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内心经历了激烈的挣扎,终于还是对先是屈服了。
但是动作之前,她先抬头看了一下天上的方向,突然把披风脱了下来,对碧波命令,“等会儿我那个啥的时候你帮我遮在上面。”
碧波:“啊?”
云清:“别废话,让你干啥你就干啥。”
碧波乖乖地答应一声,接过她的披风遮在她上方,还细心地把小姐白白嫩嫩的小屁股都遮了个严严实实。
云清快速地解决好,然后整理好衣服问碧波:“你要那个啥一下吗?”
碧波眼睁睁看着平时言谈举止都极端优雅的小姐被自己带得开口闭口都变了个样,有些心痛地摇了摇头。
云清:“那咱们就回去吧。”
碧波道:“小姐,我怎么感觉公子他其实不是想自己方便,是他听到了小姐您想方便,才故意那么说的呢。”
云清声音闷闷地:“嗯”。
碧波又道:“小姐,奴婢觉得吧,公子他虽然看得您很紧,可是他对您还是很好的。”
云清小小声地嘀咕:“那有什么用啊,他又不是命定的千古一帝,他又不注定一世孤苦需要她来改变命运。”
“小姐?”
云清龇牙咧嘴地踹了一脚地上的树枝:“没事了咱们快走吧,别耽搁了行程。”
两人走到车队那边时洛晋离已经站在马车旁,见她们回头稍稍点了一下头:“快上车吧,咱们该出发了。”
云清没应声,被碧波搀着上了马车。
差不多又行了五六里路,天空忽然下起了雨。
碧波看了一会天色对云清说:“这个季节下点儿小雨再正常不过,奴婢瞧着这雨大不了。”
她表情那么笃定,云清理所当然信了她的邪,直到一刻钟之后,雨势渐渐转大,马车因为陷进淤泥而不得不到路上的一座古寺中借宿。
这场雨来的突然,洛晋离拿了把伞递给碧波,让她们主仆先行进去,他和林升帮着护卫们拿雨布遮盖马车。
古寺下有九十九级石阶,云清踩着浅水一级一级走到最上面,已有迎客僧等在寺门口。
云清进门前回头看了一眼下面顶着雨忙活的洛晋离,眉目沉静。
“禅房还来不及整理,还请小姐在大殿稍等片刻。”
云清向小僧人道了声谢,带着碧波迈进大殿的门槛。
原以为殿中顶多有一些念经的僧人,不想进门时看见一名男子背对着门口的方向负手而立。
男子长身玉立,背影莫名地熟悉,云清站在原地看了好几眼,才敢唤出声:“太子殿下?”
许长安徐徐转身,对上云清清丽的俏脸时亦是一怔。
“真的是你啊。”云清觉得这个凡间实在太小了,怎么自己才出京城没两天就遇上了熟人:“你怎么在这里?”
长安道:“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我要到垂州去视察河道。”
云清:“可是我听外祖父说,皇上之前并没有准许你的请求。”
长安别开头:“此次,算是我自作主张出京的。”
云清:“……”难道这小屁孩叛逆了?
“方便,”云清礼貌地询问:“方便和我说说吗?”
许长安颔首,看了眼外面的雨势,对云清抬手:“不如我们到廊下走走吧。”
云清说了声好,碧波连忙拉了拉她:“小姐,公子他还没来,要是等会他过来了看您不见了一定会着急的。”
云清安抚地拍了拍她手背:“你在这里等他,就说我出去走走。”
碧波瘪着嘴:“哦。”
“什么表情啊?”云清弹了一下她额头:“等着。”
她和许长安先后走,一丈之外就是暴雨如注,长安徐徐说起那日宫中发生过的事情。
云清听他说完,咬着嘴唇站在原地不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长安唤了她一声。
“凡事呢,都要大胆猜测,小心求证。”云清道:“你父皇明显对你母后有愧疚之意,但他只说他对不住你母后,却不肯说原因,那就说明这其中关系重大,所以很明显啊,他老人家就是有苦衷。”
“他是至尊帝王,谁能为难得了他,让他有苦衷而闭口不言?”
云清好哥们似的劝他:“哎,你讲话不要这么绝对嘛,即使是至尊帝王,也有很多常人无法理解的痛苦。高处不胜寒你晓得吧?”
“那,”长安侧过头:“那你刚才说,大胆猜测?”
“有些事情并不是没有蛛丝马迹可循,端看你是否能够发现了。”她指尖落在自己颊侧,思忖片刻后问他:“我问你,你见过平王吗?”
长安莫奈何的苦笑:“我倒是想见他,可是他去世时我才刚刚出世。”
云清尴尬地笑了笑:“是我忘了。”顿了顿又道:“不过你见没见过他也不妨事。我记得你之前曾经说过,皇上虽看起来对刘妃宠爱有加,但其实极少在刘妃的甘泉宫留宿,对吗?”
“的确如此。”
“这个疑惑我从一开始就有,一个皇帝,他倘若真心喜爱一个女子,又怎么会时常前去探望,而不和她日夜相伴呢?”
“母后说,这是因为父皇不想伤她的心。”
云清摇头:“这个理由太经不起推敲了。他要是不想皇后伤心,大可以不去刘妃那里,隔三差五地过去用膳,时常分拨赏赐过去,倒像是有意在宫中众人面前给刘妃颜面,制造一种刘妃很得宠的假象。”她说完自己先笑了:“可是你说,若是一个正得盛宠的妃子,平素帝王的宠爱不就是她在宫中立足最好的利器吗?她又为何需要皇上特特给脸呢?”
“你的意思是说,父皇对刘妃的宠爱是假的?”
“再说刘妃的来历,她本是平王的未婚妻子,皇上并非昏庸之君,又为什么要做出这种兄夺弟妻的丑事呢?”
“若是……”云清攒眉:“若是刘妃在平王战死之时已经怀有身孕呢?”
长安:“我倒是听说过,刘妃她曾经在入宫没多久时产下一名男婴,但是夭折了。”
“难道说,悦柔公主真的是你父皇和刘妃的孩子?”
长安黑了黑脸:“悦柔是皇室的公主,她不是父皇的孩子还能是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