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火辣辣的疼,可白玉京却也根本顾不上这些了。
白玉京的心中仿佛压着一团火,可却怎么也发不出来,那种憋屈的感觉,绝不是外人所能体会的。
刚刚那一瞬间的交锋,白玉京明明可以一剑斩杀对方的,可却偏偏因为无法施展杀生剑诀,而吃了大亏,那种有力使不出的感觉,令人恨的发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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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死盯着台上的白玉京,文若的呼吸也有些急促了起来。
其他人都怀疑,这是一个故意针对郡守的圈套,可唯有他很清楚,那个黄三的确就是白玉京!能够施展出北邙剑宗的剑法,并不能掩盖这一点,相反,只能说明白玉京这位天魔传人,比预想中更为可怕的多。
可他不信,在生死关头,白玉京还能忍的住!
谁都看得出,如今白玉京在与陈春的战斗中,已经处于绝对下风了,如果这样下去,用不了几招,白玉京就会被陈春斩杀!
生死关头,没人能忍的住!
白玉京这种人,更不可能用自己的命去保北邙剑宗与陆明江,所以,只要将白玉京逼入绝境,白玉京就一定会动用魔道手段。
到了那个时候,一切便都会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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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又是一道剑芒斩落,白玉京的身上已经多了七道伤口,每一道伤口,都深彻见骨。
鲜血早已经将衣衫沁透了,这么下去,光是流血都能把白玉京流死!
陈春一直死死盯着白玉京,想要从白玉京的脸上看到愤怒,痛苦,或者绝望的神色来!
可惜,什么都没有!
白玉京的神色始终都很平静,仿佛受伤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一样。
甚至若是仔细观察,就会发现,白玉京的伤虽然越来越重,可眼睛却反而越来越有神,那其中透出的,是一种从骨子里透出的轻蔑!
明明已经死到临头了,为什么还能如此猖狂?
“原来如此!”
低头看着身上的伤口,白玉京的脸上却反而露出了一抹轻松的笑容。
所有人都只看到白玉京的伤势越来越重,距离死亡越来越近,可却没有人明白,白玉京时刻都保持着绝对的理智与冷静!
他看似鲁莽而疯狂的一次次与陈春硬拼,实际上都在借机参悟凝气成罡的关窍。
虽然不能施展杀生剑诀,可白玉京对于剑意的理解,却是不受影响的,白玉京有自信,单论对于剑意的理解,陈春也绝对不会比他更深!
陈春之所以能够凝气成罡,是因为他本身的境界更高,体内的天地元气更多!
可是,白玉京也并不是寻常的搬山境啊。
相比于北邙剑宗这些所谓的天才,他才是真正的不世天骄!
九十九丈神山,便是他的底气!
有过之前指点其他弟子经验,白玉京很清楚,自己在剑道上天赋,要比想象中更为惊艳。只要多看几次对方凝气成罡的过程,他便有信心能够打破这道关卡,同样凝气成罡,化为三尺剑芒斩杀对方。
而现在,随着身上又添了一道伤口,白玉京心中却陡然生出了一丝明悟之意,让这一切的努力都有了回报!
“你说什么?”
看到白玉京脸上的笑容,陈春微微一滞,不知为什么,心中生出了一种很不妙的感觉。
“我说,谢谢你这么蠢!用了七剑,还没能杀死我……现在,来不及了!”
丝毫不顾身上的血污,白玉京缓缓抬起剑,轻声开口道。
“放屁,你这个废物,死到临头了,还敢胡说八道!你以为这样就能乱我心神吗?你死定了!”陈春顿时破口大骂道,似乎也只有这样的痛快,才能遮掩他内心的悸动与恐慌。
“凭你这种废物,竟然也敢自诩天骄……可惜,天骄的世界,你不懂!”
脸上毫无恼意,白玉京微微摇头,嘴角满是讥讽之色。
眼中透出一抹杀意,陈春已经再不敢跟白玉京耗下去了,一刹那间,手中剑再次扬起,透出一抹恐怖的剑芒,直取白玉京要害!
只可惜,正如白玉京所说,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呼吸之间,白玉京周围的天地元气骤然暴涨,仿佛一个恐怖的漩涡,牵引着周围的元气,于此同时,剑锋之上那一抹淡淡的血色剑气,也骤然压缩,飞快的凝聚成罡!
凝气成罡!
将剑气凝聚成罡,需要极强的元气支撑,正常情况下,怎能也得修炼到搬山境巅峰,才能办到。
便是白玉京,体内的天地元气也依然不足以支撑他凝气成罡,可那九十九丈神山,尽管还未真正凝成,对于天地元气的感知,也远不是寻常搬山境所能比拟的。
这一刻,白玉京便是利用体内的神山,强行吸纳周围的天地元气,帮助他凝气成罡。
顷刻之间,白玉京背后便浮现出了一座神山的虚影!
虚化的神山,以寸为丈,九十九丈便是九十九寸!
可即便如此,那一座神山的虚影显现而出,也足够震撼了!
一刹那间,整个北邙剑宗仿佛都随之沸腾了起来!
天之骄子!
唯有这等人物,才可真正算得上天之骄子,那等恐怖的天赋,简直令人绝望。
轰!
血色凝聚,骤然化为一道绚丽的剑芒,后发先至,悍然向着陈春斩了下去!
恐怖的轰鸣声中,剑芒骤然爆开,恐怖的天地元气肆虐而出,整个生死台都被波及,倘若不是有阵法阻隔,光是逸散出的余波,便足以重创寻常的内门弟子了。
之前,陈春能够屡次伤到白玉京,仗着的便是剑芒那恐怖的威力,可当如今这种差距被拉平,甚至白玉京以神山引动了周围的天地元气,强弱之势便瞬间逆转了过来。
这一刻,即便不用杀生剑诀,白玉京也同样跻身入了天骄的行列,哪里还是陈春所能够抵挡的。
一剑而斩!
等到剑芒消散,这些弟子便只见到陈春无头的尸体仰面而倒,而他的人头却早已经被白玉京抓入了掌中。
白玉京浑身浴血,却依然站得笔直,嘴角透出一抹讥诮之色,淡淡开口道:“这夜壶实在太恶心,不用也罢!”
说话之间,手腕微振,径直将陈春的头颅向台下扔去。
一瞬间,全场死一般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