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神性物质,太浓郁了,而且我感觉这些年所受到的阴离孢子的侵蚀在被中和。”雷鸣扯着嗓子大叫,哈哈大笑着,实在是太惊喜。
过阴则衰,神启者长时间吸纳阴属性神性物质虽然也能修炼,却无法抵御阴离孢子的侵蚀,特别是男性神启者,更容易走火入魔,丧失本心。
而今两人能够受到阳属性神性物质的滋养,可谓大善,受益匪浅。
阴阳平衡,修炼便可更进一步,而且也会更加容易。
“雷哥,你别想太多,许多人不是因为能力不济而亡,都是自己把自己浪死了。”颜焱无奈的拍了拍脑袋,提醒雷鸣道。
其实,他受到的益处更大,身上断断续续的纹络仿佛神树的树根,光辉弥漫,晶莹剔透,那些断裂的铭纹在生长,在蔓延,在愈合。
他心花怒放,运转龙池吐纳术,浩瀚的神性物质向他涌来,钻入他的肉体,滋养他的神魂,温暖如春风化雨,让他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不过,他很快感觉到不妥,时间不长,他发现自己体内的神性物质不再中和,而是开始结晶,将他脉络堵塞。
“补过了?”颜焱急忙停下修炼,转头去看雷鸣,发现这厮已经化作一座结晶的雕塑,一副喜笑颜开的模样跟流浪狗吃了两坨翔一样。
他顿时十分无语,大补之物亦是毒药,而且是剧毒。
雷鸣这身体怕是已经彻底的晶化了,想要用寻常方法救他恐怕效果不大。
“莫非没有白乌鸦带路,历史映像中的危险就会出现在现实中,还是说我们所入的古墓是历史与现实的重合之地?”
颜焱一时间搞不清了,有科学家在南极做过时空实验,证明时间流速在缓慢或加快到一定程度是可以实现穿越时空的。
世界各地虽屡屡有时空穿越者,却被科学家们视为异端儿戏。
而且,自视不凡者皆如此,他们要人们相信他们自己研究出来的学说就得不断否定别人的想法,将别人说的一无是处。
大抵历史上学识渊博有所成的人都有着不错的口才,他们可以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但他们依旧享受着不错的待遇,受人尊敬。
因为历史记录者从来不会关注默默无闻的人,不只他们如此,君王,政客,还有那些愚民政策下苟延残喘的老百姓皆是如此。
许久之后,石门内光华流转,撑开一片天幕,映像演绎出一段波澜壮阔的历史。
那是一条与天齐高的白蛇,人立而起便如不周山天柱一般通天彻地,它听信谗言化形前去拦阻押运徭役的汉高祖刘季,被他一剑斩杀。
这便是历史上刘季于丰西泽斩白蛇后,响应陈胜吴广起义之事。
当年,刘邦斩白蛇后,曾遇一老妪在路边哭诉,说赤帝之子斩了自己的儿子,那白蛇为白帝之子。
汉高祖刘邦一笑而过,及至齐王韩信拥兵自重,他亲自讨伐才想起老妪之言。
可惜,韩信被除没过多久,刘邦也驾崩了。
之后的汉文帝、汉景帝时期,齐地频发战乱,终于到了汉武帝刘彻称帝后,他的朝堂上出现了一位名叫终军的人。
这位终军便是唐代王勃《滕王阁序》中“无路请缨,等终军之弱冠”的当事人。
他是齐国济南人,牛了一辈子,儿时便以博闻强识闻名乡里,十八岁被选为博士弟子,受到汉武帝赏识,请缨报国,北出匈奴,南使南越,说服南越王归顺汉庭,后来南越丞相吕嘉发兵攻杀南越王及汉使者,终军亦被杀。
他的一生充满了传奇色彩。
终军死后,汉武帝极为悲伤,但还是用他的名声做了一件影响后世千朝万代的事——将他葬在了齐国故都临淄,以“终军(君)”意镇压了齐地的龙脉,以致汉朝之后,齐鲁大地再难出帝,便是有人做了皇帝,也难逃短命夭折的命运。
颜焱咋舌不已,默默盯着天幕,这便是稷山洞石墓群和终军墓的由来,也难怪这里葬着数位齐国国君及众文武大臣,仅只墓坑就多达五六十处却不是龙气汇聚之地。
原来是龙脉被封,白帝少昊的血脉遭到了狙击。
片刻后,颜焱吃痛,发现自己的身体已然开始结晶,不过他身上那断续的乳白金纹络却熠熠生辉,鲸吞着无穷无尽的能量,比之结晶的速度还要快,只是这个过程十分难熬。
试想一下,人的手臂被冻成冰后又被放入温暖的室内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此时此际,颜焱便承受着这种巨大的痛苦,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撕裂了般,那一条条闪闪发光的乳白金纹络如同疯狂生长的藤蔓,蔓延向他的身体各处。
与此同时,石门之上的九龙锁天图震动,那张开的一丝缝隙中攒射出耀眼红芒,一只凤鸟展翅翱翔,如天降血色雷霆,眨眼间便至,射进颜焱胸膛。
他身上的乳白金纹络陡然间疯狂攒动,那本是破碎成碎线的纹络竟似万千蝌蚪搬家密集涌向他的胸口,一枚赤红凤鸟纹成形,随即隐于肤下。
轰!
颜焱感觉自己脑海中一片火光,焚天煙地,广阔的空间中熊熊天火燃烧,一双灵动的黑玉眸子于漫天大火里流露出一缕哀伤和解脱。
就在此时,古墓中再生意外,那九龙锁天图也似从远古的沉睡中觉醒一般,龙吟阵阵,傲世苍天,石门打开的一丝缝隙被重新关闭封印。
颜焱看到石门背后有着一头燃烧着九彩火焰的凤凰被金色的锁链缠绕,锁链穿透它的翅膀,勒紧它的脖颈,捆缚它的身体,将它牢牢地钉在一座巨大的祭坛上。
那九彩凤鸟清啼一声,鸣叫声穿云裂帛,穿越无限时空,打破数个纪元,从古墓中召唤来一顶绫鸾七彩帐缓缓落在颜焱身上。
颜焱在不知不觉中心生哀意,双眼微红,悲伤落泪,他在石门关闭的最后时刻听到了两个字——“霸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