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祝娄收起骨刀,抹掉了手指上的血迹,转向姜白露。
“你知道四不像吗?”祝娄的语气较之前缓和了些。
姜白露愣了下,摇摇头,又点点头,最后说:“我好像听说过。”
“那关于四不像,你都知道什么?”祝娄接着问。
“我听说它是姜子牙的坐骑,跑很快的神兽吧……”姜白露说完,一脸不确定地看向祝娄。
“就这样?”祝娄才舒展些的眉头又皱起来了。
“嗯,我看书上这么写的。”姜白露说完就慌得捂住自己的嘴,太紧张不小心扯到看书了。
“书?”祝娄一愣,背着手朝姜白露走来。
他走得很慢,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走到柱子跟前,祝娄看着蹲在地上抱着柱子不敢出来的姜白露,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从别的时间过来的?”
“你怎么知道!”姜白露心里一震,惊叫起来。
祝娄松了一口气,似乎确定了什么事。他朝姜白露伸出手,想要拉她起来。
姜白露害怕地往后缩了缩,不敢再靠近祝娄了。
见姜白露怕成这样,祝娄面色一沉,严肃地说:“从现在开始,你必须老实地回答我每一个问题,如果我发现你说谎,你和那只狐狸都活不过今晚。”
姜白露嘴角抖了抖,她还想活着回家呢,虽然之前胡极再三跟她说不能透露他们的来历,但是如果说谎马上就会死,她宁可告诉祝娄他们穿越的事。
于是,在祝娄的恐吓下,姜白露把她和胡极来自三千年后的事老老实实全交代了。
听姜白露说完,祝娄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
“我说的是真的,你一定要相信我!”姜白露补充道,她可不想被当成骗子杀掉。
“嗯,我知道了。”祝娄说着,抬手把姜白露往柱子上一推。
姜白露感觉自己不由自主地后退,靠在了柱子上。她想张口说话,却发现自己喉咙竟然发不出半点声音,想抬手摸一下喉咙,又发现身体也不能动了。
不能说也不能动,姜白露只好焦急地看向祝娄。
祝娄瞥了她一眼,说道:“你好生站在那里,我要去看看那只狐狸是怎么说的。”
说着,祝娄推开门大门,朝门外候着的迎春说:“那只狐狸带过来没,让他进来我有话要问。”
“在呢,”迎春说着伸手招呼院门那边等着的胡极,“你过来,我们族长有话问你。”
胡极忙快走几步赶过来,对祝娄行礼道:“晚辈狐族胡极,见过祝族长。”
“嗯。”祝娄点点头,“你进来吧。”
姜白露靠在柱子上,眼睁睁看着胡极跟在祝娄身后走进小厅,两人站着说起话来。
她使劲竖着耳朵想要听清这两人都说了些什么,可惜不管她怎么努力,最后还是半点声音都听不到。
想到之前祝娄说的,如果发现她说谎就要把她和胡极都杀了,姜白露心里一阵阵地担心。
她可是把能交代的都交代了,万一胡极抖个机灵另编出一套词来,两个人说辞对不上,那可就要了命了。
还好,两个人只是站在哪里说话,好一会姜白露也没见祝娄再拿刀子出来。
眼看着胡极朝祝娄行礼后退出厅外,姜白露一颗悬着的心终于算是落了地。
祝娄看着胡极离开了,随手一拂,姜白露感觉身上一轻,她又可以动了。
“过来吧。”祝娄背着手对姜白露说。
姜白露怯怯地走过来,依旧有些担心地看向祝娄。
“姜白露是吧,你能帮我一个忙吗?”祝娄转向姜白露,眼神已经缓和了许多,不像开始那么严肃了。
“什么忙,说来听听。”姜白露问。
祝娄一笑,右手手心向上握着拳,伸到姜白露跟前:“有件东西我想让你帮我暂时保管。”
说着,祝娄张开手。
姜白露看到,祝娄的手心里有一枚透明的珠子,小汤圆一般大,圆溜溜,清亮亮地像个玻璃球。
“这是什么?”姜白露问。
“这是一件法器,是一个朋友交给我的。”祝娄说,“这东西在我这里不太安全,我觉得,在你手里可能会更安全一些。”
“可是,我还想回去呢。”姜白露小声地说,如果能发现可以回去的方法,姜白露一定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到原来的时代,如果拿着这东西,岂不是还得先还了才能走。
“我知道,”祝娄点点头,“如果你能回去,就把这个带走吧。”
“为什么?”姜白露惊讶地叫出来。
“它在我手里不安全,在这个时代也不安全。”祝娄解释道,“这东西我拿着没用,你拿着也没用,但是如果落到坏人手里,这个世界就完了。”
“那么严重?”姜白露有点不敢接了,一件在这个时代都不安全的东西,这责任也太过重大了。
见姜白露不接,祝娄拉过她的手,把珠子放在她手上,又按着她的手指将珠子握在手心。
“你必须拿着,这是你的责任。”
祝娄的力气很大,姜白露只能被动地攥着手里的珠子。她感觉手心里凉凉的,那个圆圆的珠子变得好像不是那么圆了。
姜白露心里一惊,这是个冰块吗,怎么化了?
“不对,不对!”姜白露叫起来。
“什么不对?”祝娄不知道姜白露在说什么。
“化了,这珠子怎么会化了?”姜白露一脸惊恐地叫道。
随着祝娄松开手,姜白露急忙摊开手掌,两人都朝她的手心看去。
姜白露的手掌干干净净,什么东西都没有。
“怎么没有了,我就说它化了,你给我的是个冰块吧?”姜白露着急地摸了摸手心,奇怪了,怎么半点水渍都没有。
祝娄看着姜白露的手,心里也有些迷茫,那颗珠子在他手心也攥了许久,未曾有过任何变化,怎么才到这姑娘手里就变了?
想到那个人,祝娄长出了一口气,对姜白露说:“这法器已经认可你为它的容器,我就说,这是你的责任。”
姜白露又搓了搓自己的手心,问道:“容器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个什么法器,为什么说是我的责任啊?”
“现在还不是时候,但总有一天你会知道的。”祝娄的表情又开始严肃起来,认真地对姜白露说,“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对任何人说,包括和你一起来的那只狐狸,知道吗?”
“哦。”姜白露迷茫地点点头。
“唉。”祝娄见姜白露懵懂的样子,叹了口气,这姑娘真的可以保守秘密吗。
祝娄抬起右手,覆上姜白露的额头:“我不知道我的力量可以封住多久,但是在你能够使用它之前,忘记这件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