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早上,小五在准备出门去选举会场时,跟花凌知反复讨论。
“公子,万一翁云裳把彩蝶轩这宝贵的一票投给了敬氏或其它成衣铺,那我们岂不是功亏一篑?”
“如果真是这样,只能说明我看人的眼光还不够精准,怪不得旁人。她既然答应得你,就应该知道怎么做。”
“公子,您真是聪明。要是您亲自出场,当然不好把彩蝶轩的一票公然投给自己,但翁云裳就不同了,她完全不必考虑这些。反而可以借这个机会,报答您对她们主仆二人的救命之恩。”小五敬佩地看着主人说道。
花凌知目光之中充满深思,望着远方慢慢说道:“翁云裳要是把票投给了我,就说明她已经想明白了,早晚有一天,彩蝶轩是留不住她的。”
“您是说她会重开当年的云裳成衣铺?”
“彩蝶轩是她赚取第一桶金的地方,她选我,就是向现实迈进的第一步。”
“那我们应该早作打算啊。”小五紧张地说道。
花凌知摆摆手:“不急,先打败了敬氏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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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一份正常的委托书,敬仁桥平静地扫了一眼,目光却在收尾处的一行字上定住,眉头一拧,颇为意外。
“请勿必让潭金线代表花凌知参选。”
落款处是:许平。
这个签名敬仁桥认得,是许知府的亲笔。
因为成衣业在庆云城举足轻重的地位,早已不再是单纯的商业行为,处处都能看到官方的影子。但是许知府非常人,照理绝不可能这样直接干涉啊。
偏偏这种蛮横的行为,明明是于理不合,敬仁桥却几乎没有反击的可能。这让他再一次感受到了仅仅凭借坚固的商业地位还不够,钱再多,关键时候,权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花凌知分明就是有靠山的。
敬氏若想与他抗衡,长久来看,还是得走官商联盟这一条路。
敬仁桥的目光斜斜的瞟了一下周修文:还好容儿与修文的事情还没有定,一切都还来得及,以容儿的花容月貌,再加上敬氏的财力,找一门有权有势的姻缘并非难事……
他干咳两声,将委托书还给小五,慢慢起身道:“各位,每一届的会长选举都本着公开、公平、透明的原则,这一次也不例外。彩蝶轩的花公子有事不能前来,但彩蝶轩依然有竞争和投票权利。各位也都知道,潭金线曾经在我敬氏任职,我若强硬阻止,反而显得敬氏气窄量小,有所忌弹了。”
台下有些老板随声点头附和,赞敬氏果然有大家风范。
敬仁桥趁大家议论之际,冲后面站的人招了招手,耳语几句,那人听罢,连连点头,转身离去。
敬山一直坐在参选桌上,静观事态变化。这种场合,父亲竟然让花农林叔跟在后面,本就令他觉得奇怪。现在林叔匆匆离去……
他偷偷打量了一下潭金线,心道:无妨,反正她在这里,没有危险就好。
他不知道,站在他斜对面的汪若娴一直关注着这边,他的每一个目光变化,都让她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