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些观看船外壮观的鲸群情景的人群,吕良好奇这些人来历来,但是,又不好去问人家,他只好问詹山封道:“老师,与我们同船的都是些什么人啊?”
詹山封道:“我也不清楚,不过看他们这样兴奋的样子,似乎他们也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惊奇的场景,我估计他们也是去伊斯比学院的。”
吕良指了指靠近左侧船窗的一个人说道:“老师你看,那个人从我们上船到现在为止,一直都是一个姿势,从来没有离开过座位,他该不会去伊斯比学院了吧。”
詹山封捋了捋山羊白须,道:“你观察他的耳朵,看发现什么?”
吕良一看,不由奇怪起来,他的耳朵其实就是正常人的耳朵,不大不小,但是,他的耳朵会动,是有节奏的一里一外的动,就像蝴蝶拍动翅膀一样,他奇怪道:“他这是为什么,难道耳朵有问题?”
詹山封道:“你错了,他耳朵没有问题,有问题的是眼睛。”
吕良一惊,道:“啊,你是说他是盲人?”
詹山封道:“没错,正因为如此,他才表现得如此安定,但是,他灵敏的耳朵出卖了他内心的骚动。”
吕良又指了指右边站在窗前聊天的三人问道:“那三个人应该不是去伊斯比学院的吧?”
詹山封道:“我估计,这三个应该是猎师,负责带学生去伊斯比学院的。”
吕良说道:“你难道不认识这些猎师?”
詹山封略微尴尬,他从来都是与察瑟组织的猎师打交道,至于其他组织的猎师,他知之甚少,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他所教的学系就是个偏门冷门专业,就好比人世间大学里面的古生物学,殡葬学专业一样。
詹山封道:“世界上这么多人,又何必每个人都认识呢。”
吕良心里一笑,想这老头也是一个自尊心强的人。
韦拉夫在前面看热闹,突然跑过来,说:“吕兄,你不去看鲸鱼啊?”
吕良道:“这次看够了,留点下次看。”
韦拉夫笑道:“哈哈,你不看我看。”
韦拉夫又要去看时,鲸鱼们一下子却不见了,只剩下那条拖船鲸鱼。
热闹过后,一帮人互相讨论着刚刚出现的壮观场面。
他们有航行了一段时间,突然,船只竟然停止了前进,大家又纷纷走到窗前看个究竟,只见鲸鱼停止了游弋,难道它累了,有人指着远处叫道:“快看,远处暴风雨来了。”
不远的前方,已经被一望无际的黑色云雾笼罩。
当众人面面相觑的时候,已经有三个人划着一条小船到鲸鱼身旁,他们花了一会儿时间,就把鲸鱼身上的链扣解开,鲸鱼甩了甩尾巴,然后,又在船周围绕行三圈,接着,它就游向来的方向。
这时候,在船内一个脸上胡须邋遢的男子大喊道:“大家听我说,等会,我们要进入前方那团宽广的迷雾,在此提醒大家,到时一定不要开窗看外面,一定要记住这一点。”
一个人问道:“为什么?”
胡须邋遢男子说道:“不要问为什么,你们记住我的话就行了。”
突然,船体内发出“咔咔”的声响,接着,是“咣咣”的响声,然后,船只一下子晃动起来,慢慢向前航行。
吕良又好奇地观察四周,以便了解这船的动力来源,他没有看到船两侧有划船桨,只看到船屁股后面喷出汩汩水流,难道是机器的运转,不过,据他了解,这个世界基本上机器用的极少,除了见过察瑟组织哪里的高科技外,其他地方犹如人世间的古代社会,他正疑惑,邋遢胡须男子不知何时来到他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是不是想知道这船怎么运行的,我现在可以告诉你,这船舱下面有一帮猴子踩着机器,使螺旋桨运转。”
吕良又吃了一惊,道:“猴子?确定是这样吗?”
胡须邋遢男子说道:“现在没有时间给你看了,准备进入迷雾了,下次你来,我领你看。”
这时候,吕良心里相信了百分之九十,他说道:“那一言为定。”
船只慢慢前进,黑色迷雾越来越近,一股强大的压迫感恐惧感吞噬着每一个人,初次遇到这迷雾的人心里更加害怕,他们不懂这将是进入哪个未知的恐怖世界。
还没有进入迷雾,胡须邋遢男子下令把船窗全部关闭。
船内一下子全黑起来,突然,船内点起了火,原来是一盏油灯,油灯光亮微弱,但是还是能照亮大多数人恐惧的表情,他们已经没有原来活波愉悦的神情,他们紧紧靠拢着坐着,眼神盯着窗子,似乎深怕什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从窗子窜出来。
詹山封镇定自若,吕良问他:“老师,这迷雾里面到底有什么?”
詹山封指着旁边胡须邋遢男子,道:“你应该问船长,他应该最清楚。”
胡须邋遢男子说道:“山封老师,听说你这学生在赤龙镇大显身手。”
詹山封心里高兴,只是冷冷说道:“纯粹侥幸,命不该绝。”
吕良知道他们说的是自己,他现在关心的确实另外一个问题,他说:“船长,你说不可以看窗外,那你们怎么航行,在迷雾中胡乱航行吗?”
船长笑道:“山封老师,你收了一个好问的学生,看来你走运了。”
吕良催他快说,船长只好说道:“下面的猴子会知道往哪里走的,因为,他不怕这外面的东西。”
吕良问:“到底是什么东西?”
船长看了看吕良,又看着詹山封,道:“山封老师,你看,这家伙不亲眼看看是什么,他是不会罢休的,你的意思是?”
詹山封捋了捋山羊白须,想了想片刻,然后叹口气,说道:“那你带他下去看看。”
一旁的韦拉夫刚刚一直默不作声,一听到吕良可以看外面,就说道:“我也要去,让我一起去。”
詹山封大喝一声,道:“你给我好好待着。”
韦拉夫不知为何,只得闷闷不乐地站那里来回踱步,眼巴巴的看着吕良和胡须邋遢船长下船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