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哈哈,我醒了啦,”蓝色床幔上,一只白猫拼命地往床上的人身上钻着,那人无可奈何,只好摸了摸小猫柔顺的毛,另只手揉了揉眼睛,醒了过来。
“喵,”正被主人舒服地摸着的白狐,不安分地躲着,又钻起了雨婕的身体,硬是要把雨婕从床上拉起来。
“哈哈,好啦,乖,”实在没办法了雨婕只好抱起白狐放到一边,自己爬起来拿过衣服换上了。
“雨婕,早啊!”
“早!”
过了几日,箬焉的心也开始平复了下来,本来还等着雨婕给她什么惩罚,甚至都做好会身败名裂的准备,但是等了几日,始终等不到什么“报应”,这才相信雨婕是真的不想再理那件事了。
既然人家雨婕不想理,那么自己再这么纠结下去也只是为别人增加烦恼,这才决定不再每日胆战心惊地过日子,收起那副战战兢兢的脸,下定决心好好地对雨婕好。
“早啊,雨婕姐姐,宁溪姐姐。今天我们得早些去学校,刚刚学校来了消息,说是今天有集会什么的,要公布事情。”
“好,早餐后就去吧。”淡淡地看了箬焉,发现她虽然没有了早前的那些活泼,但也收起了前阵子的小心翼翼,雨婕却没发现,她的嘴角轻轻地勾起了一丝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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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季就像是早晨的阳光,既不似夜晚那般寒冷,亦不是烈日当空那般毒辣,它既温暖又不失温柔,总是那么的刚好。正如那萧绎所说,一日之计在于晨,一年之计在于春。
“从下周起,本校将实行处分制度,常常无故缺课者,如若没有合理原因,将依次被扣除学分,学分不达标者,将留级,不想留级者,可自行离校。除此,有选择副修者,选了的就得参与,无故缺席者,后果同上。另外,为了促进本校的全面发展,自大一生起,每位都要选择一个学会参与,否则拥有奖学金的,因不给予校方合作,奖学金没收,其他福利也会给予其他更有资格的学生。”
台上的懿院长说得振振有词,台下的学生脸上那叫一个苦啊!
“我靠,这院长不仅啰嗦,还抠啊,不就奖学金和一些福利吗,需不需要那么多条件啊?这救济学生就救济学生嘛,在外边那么好的名声,什么体恤学生,这里边又是条件又是处分的。幸好我爸还有能力给我缴付这点学费,好险啊!”
宁溪倒没有其他人脸色那般苦,从小家里富裕的她不曾担心过经济上的问题,就是恼怒这院长的作风。
“呃。。我。。我看,我得退学了吧,这学费我。。我承担不起。。”箬焉这时候垂着头,心里明显有着挣扎,本以为这儿是开始新生活的一个大好机会,谁知道好景不长,这学费岂是她所能缴付的。
“你。。不是有你爸的遗产吗?”宁溪自然不理解箬焉的苦恼从哪儿来,据她所知,箬焉父亲还是很精明的,他的父亲可是有一笔积蓄给她的。
“他本来就留得不多,而且前一阵子我都没打算上大学,把这笔钱捐出去了,”箬焉这时候的笑要说是笑,不如说是哭还差不多。
她父亲自然是有留下一笔不多的积蓄,虽然不足以让她过上大鱼大肉,天天鲍鱼鱼翅的豪门生活,但是简简单单的三餐温饱还是可以的。但是就从十八岁生日后,箬焉就不再用父亲给她的任何一笔钱。曾经的那些零花钱,是父亲宠女儿的一些表现,但现在在她看来,倒像是父亲的愧疚,像是父亲给她的精神赔偿费,像是她陪睡换来的。
虽说不恨雨婕,但她始终无法放下那些痛。那一张张钞票,就像是她那天的处子之血,她那些日子的尊严,全都绞在一起,印出了这一张张的钱,这般肮脏不堪的钱,又怎能让她心安理得地用。因此得到父亲所以遗产后,她不知道是不是自欺欺人,但是捐给别人做好事,终究会为那些钞票洗去一些污秽吧。但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让宁溪知道,她不想在活在被人指指点点的生活了,再也不想盲目地接受别人的怜爱了。
参与学会,遵守上课时间表对于箬焉来说不是个难事,但是即使如此,她也没办法保证自己可以有能力得到奖学金,再者,有了奖学金的帮助,她也需要缴付剩下的学费。要知道就算有了奖学金和其他种种的福利,学费也无法完全免掉,所以她本来也再苦恼着这个问题。
“人是我收留,学费自然我会处理,你专心上课就好,”雨婕知道箬焉无法在怎么解释,在宁溪再问问题之前,赶紧转移了话题。
“谢谢姐姐。”“不客气。”
虽说觉得有些古怪,但宁溪自然也没怎么在意。虽然她也很希望可以帮箬焉分担学费,但那始终不是长久之计,自己的父亲虽然不让她为钱财担心过,但是却不似她那般大方,因此在她听到雨婕愿意帮忙时,才松了一口气。
“今天的报告就到此为止,解散吧。”
冗长的报告总算结束,雨婕赶着去上美术课。
雨婕实际上并没有什么艺术天分,但是却也被那些艺术品有所吸引,觉得那一张张的画很是让人舒服,这才选择副修美术,算是陶冶性情吧。
“你好啊,我叫赫柯尔。”
突然坐在旁边的男子和自己打招呼,虽然有突然被吓到,但雨婕脸上的微笑却始终没有改变。
“你好。”
“不打算介绍自己吗?”男子满是好奇地问着,好像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事情一样。
“郗雨婕。”
“噢,很高兴认识你哦,我今天刚来呢。”说罢,男子转过身去专心听课了。
而雨婕却在慢慢打量着赫柯尔。赫柯尔身躯修长,人比雨婕再高一些,但是却没有其他男人一般的健壮,反而肩膀有些单薄,说起话来,脸色有些苍白,嘴唇偏浅色,倒像是一个长期卧病在床的病人。
更让雨婕不解的是,那男子随身携带着一个保温瓶,那保温瓶看着材质就挺好,暗红色的保温瓶的瓶身却有很大的划痕。那划痕到也没什么特别,但就是让人特别的不舒服,在往上看去,男子的炭笔被包养得很好,笔身光滑透亮,上面还画着很大很大的一颗心,但却好像有一点的不完美。看了许久,愈发觉得心里有些压抑,遇见了连忙移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