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书房内的布局挺不错,我们可以探讨一些更为深刻的话题。”周文寻认为此刻是个很好的探讨机会。
“既然是由文寻你提出来的,那么就说出话题吧。”一旁的郑启恒说道。
周文寻首先看了看众人的表情,然后说着:“你们都知道宋卓此人吧?他之前是肖怀远很好的朋友,但因为许昭易的原因,现在的他们几乎不再联系了。宋卓也完全的倒向了许昭易那一边,而我们站在了肖怀远这一边,可以说宋卓就是我们的对手,不管是现在,还是说以后都会如此。宋卓也有智囊团,就我所知,许昭易与陶姀都是宋卓智囊团内的成员。”
“你说的这一点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我之前并不清楚,但我知道宋卓这个人。”高则智立即发表着他的看法。
谢丛宣则有另外的看法,他带着疑问说着:“怎么会想起这个话题?你想和我们探讨哪一个层面呢?不会是想让宋卓加入到我们这边来吧?还是说你也想加入宋卓的智囊团?”
“如果我向许昭易提出这个要求,他是会把我引荐给宋卓的,而且宋卓也不会拒绝,因为我是肖怀远智囊团里的成员,宋卓自然想知道有关于肖怀远的信息。”
“但前提是宋卓愿意信任你!”谢丛宣高声的提醒道。
“可你为何要加入宋卓的智囊团呢?如果……你真的走出了这一步,也就是说你同时与三个智囊团有关,或者也可以说是与三家公司有关了。肖怀远的公司,许昭易的公司,以及宋卓的公司。这是你的布局?”郑启恒在心里趋向于认为这是周文寻的某种布局。
“你们会觉得我也有可能去到宋卓的公司,但我不会这么做,宋卓会同意让我加入,只是从长期来看,宋卓也很难相信我,而且我这么做还会引起肖怀远对我的怀疑,如此看来,几乎没有可取之处。”这是周文寻的解释,他并没有回答这是否为一种布局。
“看来你并不是想和我们探讨这一方面了?那么你是想说有关于宋卓公司的事情,或许就是宋卓……本人?”谢丛宣试图想要猜测周文寻的真实意图。
周文寻将手臂支撑在了面前的桌子上,然后说道:“以我的观点来看,肖怀远对于公司的掌控力要高于宋卓,在管理的艺术上,肖怀远同样更胜一筹。宋卓超乎于肖怀远的一点就在于他的前瞻力。”
“文寻你并未和宋卓谈过话吧?而且宋卓也不一定就认识你,宋卓应该只是听肖怀远说过你的事情,那么你是如何做出刚才那些判断的?总不至于是猜的吧?”谢丛宣又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其实当周文寻说到宋卓的事情时,谢丛宣就不理解为何周文寻要探讨这一个话题。
周文寻知道谢丛宣内心的疑惑所在,但周文寻是想慢慢的将话题展开,而不是直接说出最终的意图。
“肖怀远对我说过有关于宋卓的事情,即便是我没见过宋卓,或者也没与宋卓说过些什么,但我依然可以从肖怀远对于宋卓的描述中做出我自己的判断,如果我要印证这些判断,可以加入到宋卓的智囊团里,或者直接去找宋卓谈话就可以了,这对我来说并不是难事。”
“许昭易是和宋卓谈过话的,而且他对宋卓也很熟悉。想要印证你的某些判断,不一定需要直接去找宋卓本人,只要与许昭易谈论一番即可,我相信文寻你同样可以做出判断,通过肖怀远与许昭易的描述,然后推测出宋卓的某些性格特点也并非难事。”杜林哲提出了他的建议。
“我说一下自己的感受,我认为真的很有意思,只是通过他人的描述来对一个没见过,只是听说过的人就做出某种判断……至少我没这么做过,恐怕我的判断也很难会是正确的!”高则智内心有些激动的说着他自己的感受。
“你真的没有见过宋卓?还是说你的印象不深刻,但我觉得你应该是见过宋卓此人的!”郑启恒是在提醒着周文寻回想一下。
周文寻笑着问道:“你们见过宋卓吗?”
“卢大成以前在宋卓的公司上班,虽然我与卢大成很熟悉,但我并没有见过宋卓本人。”高则智首先回复道。
其他的人没有说什么,也就是说他们也没见过宋卓。
“这些都不是重点,这也并不妨碍我对于宋卓的某些分析,以及你们对宋卓此人的了解。”周文寻接着他的叙述。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我们正在讨论的这个话题可以算作什么呢?是一种推演?”高则智依旧激动的说着。
就在高则智说话的时候,坐在他旁边的谢丛宣提出了另外的观点:“恕我直言,你对于宋卓的分析并不以一定就是准确的,你做出如此判断的依据是什么?”
“是啊,这也是我刚才就想问的。”说话的是郑启恒。
周文寻几乎是没有进行什么思考的,他直接回复着刚才几人的提问道:“可以当成是一种推演,但不局限于推演。”
这句话是对于高则智的回复。
周文寻随后继续他的回复:“我做出如此推演,或者说是判断的依据有两点。其一,从行事风格上来说,肖怀远通常都是谋定而后动的模式。对性格比较而言,肖怀远会比宋卓显得平稳一些,那么反映到行事风格上,与肖怀远的风格做一参考,就会得出宋卓是属于边想边行动的模式。其二,肖怀远试图做到掌控所有,他趋向于从整个层面入手来解决一些局部发生的问题,也就是说肖怀远会选择通盘考虑问题,有了这样的指导思维,也就能解释为何肖怀远的行事风格是谋定而后动的。”
说道这里,周文寻等着众人的回应,但没有人说话。而谢丛宣则示意周文寻继续说下去。
“那我接着说,将肖怀远的思维作为参考,我进行了一个反推,也就是既然宋卓是趋向于边想边做的模式,那么他的思维就是从某个局部出发,然后慢慢的构建出整个局面来。宋卓还能将公司治理得很好,这对他的前瞻力就是一种考验了,所以说在这一方面宋卓是胜过于肖怀远的,而肖怀远的预判能力是优于宋卓的。肖怀远会知道公司是哪里出了问题,也知道该使用何种策略来处理问题,那么也就是说在管理艺术的方面,肖怀远要比宋卓更清楚要如何使用一些……巧妙的解决方案。”
“逻辑很缜密,我认为是属于一次完整的推演,而且这次推演也是做出判断的依据!”高则智很肯定的做出了他的判断,而且他还佩服的看向了周文寻。
谢丛宣也感觉到周文寻的判断依据是很有逻辑的,几乎没有什么破绽,于是谢丛宣点评道:“我认为在逻辑上没出现什么破绽,而且也得出了合理的解释,将肖怀远与宋卓进行了一番对比和互为参考后,我认为是能够得出合理的结论。”
郑启恒认真听着谢丛宣的话语,他示意这也是他的想法。
杜林哲自然是没有提出什么不同的见解,他也认为周文寻的分析是合理的,能够得出这番结论也是一种必然。
在得到了众人的肯定后,周文寻用轻松的语调问道:“没有人提出反对的意见?或者说是质疑我的说法吗?”
“为何要质疑啊?你刚才的分析很清楚,我也听懂了你话里要表达的意思,我是赞同的!”郑启恒认为没有提出质疑的理由。由于郑启恒就坐在周文寻的旁边,所以周文寻听得很清楚。
此刻周文寻选择靠在了椅子上,而书房内的桌椅都是木制的,所以与坐在楼下的沙发上相比较,周文寻自然是另一番感觉。
“其实我的话语中是存在不合理之处的,你们是能够找出来的。”周文寻的这一番话语可以说是语惊四座了。
“怎么会呢?我可一直都在认真的听啊!不合理的地方?我好像并未听出来。”高则智并不认为有什么地方是存在着不合理的。
“我知道了!你是想说这只是你的一种推演,虽然在逻辑上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破绽,但事实并不一定就是如此,对吧?”谢丛宣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出了这一番话。
“不能否认你说的这一点,但我并不是指的这一点。”周文寻没有认可谢丛宣的说法,他随后又接着问道:“启恒还有林哲你们看出来了吗?”
“我认为……你刚才说的这些并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杜林哲的回答显得有些犹豫。
“你说的这些毕竟只是假设……”郑启恒在说到这里后,就被周文寻的话语打断了。
周文寻笑着对众人说道:“对!就是一种假设,也是我对你们的一番测试,就是看你们能否分析出来!怎么解释呢?其实肖怀远没有主动的和我说过有关于宋卓的事情,而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对你们说,我对于宋卓的判断都是来自于肖怀远的某些叙述,之后我也说了一些有关于肖怀远的思维模式,这其中就包括着最大的破绽!”
“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肖怀远拥有的思维模式,是不会让他主动地对你说出有关于宋卓的事情!其实你把一切都告诉我们了,只是我们没有察觉到这一点。”郑启恒立刻明白了周文寻的真实意图。
“你说什么!难道文寻你刚才如此精深的分析与推演,都只是出于一种假设?对于宋卓的分析只是在做出假设?可我怎么感觉现实中的宋卓就是如此啊!”高则智难以置信的说着这一番话。
周文寻承认的说着:“确实如此,我认为你们是会察觉出这一点的,在我说出的条件里,就存在着假设,而我只是在用逻辑去试图做着将假设合理化,也可以理解为是我将假设合理化的一个假设过程。既然你们都是智囊团的成员,我相信你们是可以看出来的。”
“这是作为首席智囊的你……对于我们的考验吧?就是如此看似平常但又极为合理的考验?我认为这次考验真的非常经典啊!用我们身边的人来做出合理的推演。”高则智认为这是一次经典的考验,在他的印象当中,这也是周文寻第一次如此行事。
“你可真是将自己首席智囊的身份发挥到了最大的效用!”谢丛宣大笑着评价道。
杜林哲也做出了他的评价道:“文寻啊,这就是你的真实意图吧?既然是对我们智囊团成员实力的考验,那也是要讲究策略的,真的很有意思!而这就是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