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自染病之后就很难入睡,长安每晚都要花大把的时间像哄孩子一样哄她睡觉,今儿云清有些低烧,长安帮她念了约莫半个时辰的书她才拧着眉头睡着。
所以洛晋离要见她,长安带洛晋离进门的时候整颗心都提着,生怕一不小心发出什么声音把她吵醒。
洛晋离被长安引着进去,透过重重帷幔珠帘,依稀看到了床上那道人影。
长安防备地瞥他一眼,本不想带他靠近床边,但想起他和云清的关系以及他归还哨子的恩情,还是抬手示意他走近。
洛晋离目光触及床上明显瘦了一圈的人影,稍稍敛眸,片刻后却摇了摇头,转身出了房门。
长安微讶,转身想追上去,床上的人却在此时不耐地皱了皱眉,哼唧着睁开了眼。
“许长安,你吵什么呢?”
她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稍有不悦便直呼自己名讳,长安却不得不承认,即使是这样喜怒无常的她,他也依然喜欢的紧。
“刚刚昌黎有事,我出去了一下。”
不知为什么,长安本能地不想云清知道洛晋离来过的事。
好在云清也没有多问,眯眼瞅了瞅他就翻身转过去继续睡了。
长安松了口气,打开房门走出去,洛晋离正站在门口等他。
“清儿现在情况如何,有那哨子在,可否保她平安?”
长安也猜不准,只是云清既然说了那哨子有用,想来便是真的有用。
“云清说了那哨子表面涂着千胥丹的药水,可以医治百病。”
洛晋离略略放了心,垂首说道:“明日他醒来,我可否再见她一见?”
长安想也不想地摇头:“不行。”
洛晋离眸带谐谑:“怎么?太子殿下还担心我会引得清儿移情别恋不成?”
“云清对你已无情意,这一点我很清楚。”长安棱角分明的侧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她一向是最干脆利落的人,说了会放下,就不会再把你记在心上。”
他这句话好像一把尖刀直插在洛晋离心上,后者被他说的心烦意乱,但仍是坚持:“不论如何,我明天都要见她一面,我要确定她好好的,那样我才能放心离开。”
洛晋离到底是云清表兄,即使内心再多不愿,长安也还是答应了下来。
命人安排好洛晋离的住处,长安回身要进云清的房间,许幻翎却咬着牙愤愤不满地上前:“我呢?”
长安不明所以地看过去。
许幻翎咬牙切齿地重复:“我住在哪里?”
长安斜眸打量她须臾:“这位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
许幻翎蹙眉:“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长安轻轻拂袖,淡青色的衣袖在月光下有些微流光,他轻笑着回答:“本太子为何要去招待一个对太子妃不敬的人?”
许幻翎:“我哪里对她不敬?明明是她自己不加检点,都已经成亲了还和洛公子牵扯不清,没得……”
长安嘴角的笑意分毫不减,淡淡喊了声:“齐昌黎。”
许幻翎正莫名,身后忽然出现了一名穿着黑色锦袍的男子,她被这神出鬼没的气势吓了一跳,才要开口说些什么,就听长安轻飘飘地开了口:“把她拖下去,打三十板子然后丢出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