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坐在案前,桌上铺着一张宣纸,她笔尖轻轻蘸了墨水,然后深吸一口气,气质飞扬地落了笔。
“猗嗟昌兮,颀而长兮。抑若扬兮,美目扬兮。巧趋跄兮,射则臧兮。”
悦柔跟着念了出来,接着嫌弃地说:“嫂嫂你就不能走点心自己想吗?用国风里的诗词想都不带想的,太子哥哥见了肯定会认为你态度很敷衍。”
云清无能为力地摊摊手:“那没办法,我只写过夸赞女子的诗词,写男子的我没经验。”
悦柔偏不信邪:“你再仔细想想?”
云清叹了口气:“我试试吧。”
她趴在桌子上沉思了半晌还没下笔,最后在悦柔愈发气恼的目光下委屈巴巴地下了笔。
“弄扇闲华,怯月羞花,含笑朱颜开,闲颦比花浓。”
她浓字刚写完,悦柔立马气呼呼地把她压在胳膊下的纸拿起来团成一团扔了出去:“我的嫂嫂啊,我让你给太子哥哥写诗,不是让你夸自己美貌,你瞧瞧你写的这都是些什么呀?”
云清趴到桌子上,生无可恋地道:“我写不好这个的,反正我也知道他为什么生气了,他说了只要我想明白就不和我闹脾气,我相信长安不是那么小肚鸡肠的人。”
“就算一个男人再大度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的妻子不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呀。”
云清奇怪地问道:“那你的驸马可真是好脾性。”
悦柔:“……”
悦柔深深地反省自己,她做什么要求一个在蜜罐子里长大的金枝玉叶去了解七情六欲呢?
还不如让她用美色去诱惑太子来的痛快。
……
长安晚上回来的时候云清已经睡着了,他扶额看了她半晌,着实不敢相信她居然就这么睡着了。
不是说好了要哄自己?
云清今晚睡的格外不老实,翻来覆去地打滚踢腿,长安被她踹了好几脚,最后忍无可忍地将她的双腿压住,困在自己退下,迟疑着瞥了一眼依旧睡的香沉的云清,叹息着闭上了眼睛。
第二日云清醒来之后就开始咳嗽,起初长安没怎么在意,只当她是刚刚睡醒嗓子发痒。待他下床准备洗漱时听见云清还是在咳嗽,他拧着眉出声:“你怎么了?”
云清摇着头下床,她昨晚睡相差,今早起床时领子已经褪到了肩膀,一只玉臂白皙纤瘦,日光下白的亮眼。“可能是昨天在书房着凉了吧,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长安错开目光:“用完早上叫太医过来瞧瞧,别是染了风寒,拖得久了就不会了。”
云清点了点头,然后又饶有兴致地走上前打量长安面无表情的面孔。
长安蹙眉,颊边泛起可疑的红色:“你这么看我做什么?”
云清:“你不生气啦?”
长安扭扭捏捏地披上外袍,绕开云清在桌前坐下,不太娴熟地转移话题:“你昨天跑书房里去做什么?那里地方偏湿气重。”
云清这下没敢说实话,只道是自己闲得无聊想找两步闲书看看。
长安不疑有他,又叮嘱了她两句之后就到院子里练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