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盒轻启。
只闻空气之中一道清香之气飘散开来,清香之气起初很淡,后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浓郁起来,可还不待其完全扩散开来,便只见步金铃伸手,以迅雷不及掩势一下子就将那玉盒给夺了去。
步金铃拉近距离,又看了两眼。
养生丹。
没错,就是这个。
再三确定玉盒内的就是自己想要的东西后,便又将玉盒合上,且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怎么样?铃儿,是这个吗?”
莫笑尘虽然有些反感步金铃刚才无礼突然的举动,但再抬头看了一眼其那张甜美的脸庞后,也不想多说什么,只是微微皱眉道。
“莫笑尘,你想回去吧!”
既然自己想要的东西已经得到,那么也无需再和这傻小子磨叽下去了,步金铃脸色顿变,一改先前温柔的声音,冷冰冰地说道。
“铃儿,你怎么了?难道不舒服吗?”
即使感知有些迟钝的莫笑尘也听出了步金铃对自己的不耐烦,起初不敢相信,再抬头却只见步金铃那幅面若冰霜的脸庞和一度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感觉,疑惑地问道。
“莫笑尘,你自己也清楚令伯父犯得可是死罪,是皇帝陛下亲自点名要斩首的重犯,就算是我父王向皇帝求情,但能救下他的几率也是极地,我先在这里奉劝你一句,最好早做心理准备。”
步金铃以一种极其冷淡的声音说道,东西已经到手,她也无需再掩饰自己内心中的真实想法了,满脸尽是鄙夷之色,与刚才那幅温柔模样真是大相径庭。
“我父王是冤枉的,他绝对不可能做那种事情的,绝对不……”
莫笑尘满脸疯狂道。
“哼!”
步金铃冷哼一声,瞥了一眼情绪不太稳定的莫笑尘,心中鄙夷更甚。
“莫笑尘,你父王做过什么我不清楚,我只清楚他马上就要被斩首了,希望你能清醒点。”
“铃儿,你可一定要救我父王啊!一定啊!若是……若是……若是……父王真的被斩首……斩首……示众的话,母亲……母亲……她……一定会……会……崩溃的……铃儿……你可……”
莫笑尘看着眼前的少女就仿佛看到希望那般,一下子抓住步金铃的手,声音极其颤抖地说道,可其话未说完,便被步金铃一举打断。
“你母亲崩溃和我有什么关系?她是你妈,又不是我妈?难道你还想要我去安慰她吗?”
步金铃极为嫌弃地扫了一眼莫笑尘抓来的手臂,且立即将其甩开,冷笑道。
“还有就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你现在是罪臣死囚之子,而我却是镇南王府郡主,你我二人早已不是一个世界的了,若再相见的话不止会对你造成麻烦,更会对我产生不利影响,为了你好我好大家都好,从此往后永不相见。”
“铃儿,你变了?你原来根本就不会说出这种话的?铃儿,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
莫笑尘见步金铃一幅嫌弃且厌恶的模样,顿时有些焦急道。
“哼!”
步金铃冷笑一声,以一种极具嘲讽的语气缓缓说道。
“莫笑尘,你还真是蠢得可以啊?我真不知道堂堂的镇东王,那般英明神武,怎么会生出你这个蠢货?也罢,看你现在这么可怜,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吧,你刚才拿出来的东西根本就不重要,不过是我想要罢了,你父王也必定会被斩首,无论你再怎么努力也不过是白费工夫,我所说的一切不过是想将这东西弄到手而已,现在东西到手了,你也没用了,还不快有多远滚多远,休在这里碍我的眼。”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莫笑尘近乎疯狂地反复,且眼睛直直地步金铃,大声道。
“铃儿,你在骗我,对吗?没错,你一定在骗我,一定在骗我,一定在骗我。”
“哈哈哈哈。”
见莫笑尘如此疯狂之态,步金铃先是哈哈大笑,继而又满脸鄙夷地瞥了一眼莫笑尘冷冷道。
“骗你?没错!我的确是在骗你,只不过我可不止这一次骗你,而是从头到尾都在骗你。哈哈哈。”
“铃儿,你不是说喜欢我的吗?还要和我成婚的吗?怎么……”
莫笑尘的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眼前少女,明明很熟悉的人,可在这刻他竟突然生出一陌生之感,眼前少女刚才所说的一切都让莫笑尘感觉陌生至极。
明明温柔如水的少女,为何会说出这般凉薄的话呢?
步金铃转身,现在她连看都不愿看这个为其疯狂的少年了,背对着莫笑尘淡然且冷笑道。
“看在往昔情义的份上,我暂且饶恕你今日对本郡主的无礼,若再有下次,定严惩不贷。现在你可以滚了,别让我再说第二次。”
莫笑尘愣神,却也很快清醒过来,他本就不笨,刚才只是因为太过担心自己父亲才会那般动容疯狂,而眼前少女刚刚的那番话就仿佛一盆从头泼到脚的凉水,让其发热的头脑瞬间冷静了下来,模样痴呆般地站立原地,久久未动。
“哼!蠢货!”
步金铃瞥了一眼那站立原地,久久不语的少年,冷哼一声,讥讽道。
却也不愿再将自己过多的时间浪费在这一‘废物’身上,就在步金铃欲要转身离开之时,只听其身后一道大喝声响起。
“步金铃,你刚才所说可句句属实?可发自内心?”
莫笑尘向着距离自己不远的步金铃所在的方向质问道,其脸上也不再被疯狂之色所充斥,反而添上了一抹如步金铃一般的冰冷之色。
步金铃不语,转身都未曾转身,只是背对着莫笑尘停下脚步,似乎认同了莫笑尘的说法,而其这种不语的方式却更像是在嘲讽莫笑尘的愚蠢。
无声的回应有时才是最大的蔑视。
对于步金铃的这种无声回应,莫笑尘也不笨自然领悟了其中的意思,先是微微愣神,再然后竟仰头望天,哈哈大笑起来,与先前的疯狂之色很是相似,但这次疯狂之余却隐隐间有着一种超脱的快感,不再是简单的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