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睡熟,犹豫半天的冯去疾,趁着天刚刚亮也迷迷糊糊睡去,雉两个眼皮直打架,看到冯去疾当啷一声手里的利刃掉在地上后也昏昏沉沉迷瞪一小会儿。
牛二一直琢磨着这用脚踩着拉弓的弩箭,翻来覆去睡不着。
虫声唧唧作响,萧子墨看了一眼冷到蜷曲着身子的冯去疾,给他掖了掖被子,伸一伸懒腰,糖尿病病人如果打胰岛素的话血糖最难控制的是清晨这一段时间,不过冯去疾没有这个条件进行治疗,萧子墨也不担心老人剧烈地血糖波动,如果真得波动的话,萧子墨确实无能为力。摸了摸冯去疾的小腿,没有肿大,舒了口气。
亭长早就松了绑,自己带一个伍,萧子墨想把冯去疾招揽为军师,毕竟这些人里面断文识字有文化的没几个,何况人家是前丞相,这么好的员工当然要知人善用。
雉和亭长已经带着兵原地等待,开始一天的晨训,先来一个越野。牛二留下来盯紧冯去疾,萧子墨跟着队伍慢跑,热身,提速,加速,飞奔。一二一,每一个步子都踏在雉嘹亮的叫喊中。
萧子墨身躯虽是文弱,但是毅力韧劲强,弹性又好,微微发力跟着队伍。
“王者们,今天我们来学一首歌怎么样?”
“报告老大,我会唱离骚”,亭长积极表现自己。
“哦?你是楚地人?”,萧子墨感到诧异,楚国人可以进到秦朝的官僚体系里么。
“是的,老大!”,说道屈原亭长满怀着骄傲。
“怎么来关中做官的?”,萧子墨感慨大秦是一个包容的王朝,始皇是一个有魄力的男人,征服一个民族要的不是铁血与暴力,而是包容,吸收他们,改变他们,两个文明同时交融,两国百姓逐渐适应彼此,结为邻里,相亲相爱。
萧子墨吼道:“来!来一曲。”
亭长清了清嗓子,引吭高歌,抑扬顿挫,声调里带着对大好河山的热爱与对黎民百姓的关怀。
虽然听着调子好听,像是古风民谣,奈何萧子墨听不太懂,隐隐约约有点思乡的意思也是平日里阅读理解做得多勉强听出来。
雉:”报告老大!我会唱秦风。“
萧子墨也听不懂,这些人真是文武双全,不过为了团队的统一,萧子墨决定教大家一首中国非常有名的歌曲,萧子墨还是个婴儿时候在萧母的怀抱里就跟着牙牙学语。
“来,我就教一遍啊,跟不上的人一会儿一组蛙跳。”
轻声哼哼,简简单单的几句歌词中带着浓厚的相思:“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少不了,幸福少不了。”
越唱声音越小,眼里噙着泪,想起往日时光,想起爽朗的笑,想起妈妈抱着雇主家的孩子逗自己笑,想起大棚里闷热的母亲满头大汗,想起小时候帮妈妈抓蝉蜕去换糖豆,岁月交织在一起,有点模糊。
士卒听着,两三个跟着唱,到十几个,再到全部,歌声虽然粗糙,没有悠扬,却饱含着深情,一双双乌黑的眼朦朦胧胧。
“报告老大,我想家了。”,一个控强忍着没有哽咽出来。
歌声渐渐进入尾声,一片寂静里,萧子墨轻声喃喃:“我也想啊。“(和perl5一样的在外的游子,马上就是女神节了,祝天下的母亲女神节快乐,在子女心中母亲就是女神哦。)
拉练完之后,看到冯去疾和牛二探讨着弩箭的原理。
“老夫以为,弩箭不如弓箭,虽说射速快,目标准,可是差了些力道,五十步之后箭连皮甲都难穿透。”
“老丞相见地颇深啊,不过就不怕子墨反秦么?”,萧子墨开着玩笑。
冯去疾一脸恕我直言在座的诸位都是垃圾的表情:“呵?老夫闻所未闻仅凭二十几人就可以推翻一个国家的。”
萧子墨:“......”,好像确实是,位面之主刘秀带兵都不止二十,同样的“穿越者”,是不是自己有点太飘了?
“老丞相相信子墨就行,子墨这次不过是为了查清此案。”
冯去疾暗自腹诽,一个群聚为盗逼良为娼的山匪小头目帮助大秦查案,这是想要掉脑袋呢?还是想要掉脑袋呢?
“咳咳,就算不信你,老夫也相信墨家,更相信我大秦不会为区区二十人所拿下!”,越说底气越足,气势昂扬,傲娇之情溢于言表。
“好吧。控,你们每人腰间别上五罐子硫酸,如若见到敌军可直接投递,盾,你们先拿大刀和木盾,弓,依旧带弓,战,原来的武器,听命令行事!”,盾是木盾,上边简简单单镶嵌一些荆棘,弓不过是只有三十斤些许的软弓,武器装备很差。
冯去疾看着直摇头:“恕老夫直言”
还没讲完,萧子墨就大手一挥,众人直逼铁矿。
一行人虽说是落后的武器但是队伍整齐划一,步伐一致,精气神充盈,心里怀着热血,虽说不了解老大这次作何打算,不过总算可以真正作战了,还是满怀期颐的。
牛二一路还想着弩的机括,每次装填箭羽都要用脚使劲拉伸,着实费力,而且所射实在太为近。
铁矿营地越发近的时候,萧子墨看到远山三三两两的人,伏在山坡上,隐隐约约在观察着铁矿的情况。
雉稚嫩的打了一个停下的手势。
“张三,你咋还走呢?”
“李四,你踩到我的脚了!”
“尔翁!你后脑勺咋变大了呢?”
冯去疾苦笑看着这帮子杂牌军,苦笑不得。
萧子墨:“......”,这兵真难带啊,都快一周了,连令行禁止都做不到。
不想去抢铁造武器了,咋那么想一个兵一个大嘴巴子打道回府呢?
“趴下!”,萧子墨急了。
赶忙趴下,隐匿在秋日里的荒草中,一队官兵越走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