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实在粘腻地叫他反胃,裴凌栖下意识地拧紧剑眉,神情微顿,又转过身去。
视野里,穿着大胆的女人,端的是自问媚人的姿态,“战王爷,久仰大名……”
裴凌栖没听清她的话,目光落在她拎在手里的食盒,基本能3断出,那是被加了料的。
他的眸色一点一点的幽深起来。
……
梁丘迹在头疼裴凌栖口中的“聘礼”。
对方三番五次提起,想来不止是为了刺激他。
这时,夜莺抬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闯进院中,冷嘲热讽地讥诮道:“平宁王,您院里的女人寂寞了您也不管管?胆大包天地敢给我们战王爷下-药!”
“什么?”梁丘迹懵逼地看着衣襟敞开嘴巴被堵住的女人,难以置信地嗤笑,“她给战王爷下药?战王爷还中招了??”
真要中了简直是笑话!
夜莺脸上滑过稍纵即逝的尴尬,随即面容冷硬,“即使没让她得手,平宁王便不管了吗?”
与此同时,盛晗袖的院子。
方易焦急地重重拍打着院门,“盛姑娘,盛姑娘,请您救救王爷!”
盛晗袖在琢磨插花,虽然这花也就一株腊梅,都让她摆弄上了半天。
隐隐听见方易担忧的呼唤,她停下手中的事,认真辨别才知内容,疑惑地望向红衣。
红衣眼风瞧了瞧外面,低声道:“殿下,方易不是无事咋咋呼呼的性子,他这般……必是有要紧之事。”
好几天没看到艳鬼先生了,他也不会强行破门而入,很尊重她的意愿。
盛晗袖一想,便吩咐她,“那你出去看看。”
这两日红衣也帮她拦着自己的“原主子”,她觉着,今天她同样能守住得大门。
红衣去去就回,表情尤其的复杂,“殿下,您还是亲自去看一下罢。”
“怎么了?”盛晗袖放下花枝,“方易说的是救战王爷,可我不是郎中啊。”
“殿下,有些情况……郎中更束手无策。”红衣明显是不好直说,“您看看便知。”
盛晗袖目露不解的看了眼也是不解的阿蕊,思考后道,“好,那我过去。”
方易搀扶着濒临崩溃的男人,看见她如同看见了救星,“盛姑娘!恳请您务必救救王爷!”
那神态那架势,若非他肩上靠着人,估摸会跪下。
理智沦陷的裴凌栖,在听到某个字眼时,抬起晦暗迷离的眸子,刹那入了魔障。
“袖袖!”一把推开方易,跌跌撞撞地扑到懵懂的没反应过来的少女跟前,用力抱住她,“乖袖袖……”
方易踉跄着站稳,急急地对盛晗袖说:“盛姑娘别误会!王爷是着了小人的奸计,这平宁王府的女人……盛姑娘,唯有您能救王爷了!”
盛晗袖到现在脑袋都是蒙的,想也没想地便推他。
很危险,此时此刻的艳鬼先生非常危险。
可裴凌栖抱得很紧,岂是她那点力气能推动的,话音略带自嘲地低低唤,“袖袖……”
盛晗袖眼皮直跳,这光天化日的就搂搂抱抱,边推边大声抗议,“这是外面!”
手却触碰上一片浓稠。
大概意识到那是什么,她递过视线看去,自己的手指果然是染上了血红。
想起她刚刚碰着的应该是他的手,盛晗袖眼眸刺了刺,不自知的担忧流露,“你怎么会流血?!”
着急地便要查看他两手的情况。
裴凌栖大脑混沌得不行,充耳只有少女软糯的嗓音,有手掌的疼痛提醒方没彻底失控。
“乖袖袖,我……很难受……”
盛晗袖边轻轻推他,边冲红衣他们急急地喊:“快叫郎中啊!”
红衣张了张唇,想说郎中也无法给王爷解……,忽地领悟,姑娘是要让郎中来给王爷包扎伤口。
她向方易使了个眼神,后者一点头,火速找郎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