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可想好了。成了老夫徒弟，若是没有完成老夫交代的事情，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老夫都有办法将你诛杀！”古渊声色严厉道。
“前辈放心，既然我已经做了决定，若我无法达成自会前来讨罪。”
古渊见张凡如此回答，脸上露出了一丝悦色。
“算你小子识的抬举。不过遥想当年，老夫也桃李遍天下，多少天资卓越天才都被老夫拒之门外，如今倒是便宜了你。“古渊一捋胡子朗声道。
随后古渊凝目看向了张凡，那苍老的双目之中逐渐覆盖上了一种朦胧之感。
而被古渊注视，张凡随即感觉到一股强大的神识将他整个身躯笼罩了起来。
而此刻在古渊面前张凡感觉自己仿佛赤身果体一般，似乎所有的一切都暴露在了古渊面前。
片刻后，古渊原本平静的脸上却被一层凝重所覆盖。
“张凡，在老夫帮你解决体内问题之前，我希望你在答应老夫一件事情。”古渊面色沉重的说道，褴褛的衣裳无风自起，在水里激烈的飘荡起来。
张凡看着眼前突然眉头紧皱的老者，心中却不知为何如此。
“前辈，请讲。”张凡拱手道。
“老夫帮你解决问题以后，希望之后你能保护好自己。”古渊沉声道。
张凡一脸疑惑，不解的看着了古渊。
“前辈，您这是何意？”
“你体内蕴藏着一股让老夫似曾相识的东西，这东西我总觉的在哪里见过，但是老夫却说不清道不明？”
“而你似乎一直在寻觅自己的身世，或许这股力量和你的身世有所关联！”
这句话出口，张凡的瞳孔急速放大，他的身世，这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心事，除了张巧儿，他从未跟其他人透露过。
然而古渊却一语道破，难道古渊会读心之术？
古渊并没有管张凡那惊讶的表情，接着道：“不过若是你真的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之谜，还是暂且将这件事放一放。”
张凡闻言，沉思片刻，点了点头。
虽然古渊并没有直言，但张凡知道古渊的意思是告诉他，如今的他若想寻得身世之谜，恐怕实力不够。
不过古渊的话也印证了他的猜想。
张凡曾经对随身携带的玉佩做了调查，单从玉佩的材质来追查，他找遍了双鹤城也没有找到类似的。
所以只有离开这偏居一隅的双鹤城，他的才能进一步调查自己的身世。
然而离开这双鹤城，就脱离了张家的庇护。那样的张凡就如同大海上的一叶扁舟，只要一个大浪打来，他就会被击沉在这大海之上。
毕竟在这以武称尊的世界里，只有足够的实力，才能撑起他的寻亲之路。
“前辈，你究竟是何方神圣？”张凡突然对眼前的老者愈加好奇，抬首问道。
“老夫既不是神，也不是圣。不过是个被小人陷害，困于这无上泅水阵之中一个糟老头而已。”
“张凡，老夫能告诉你的便只有这么多，许多事情你现在知道了，对你而言只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乃至杀身之祸。”古渊沧桑的声音响毕，转身走进了那座小破屋内。
张凡没有冒然跟进去，等了片刻，古渊便缓步走了出来。
只见老者手中多了一把漆黑的毛笔，这毛笔的笔身之上雕刻了许多繁杂的花纹，看上去精美至极。
“阵纹笔”
张凡一阵惊呼。
阵纹笔乃是绘制阵法阵纹的一种工具。
阵纹是阵法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对阵法有着莫大的帮助。
就拿五行阵为例，施展五行阵的五面小旗之上就绘制有阵纹。若没有阵纹加持，那些小旗子耶就与普通旗子无异了。
而阵纹也可绘制在阵法之上。
在阵法之上绘制阵纹，可以加强阵法的威力。
阵纹还可以绘制在身体上，使人变得尤为强大。
但是阵纹笔并非所有人都能使用，除非使用者阵法造诣达到灵阵师以上。
而灵阵师，放眼整个双鹤城也没有出现过一位。
虽然阵法一道没落，但是能达到灵阵师境界，就算武宗境界的高手都会对其十分的恭敬。
张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位白捡的师父竟然是个灵阵师。
知道了古渊的阵法水平以后，张凡由心也对古渊多了一丝尊重。
不过他也越来越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将古渊困于这无上泅水阵中，难道是古渊让他杀的那个武王境界的大能？
“脱去上衣，趴下。”古渊缓声说道。
张凡也没有犹豫，褪去身上的长衫，趴在了石桌上。
“果真是噬龙毒！这东西整个苍云界都不一定找的到解决的法子。怪也怪这毒本不应该出现在你身上才是。”古渊似乎在跟张凡说话，又似乎在自言自语。
随后一手折起早已破烂的袖子，举起了手中的阵纹笔。
“小子，说实话老夫也没有办法将这噬龙毒彻底驱除，仅能用一套阵法将你体内的噬龙毒尝试一下暂时压制。”
“而且老夫也是第一次尝试此法，亦不知是否可行，并且这个过程，可能会让你生不如死，你现在后悔可还来得及。”古渊拍拍张凡的肩膀轻笑道。
张凡一脸无奈，没想到自己这是成了试验品。
不过既然做出了决定，他自然不会退缩。
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古渊也不在多言，手中阵纹笔抬起，一股金色的玄气没入其中，抬手落笔。
一股睥睨的气势在笔尖喷发而出，瞬间没入张凡的体内。
“啊。”
仅落笔的一瞬间，张凡便感觉到一股霸道的气息在起体内翻涌而起，疼痛之便立马遍布全身。
“忍住。”
古渊轻喝道，阵纹笔在张凡身上开始不停游走，金光四起，一道道繁杂的阵纹，迅速没入张凡体内。
张凡能感觉伴随着阵纹进入身体，他体内蛰伏的那股黑色气体骤然暴动。
显然阵纹的侵入，激怒了体内的黑色气体。
张凡内视，只见那黑色气体化为了一条小龙，开始向阵纹落下处不断轰撞。
然而一直在张凡面前无往不利的黑色小龙这一次竟然吃了败仗。
正面硬刚古渊所绘制的阵纹竟然节节败退，甚至有被击溃的危险。
张凡大喜，体内的疼痛不自觉都减少了几分。
而这小龙也十分开窍，知道自己不敌阵纹之威后，开始不断在张凡的体内的经脉中逃窜冲撞。
而那黑气每过一处，张凡体内的经脉便如同爆裂开来，疼痛万分。
张凡连连发出数十声的哀嚎。
但是古渊笔杆未停，一道道阵纹落下，大部分逃窜的黑气被阵纹压制困住。
然而仅剩下了一丝黑气被逼到了进退两难的境地，黑气很人性化的犹疑片刻后，便全力向张凡的气海袭去。
“不好！小子催动气海，阻挡黑气。”
古渊急切的声音响起，张凡虽然疼痛不已，但没有丝毫迟疑，全力催动炼气决，气海快速运转起来。
然而张凡体内压根就没有玄气，那黑气一头直接撞入了张凡气海之中。
“看来是失败了。”古渊面色有些凝重的说道。
气海乃是修行者之关键，若是在气海之中绘制阵纹，轻则气海破灭，重则爆体而亡，是万不能绘制的。
不过令古渊没想到的是，张凡体内的噬龙毒竟然已经如此强大。
“这噬龙毒吞噬了你四年的玄气，如今已经变得极为强大。我原本以为用百道压制毒物的阵纹能够将其压制住，却不曾想还是让最后一缕噬龙毒逃窜而出。“古渊面色苍白的说道，显然施展阵纹笔，让他耗费了极大的心神和体力。
“前辈，好像并不是如此。”张凡艰难的爬起身说道，大部分黑气被压制之后，张凡能感觉到自己体内出现了变化，最清楚的便是他感觉自己的力量都增强了许多。
张凡默默施展起了炼气诀，一股白色的玄气缓缓的没入了他的体内，然而这次黑气再也没出来阻挠，玄气缓缓顺着他的经脉进入他的气海之中。
张凡脸上掩盖不住的狂喜，差点就要笑出声来。
但是事情也并不是那么如意，那一缕白色玄气，似乎受到了气海内的噬龙毒影响，竟然变成了黑色的玄气。
“前辈，为何我的玄气变成了黑色？”
张凡知道自体内玄气功法炼气之后，玄气也仅有金色、青色、蓝色、红色、白色这五种，黑色的玄气他还是头一次见到。
难道真如古渊所言失败了吗？
“小子，这你倒是不用多想，你已经可以修炼了，但是为什么玄气变黑，老夫暂且不知，估计确实被噬龙毒所影响。”古渊说道。
“前辈，您是如何判断的？这玄气可是再怎么说也是黑色的呀！”张凡问道。
“玄气修炼，第一重境界便是聚气境。而聚气境分三步骤，一者引天地玄气入体，二者淬炼经脉，三者存于气海。而只要能达到这三者基础，便算是能修炼。”
“虽然你的玄气化为黑色，但若将来没有危害便算是作罢。”古渊说道。
张凡望着自己的腹部陷入了一阵沉吟，本打算再次运转炼气诀，却被古渊阻止了。
“这无上泅水阵，对凡人无害，但是如果玄气修炼者，那则会受到阵法的压制，无法动用玄气，境界越高，则压制就越强。为师也正是因为如此无法突破这无上泅水阵。”古渊失神的向上方望去，他已经许久没看到外面的世界了。
见古渊失神，张凡也不好意思在出言打搅。
起身穿好了自己的衣裳。
“前辈，那噬龙毒究竟是什么东西？您又为何说他不应该出现在我的身上？”张凡随口问道。
“不管它是什么，你体内有噬龙毒之事和老夫被困之事都要烂在心里，否则你必有杀生之祸。”古渊随即又面色沉重了起来。
“谢谢师父提醒。”张凡叩首道，如今噬龙毒以解，这一声师父和这一个叩首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起来吧，介于为师的身份，为师不能将自身的技艺传授于你。”古渊轻笑道，随后走进了屋内。
不多时，古渊从屋内走了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幅卷轴。
“不过为师这里到有一部玄阶中级阶炼气功法可以交给你，这部《通天龙气决》虽仅仅是玄阶中级的功法，但你莫要小看了这本功法。
“我所给你的这《通天龙气决》只是残篇，这本《通天龙气决》原本乃是天阶炼气功法，本在一位大能手中，后来这位大能身陨，这功法便四分五裂，流落在了各地。”
“只要你能寻到其他残篇，就能让这通天龙气决恢复当初的强大。”古渊笑道，将功法递到了张凡手里。
天阶心法，那是各大帝国，各大宗派趋之若鹜的东西，甚至一些大宗派都不一定有。
不过张凡转念一想，收集功法又谈何容易呢，这心法残篇共有几卷他也不知，而且偌大苍云界他要何处去寻。
“谢谢师父。”张凡虽然心里犯嘀咕，但还是默默收下了，毕竟有总比没有好。
古渊看到张凡不满足的模样，好气又好笑。但又有些无可奈何，若是他没被困于这阵中，别说一本天阶功法，就算是十本他也不再话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