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生气了！”
出了国宾酒店，陆晴直白问出。
张嚣停下，转身，两手挽住她的双肩：“我是生气了，但不是针对你。”
“那是为什么？”
陆晴悬着的心放下，她跟张嚣吵过架，可那时候还没有把心交给他。现在心里完全接受这个男人，害怕两人之间出现一丁点儿的问题。
“张嚣，你等等我。”范澄跑出来，陆晴看到他竟然把女朋友甩在后面。呼哧带喘的到了跟前：“这件事是我的错。”
“你他么是不是有病？”张嚣骂他：“黎凡出车祸，你也说是自己的错，现在这事儿你也往身上揽，你范澄什么时候这么圣母了？”
“张老师，不是他的错，是我的错，是我们上官家的错。”上官盈韵追上来。
张嚣无语了，“你俩可真他么是一对儿，一对儿傻蛋。”
“到底怎么回事儿？”陆晴都蒙了，我才是你老婆吧，怎么你们仨说的话我一点儿没听懂。
“陆晴，方瑜身上的那件衣服，你看见了吧。”范澄说。
“看见了，很漂亮，我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衣服。尤其是裙摆上的镶嵌物，怎么看都像是一朵莲花。那衣服给人的气质，好像不应该存在世间一般。”
范澄说：“那件衣服是张嚣设计的，为你设计的。由盈韵的爷爷上官青大师亲自出手制作。那是张嚣要送你的礼物，却穿在了别人的身上，你现在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吧。”
“给我的？”陆晴不太敢相信。看到衣服的刹那她只有欣赏的心思，惊叹世间竟然有如此精美绝伦的衣服，却没想到是老公送给自己的。
有人帮忙铺垫完，张老师闪亮登场了，“那是我送给你的结婚礼物，原本想在咱们婚礼的时候让你穿的。”
“你不要生气了。衣服再珍贵，也不如我们之间的感情。”陆晴敢动的一塌糊涂，轻轻拥抱张嚣。
“没关系，我再送你别的礼物。”张老师在她耳边呢喃：“可惜了这件衣服，给别人玷污了。”
“我这就让我爷爷去问问怎么回事儿。展览还要一个差不多一个月呢，衣服应该在我爷爷哪儿才对。”上官盈韵说。
张嚣道：“你问问就好，不可以跟老爷子发脾气，这件事他应该不知情。行了，今天除了这件事都挺圆满的。范澄，既然做了人家男朋友，别他么再瞎撩了。”
“鬼扯，那都是别人对我的误解。老子是处男！”
这话鬼都不信。
原本范澄跟上官盈韵因为这件事产生隔阂，不过有张嚣的调合他也放开芥蒂。
“你说什么？”上官青送到嘴边的茶都放了下来：“衣服的确不在我这里，是摄制组说要补拍几组画面借走了。”
“爷爷，现在张老师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看他的样子很生气。当初他肯借给咱们衣服的底限就是不能有任何人穿这件衣服。现在好了，不单单有人穿过了，还是在他面前，你是不知道当时范澄我俩有多尴尬。”
上官青道：“你找机会替我跟张老师道个歉，总归是咱们食言了。”
放下电话，上官青端起茶喝了一口，在拿手机拨了电话。
“上官大师，这么晚打电话有什么吩咐？”
上官青：“没什么，就是想知道衣服怎么样了。”
“这您放心，衣服我派人看着呢，绝对出不了问题。明天上午就能补拍结束，下午给您送回来。”
“哦，刘导费心了，竟然还找专人看着。”上官青说。
“大师这件衣服堪称传世精品，即便只是当代作品，若是拍卖怕也不输那些出土文物。您肯用这件衣服来帮助我们完成纪录片的拍摄，是我们的荣幸。”
上官青道：“哦，既然你们如此看重这件衣服，为何还要给人穿出去？”
什么！
刘导心一惊，上官大师怎么知道衣服被他借出去了。不应该啊，那场晚会是国家科技奖颁奖前的嘉宾见面会，他们上官家谁会参加？
“大师是不是看错了？衣服就在我们电视台的摄影棚啊。”
“刘导，你是不是觉得我岁数大了很好糊弄？”上官青道：“国宾酒店，我孙女也参加了。衣服她全程参与制作，怎么可能看错？你们白天来借衣服的时候我就再三叮嘱，这件衣服绝不能外借，更不能给别人穿。刘导，你就是这么跟我保证的？”
“大师，这件事我跟您道歉。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就是个小制片，这次担任纪录片的导演是台里的器重。下午我们台葛主任亲自下的命令，我也没办法。再说这件衣服马上就还回来了，我保证绝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上官青：“有些东西代表的意义无价。我上官青虽然被叫大师，但我知道我做的衣服还上升不到这种高度。可我早就说过，这件衣服也是我借来的，恰恰正主就在晚宴上，还看到了。刘导，你们让我上官青老脸丢尽。我也不跟你啰嗦，纪录片所有关于我的镜头，流裳仙衣的镜头，哪怕出现一秒我都会追责。”
怎么办？
纪录片是上面下发的任务，这都已经成片了。现在出了这档子事儿，刘导心里也苦啊。
“我知道了。”华夏电视台台长语气没什么变化。
刘导擦擦额头的冷汗：“台长，那记录片怎么办？”
“你自己想办法，缺了的时长找东西补进来，必须做好准备。”
葛红仁躺在酒店大床上还在期待，身为广告部主任，他手里的权利大的很。正方集团要拿下黄金时段的广告当然要付出代价，那个方瑜也算懂事儿，知道自己暗示的意思。
看看手机，葛红仁给方瑜打了电话：“方小姐，今晚你一定是焦点吧。”
方瑜潺潺一笑，“那要多谢葛主任借我的这件衣服。您在哪儿？关于广告的事，我想当面跟您谈谈。”
“好说，我这就给你发地址。”
果然上道。人为财可以死，更别说其他的东西。这个方易通为了自己坐稳正方集团的CEO，女儿都可以拿来做工具。管她被几个人弄过，今晚是自己的，舒舒服服享受才是正事儿。
撂下电话哼着小曲儿，手下的一个助理电话打进来。
“小艾啊，今晚我可没工夫陪你了，我还有工作要谈。”
女助理说：“葛主任，台里突然下通知，你的位置被徐如新接手了。而且台里已经成立调查组开始调查你的问题。”
“你说真的？”葛红仁裤裆的鸟都差点儿吓飞了，惊出一身冷汗。
“真的。”
“原因呢？”葛红仁问。
“听说是因为一件衣服。主任，您到底做了什么事儿啊，我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也不好替你掩护，上面问我话只能干瞪眼。”
葛红仁哪里有功夫听她絮叨，急忙挂断打通刘导的电话，那个下午还对他卑躬屈膝阿谀奉承的制作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姓葛的，你他么就是一灾星。老子一整个摄制组都让你给坑了！说了衣服不能借，你有权，你牛逼。现在怎么样？牛不起来吧。呸，活该！就你干的那些事儿，下半辈子别他么想出来了。”
又是衣服，到底怎么回事儿？
下午方瑜过来找他时刚好看到了这件衣服，暗示他晚上要参加宴会。他想着不就是一件衣服么，借过来穿一下没事儿的。
几通电话下来终于算是搞清楚了，葛红仁大骂上官青，不就是一件破衣服，又不是出土文物，还能像娘们似的上了就会被看出来？
叮咚！
门铃响了，方瑜已经到了。
该死的女人，都是因为你！
葛红仁暗骂，起身：“既然老子都要被查了，今晚就弄死你！”
走过去开门，门外却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葛红仁好奇，刚刚还在按门铃的，怎么就没人了？
电梯里，方瑜侥幸：“爸，得亏你电话打的及时，否则我可就吃大亏了。”
“先回来吧，这件事上面查的这么急，估计明天就有结果。”
方易通在华夏电视台不止一个朋友，消息传的及时，要不然可赔大发了。
可是，这件衣服到底有什么价值？为什么会引得华夏电视台高层如此动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