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了方老与杨老。
二老的口吻已经受到先前神秘大人与这间屋子的影响,不再如临潼城那次会面飘散异常的火药味。
神秘大人的突然告辞,杨老这才接聊两三句话,人就走了。
话匣子才开不尽人意,话语受到压抑,话题自然就顺着神秘大人往下走。
杨老的好奇心来了,拿过请帖翻开。“他就是高山大人?”
方老给他答复。“你真不知道‘高山’意味着什么?”
杨老依然注视他,脸上更加一份对未知的迫切产生的困惑。显然他对‘高山’知于其表,方老接收到他脸上的信息,正式为他排忧解难。
“他不是高山大人,只是代表高山的台面人;高山不是一位大人的称呼。你更不会想到,他们就在一个平平无奇的村落里,你明白主权背后都有几股支持者。“
手上比划八数。”八个字。逢山见山,高山仰止。他们就是这座高山。”
杨老听他说完的一刻还难以置信,耐人寻味的脸面;谁知突然变了一张笑脸埋汰他。
“你这人就是这臭毛病,什么事都把气氛搞得紧张兮兮。”
方老端起茶杯再饮一口,这个脸色纹丝不乱,就这么平平常常地看着他,就是这个表情直接让杨老收了玩味的笑脸。
现在,方老不再如临潼那次与他争吵不休;他的姿态在将军府总部的那次饭局之后,犹如转换成了另一个状态,他正用这个状态面对杨老。
“杨老头,上年纪了你不得不服老。”
这下说得迷迷糊糊,根本不清楚他接下来会怎么出牌,讪笑着应付方老。
“你个老家伙又想什么鬼点子?”
“哪有什么鬼点子,我就问你还想不想得起这位大人临走时的话?”
方老这么一说,杨老下细回忆;指尖上估摸着请帖,想是想得起。
“你想说什么?”
杨老不确定方老这句话所要传达的是什么用意。
又给他遮遮掩掩地提示。
“皇陵的事他做不了主,我说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跟我装糊涂呢!”
这话一说,一块玉牌脱手而出顺着桌面滑向杨老。
那只手离开请帖接住玉牌,拿起这一看,立马是呆住了,玉牌上两个清晰刻字“利见”。
方老掐着点儿说话。“现在,你知道…为何皇陵的事他做不了主了。”
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眼神更是怒视方老,不再遮掩的大声方言直斥。
“你**是祖龙的大人,你狗日先人是将军府的大人!你为啥子现在你才跑出来?”
“你……”
方老正开口,激动的杨老难以平复接着说。
“既然你是将军府大人,为什么还要让我去摸始皇陵?地质局到底是你们的人联合表演出来的还是什么样?这背后你们在吹鼓啥子故事?”
迫切地提出接二连三的问题,方老首先是安抚他饥色的心情,安抚之后不是给他答案,而是反问。
“你个老家伙还跟我装糊涂,你那点斤两我还不清楚;你想掩饰什么东西的时候,表现出的样子不就是现在这种假急切。我摊了牌,也该轮到你了。”
杨老接着为他表演,话入耳、形不动的姿态;正如那位大人在座时一样表演品茶的样式。方老抄起请帖抛出,顺着弧线正好落上杨老的脸上,话同时出。
“少给我来这些,早喝完了还演什么演!那我来说……”
瞧上杨老无奈放下茶杯,形色怯退没把头抬起来看他,方老接着说。
“好…那好。即便我不知道你的身份,至少那位台面大人的请帖不会说谎,‘高山’的请帖在国内的份量不过九。咱们都老了,没几天蹦跶就入了土了;一些话一些事儿再不说明白,可就没机会了。《老庄》!”
对面,现在连喘气的声音你都听不到;静谥得可怕。
杨老正呆顿在座位上,那道躲闪无奈的眼神变化了。
你知道雄狮间争夺领主的眼神信息传达着什么不?
方老的话提到了至关重要的重点,勾出了他危机的底线。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杨老终于拿出了态度。
方老脸上挂上了早茶时对那位文物爱好青年一模一样的笑,欣赏的笑脸。
“杨老头,我想找你确认一件事?”
停顿了下接着说。“你…会说实话不?”
“正如你说的,都没几天蹦跶了;咱们就摊牌吧!”
这句话给足了方老最大的肯定。
问题来了:“你为何冒充我,捏造下探皇陵的密令。”
杨老答:“你不是知道吗?我一直对皇陵期盼已久,年轻的时候你跟尚鸣阻挡着;可现在眼看着要入土了,我不再坐以待毙。这是我毕生的夙愿,可能也是我来到这世上要去完成的事。没错,我利用了晚辈与你们将军府的关系;不然事情不会这么顺利。”
方老没有过多回味杨老的回答,直接进入下一话题。
“你期望在皇陵里,找到什么?”
得来了杨老的反问。
“修缮地宫的工作早就停了,那条通道的使命就该完成了;你们到底在打算什么?谁会相信只是单纯的人员输送通道。”
对方老的反压并未停下。
“你应该明白,将军府与老庄有一个共同的历史;属于始皇的祖龙。方老头,我们找的东西不都是它嘛!”
“《连山》《归藏》的描摹本在哪?”方老的问询。
杨老回答:“你错了,眼下的情势你更应该关心龙佩的下落。”
这句话,方老的神情疑惑;他在揣测此话的含义。
“六百年前,将军府踢开黄老与我们;现在,我们得讨回我们原来的东西。这么多年过去了,地宫每一个角落都有你们的足迹,你们找到了吗。”
从进入这间房间开始,杨老的势头全然压制着方老,并一路高歌猛进未曾回调。继续压制。
“始皇的秘密,既然是秘密本就不可揭示;它的真相你就没仔细想过吗?它只是在传闻中、传说中受到追崇者前赴后继的思维扭曲所演变成了如今至高无上的精神追求。也许它本身平平无奇,也许根本就没有它;我们的幻想在作怪,我们的现实所不能满足的自身造就了它。”
方老一语道破。
“我说过,你极力想掩饰一件事物的时候;你的神态以及你的言语显得急不可耐。你是不是知道它的下落?”
镜头调转,傍晚的泉院下。
长长的石阶下处平台仰视而上直入云霄,脚步声从身后传了来,步伐不紧不慢走上平台,一直保持着步伐节奏跨上台阶。
此人一步一印随着台阶提升海拔高度,直到台阶尽头,站上泉院平台之上。未见门庭相迎。
“噔~”
铁器接触石面的声响在他身边响起。
镜头贴着石面慢慢右移,离开腿脚的遮掩,刀鞘出现;随着镜头跟随刀鞘不断上行,露出整个刀身,是梆子托管冉尼保存的那把苗刀。
视角再次上转,露出了此人面貌;还能是谁,梆子为林山与冉尼;寻仇来了!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想出那张字条上的信息,与小马的交涉中得来的飞鸽传信地,加上师父林山可能收押之地。
他到了泉院!
再次回到二老的谈话。杨老摆头笑着:“你这次川东之行后,下个安排是江西吧;你别吃惊,我猜的。你不是想知道它的下落吗?我也想知道。那咱们结伴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