她有点激动,也只好照办了,按照伯母说的话一字不差地重复了一遍。
“好,”陆采薇这才满意地点头道,然后环视了墓地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人之后这才对潘明宏挥手说道,“明宏,你过来。”
潘明宏按照她的要求绕到墓碑后面放置骨灰坛的地方,一脸不知所措地看着她。
“来,帮我把这块大石板抬起来。”陆采薇对他说道。
潘明宏大吃一惊地说道:“伯母,这是要做什么?这下面是伯父的骨灰盒啊!”
“快点,趁现在没有人!”她边说着边自己先动手去挪动那块石板。
潘明宏只好帮着她一起抬起石板。这石板虽然沉,用尽力气还是能够挪动。本来骨灰盒安放好了之后石板就应该用水泥封死的,看来当时并没有做这道工序。三层交错放置的大青石板都挪开了之后,赫然露出了大理石制作的骨灰盒,令他再次大吃一惊的是,这骨灰盒旁边还放了一个看起来像是合金材料的方盒,陆采薇把方盒拿了出来,又吩咐他把青石板重新放置好。
“伯母!”沈柔嘉这个时候已经靠了过来,又惊又怕地问道,“这是?”
这个时候陆采薇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对她说道:“公司里的那些人以为他们害死了你哥哥,就可以掏空我们沈家搞垮沈氏,他们绝对想不到我和子山真正的家底还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