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子中心的动静早就惊动了巡逻的乡勇们,他们正在赶来的路上,渐渐听到了人们的呼喊声,便加快脚步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去。
小熊刚跑过一个拐角,就迎面遇上了巡逻队,乡勇们见他可疑,上前就来拦他。
巡逻队也不知他犯了什么事,只是听到后方大片追赶声,便想当然的认为小熊罪孽深重。那队长满脸敌意地横起木制长枪就来挡他。
小熊本是兽类,对敌意的感知是很敏锐的,他实际年龄又小,还突然成了孤儿,心里极度缺乏安全感,受到威胁后他的本能就是战斗。
见有人用长枪对着他,小熊怒喝一声,猛然发力狂奔,一肩就连人带枪将那名队长撞得飞了出去。
那人飞出十多米外,将远处一户人家的门又给撞坏了。
吴忌听到这一声怒吼心里很焦急,快速赶到小熊身边,却见地上已经趟了一地正在呻吟的乡勇。
见小熊还要向倒地的人扑去,吴忌忙喝止道:“快住手。”
小熊转过头来红着眼看向吴忌,像个叛逆期的孩子,吴忌邹眉道:“他们可有伤了你哪里?”
小熊想了想,摇头。
“那你为什么要下这样的狠手。”吴忌见远处那名二十岁出头的队长摔得头破血流,已经人事不知了。
小熊回头看到那些乡勇们正满脸惊恐地望着他,这才感到自己下手重了。他一个近三十岁的汉子形象,这时候有些不知所措的低下了头,像一个等着接受批评的孩子一样。
等到后面的寨民都追了上来,见到地上被打倒了的这些巡逻队员,他们又惊又惧,也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指责小熊。有一些男人颤颤巍巍的越过小熊,将地上伤重的人抚了起来,见小熊没有继续施暴的倾向,他们赶紧将那几个伤员带去医馆。
吴忌未免事情闹大,向着剩下的人群大声道:“各位,这人本来犯的只是个小错,可是现在这么一闹却伤了人。这样吧!此人修为不低,让我把他带去交给岳管事处置,大家都散了吧!”
人群中的男人大都因为护送伤员走了,那些妇女一时之间也没去想这事归不归岳管事负责。
“还不快跟我走?”吴忌趁机将小熊带走。
路上吴忌假装问小熊:“你愿意入我们斧头帮吗?愿意的话我们或许能帮你,是吧,张大哥?”
猎人张沉吟片刻,道:“应该可以,等帮里来人后我就让他们传话回去。”
阿飞笑问道:“这位朋友,怎么称呼啊?”
“我……我叫比蒙。”小熊想了想,报出了一个霸气的名字。
阿飞呸了一声,说:“臭不要脸,你要是比蒙我就是巨龙。再说了有姓比的吗?”
小熊涨红了脸,一旁的雷震天认真想了想后,说:“好像还真有比姓,古书上似乎见过。”
小熊比蒙低头嘟囔道:“是我妈妈说我有一丝比蒙血统的,她说比蒙可厉害了,比巨龙还厉害。”
猎人张和雷震天听到小熊说有比蒙血统,只笑笑却不相信。
虽然万年来有些渡人的血统不再纯正,兽人里有魔兽基因的也大有人在,但是像比蒙这样传说中的顶级魔兽它们和异族是极难产生后代的。龙族是个例外,它们是介于魔兽和智慧生物之间的物种。
阿飞冷笑一声,说:“那她是不是忘了告诉你结果是比蒙被巨龙给灭族了。”
见小熊比蒙气呼呼的说不出话来,阿飞一把将吴忌的剑和弓交给他,坏笑道:“帮我背着这些,我才认可你这名字。”
比蒙稀里糊涂的就将吴忌的武器接了过来。
雷震天见了这一幕,感到似曾相识,皱眉沉思,总感觉很怪异却又想不出来是怎么古怪。
猎人张心里也是想法,看来这位新加入的成员也会和阿飞一样向吴忌靠拢,这样一来吴忌这个小团伙今后在帮中倒也是一股不小的势力。
吴忌笑了笑,说:“要是这事岳管事帮不上忙,你飞哥去替他摆平?”
“没问题。”阿飞见比蒙将武器背在了身后,这才心满意足。新人加入,总要论资排辈且敲打他一下,阿飞心想论潜力自己是上等魔兽,而小熊是中等魔兽,这森严的等级可不能乱了。
五人来到岳管事家,吴忌向他说起刚刚发生的事。
岳管事听后,为难道:“换了其他地方这还只是件小事,可是我们山寨不同于别处,大家和睦相处,修行者并没有特权。这位朋友虽非有意,毕竟还是伤了人,且伤得不轻,除非获得伤者的谅解,否则难免要被关押一阵子。”
“想得到谅解?门都没有。”门外有人大声喝道。
吴忌几人听了这话,严阵以待的望向门口,知道是伤者一方的人找过来了。
从外面走进来五个人,各个面色愤怒,正中一人冷声道:“岳管事,这些人都面生的很,莫不是你家亲戚投奔来了?”
听声音正是先前门外说话之人,他们五人都是乡勇营的好手,尤其是领头的这个孙统领,乃是营中的一名高层。巡逻队就归他管,得知下属被人打了,他第一时间就放下手头工作带人来问罪。
岳管事明显感觉到了孙统领的怒火,他夹在中间感到很为难,他没道理去帮外人,可是这几个外人现在却是山寨的贵宾,不能等闲而论。
岳管事苦笑一声,说:“我岳某哪有这么多神通广大的亲戚,他们几位乃是我们从卫国请来供应武器装备的贵宾。说起来也是你们乡勇营最需要的物资,是不是看在这份上网开一面,关押几天以作处罚。据我了解,这事也实在是个误会。”
孙统领双眼一瞪,说:“好啊!来这做生意就可以打我的人了?岳管事你是不是糊涂了,我们买他们的东西是不打算给钱吗?”
岳管事见他丝毫不给面子,也没办法生气。岳管事是一个没有修为的普通人,在平民中口碑很好,却向来不被某些乡勇营的修行者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