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嚣得出来买药，范澄一起下楼。张嚣好奇：“你什么情况？不阴不阳的大早晨找我喝酒，不上课了？”
“知道特殊班吧。”范澄说。
张嚣点头，范澄说：“过去的特殊班只进不出，很不人性化，今年改革了，每次月考大榜前四十名进特殊班，人数不多也不少。”
“就是扯淡！”张嚣说：“搞这个特殊班本就不人性化，把学生们分成三六九等多伤自尊。”
“你得想想，有竞争才有进步。如果不搞这个特殊班，考好考坏一个样，那些个本来有实力却没追求的学生怎么有动力学习，要的就是这种氛围，反正我是赞同的。”
张嚣说：“问题是特殊班跟你来我家有什么关系？”
“这不废话么。今天他们第一次摸底测试选人，要考两天呢，我就放假了呗。”范澄笑道：“听说你把丈人丈母娘给接到家里了，我这不得找个借口过来探探情况。”
“你探个屁的情况？你惦记胡小薇就追，你要殷勤点儿至于我遭罪么。”张嚣不乐意。
范澄：“谁他么惦记胡小薇了，兄弟的媳妇打死都不能碰，想都不行！谁跟你似的，把老子的陆晴给翘了。”
“滚犊子，我那是捡漏。”张嚣说。
“你到底咋想的，这边吊着胡小薇，那边还不撒手陆晴，你他么真渣。”范澄骂他。
“我早就跟胡小薇说我结婚了，谁知道这姑娘躲了我几天后突然转性，比以前还热情。就算我你比帅，也不至于这么疯狂啊。”某货自恋摸摸脸。
范澄咧着嘴老大不乐意：“你比谁帅？不要脸。她是知道你跟陆晴不是真爱，早晚得掰。再说胡小薇挺好的，人家不介意你是个二婚，差不多收了多好。”
“就你多嘴！害得我现在狼狈不堪。”张嚣说：“不跟你说了。”
一楼到了，电梯里的人都出了，张嚣没动。范澄提醒：“老子心情不好，没工夫给你当司机。赶紧滚出去打车！”
张嚣冷笑，一副看傻逼的模样。扬手亮出自己的车钥匙：“麻痹的就你有车？”
“我靠！”范澄一把抢过来：“不是打火机吧。”
B2到了，俩人出来，范澄一按，不远处的车位响了下，看到霸道伟岸的车身眼睛都直了：“尼玛的，陆地巡洋舰，2018最新款，六十多万啊。”
这货跟看见没穿衣服的美女似的，绕着车走了一圈，突然掏出自己的小宝马钥匙丢过去：“这个给你，车我开两天。”
咣当！
上车关门，开起来就跑。
“你这混蛋！”张嚣笑骂：“别他么在老子的车上胡搞。”
……
咔咔咔……哧……
小宝马耸了几下熄了火，张嚣下来瞅瞅，对车他俩眼一抹黑，给范澄打电话：“你他娘的到底做没做保养？车怎么坏了？”
“不能啊，我昨天才把车开回来的。你给我个坐标，我打电话去4S店，让他们派人过来看看。”
张嚣郁闷，把车推到应急车道后坐在路边。
嗡……
远处一个黑色的摩托车咆哮而来，到他面前一脚刹车踩住。
这么快？
骑摩托车的是个女人，一身皮衣皮裤，两条大腿白的晃人。踩着高跟鞋下来到车前二话不说，掀开车盖后看了看，说：“打一下火，我听听。”
“打不着。”张嚣说。
“用电起带，我要知道哪儿坏了。”
张嚣上车，拧着钥匙门，小宝马‘哼哼哼’的响了七八秒。
“可以起了。”女子拍拍手，说：“发动机一个齿轮碎了，你这车多久没保养了？”
“昨儿才提回来。”张嚣说。
“那你被骗了，这车明显是因为机油太黏稠导致发动机车轮坏了，得拖到厂里去修。”女人转头摘下头盔，模样很清秀，没有那种浓妆艳抹。
“我被骗了？”张嚣一怔：“你不是4S店的人。”
“不是。”女子从皮短裤的兜里掏出一张带着体温的名片：“我是欧雪，盛鑫汽修的老板。你的车给我修，所有零件打八折。”
原来是揽活的。
张嚣摇头：“第一，这不是我的车。第二，这是宝马车，在知滨市有专门的4S店维修。第三，他们快到了，你不怕打架？”
“姐们什么时候怕打架了？”欧雪冷哼：“你的车保养昨天提回来今天就出问题，你还信得过他们？这次是直接熄火也就罢了，如果是刹车出问题，你还能囫囵个站在这儿么。”
张嚣一听也是，说：“那行，你找车拉走，顺道儿给我查查这车到底怎么回事儿。”
“得嘞。”欧雪眼睛冒光，没想到这小子这么好说话。能开宝马的虽然不是什么大款，但认识的人基本都是有车的人。干好这一单就不愁他不介绍人过来了。
欧雪似乎都准备好了似的，很快就来了一辆车把宝马拖走，女子丢给他一个头盔：“上来，让你看看怎么修，别到时候说姐黑你。”
张嚣坐上摩托车尴尬了，这要扶哪儿？
“抱紧了，摔下去我还得掏医药费。”欧雪拉着张嚣的手跟扣安全带似的放在腰上，发动摩托离开。
……
半个多小时，范澄开着张嚣的霸道过来，换上一身宽大工作服的欧雪看后眼睛冒光：豪车啊，今儿算是抓到俩金主，今后好好坑……不是，好好服务！
下车的不止范澄一个人，还有两个穿着知滨市宝马代理4S店标识的维修人员。
他们看到范澄车的发动机已经被拆开不由得皱眉：“范先生，您这车已经被私自打开了，我们可不保证是不是保养出了问题。”
“知道你们为什么被叫四儿子么？”欧雪拎着扳手走过来，指着一旁放出来的机油说：“自己看，这就是你们的保养。这机油，少说一年没换过了。”
范澄的车买来才一年多一点儿，岂不是说两次保养他们根本就没给换过机油。
那人说：“我们的车都是全合成机油，理论上一年可以不用更换。”
“你们很业余吗？他的车都跑了一万三千多公里了，全合成机油也到期限了。”欧雪说。
范澄听后直接道车里把保养单子拿出来，更换机油这一项标注的清清楚楚：“你能给解释吗？”
那人语塞，改口说：“机油我们肯定是更换了的，一定是他们把好油放出来了。”
张嚣说：“机油是我看着放出来的，盛鑫绝对没有做手脚。”
“这都是你的一面之词，范先生，你要相信我们，这么大的4S店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
“相信你麻痹！”范澄大骂：“老子不信兄弟难道还信你们？到日期一分钟都不多开给你们保养，改换的换该检查的检查，你们他妈的就是这么对待老子？”
“总之我们不承认这种私拆发动机的事情，你已经违反了我们当初签订的合同。”
欧雪说：“签合同了？那都别动了。”几个盛鑫场的人停手，听欧雪说：“这辆车我们现在也只是放了机油拆了齿轮，范先生可以马上请车管所过来鉴定。油是不是这辆车里的，这辆车是不是符合保养后的性能标准。咱们让官家的人来说话，你们有合同，事情更好办。”
张嚣点头：“我看行。”
两个4S店的维修师傅害怕了，如果真的鉴定了，恐怕他们店就得被查。这一辆车因为私拆倒还好说辞，可其他糊弄过的车呢？
“打电话，我今天一定要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儿。”他的车才买一年多一点儿，搞成这样子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范先生，凡是好商量，我们可以谈一谈的。”那个维修师傅看事情不好打算平息事态。
“这种事没法商量。老子要是出车祸了呢？你麻痹的跟谁商量去？”范澄不是省油的灯，铁打的小宝马流水的大美女。这车，是他的命根子。
车管所的技术人员过来现场坚定，结果可把范澄气坏了。他这个车，如果不看购票跟出厂信息，都不如人家七八年的车。发动机部件什么的磨损严重，除了机体之外所有的零件都是旧货，根本不是宝马原厂的货。
“同志，你看这事儿就是误会，一定是他们搞错了。我这就回去给范先生的车大检大修，保证换原厂全新的。”4S店老板也赶了过来。
“晚了！”范澄心灰意冷：“我会直接起诉你们，等着法院的传票吧。”
“三哥，怎么办？”维修师傅问。
4S店老板说：“年轻人，做人留一线。事情做绝了咱们谁都不好过。”
“你给我留一线了吗？”范澄不打算和解，
“二十万，外加所有东西换新的。”窦三儿说。
“两百万，买你车卸掉刹车一个月，行么？”张嚣霸气开口。
窦三儿咬牙点着头：“行，这事儿我记下了，咱么走着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