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教!”秦不知、石清溪二人一人一边,搀扶着玄空道长。
“还好,没有什么大碍,再调理几日便好了。”玄空道长面色惨白,气若游丝。
“掌教、师父,我看您这是伤了元气啊,这怎么能说调理几日就好了呢,这可不行啊,可不能大意。”秦不知一脸焦急的说道。
玄空道长指了指身后,说道:“我说的是他。”
秦不知也看了看房间内,摇了摇头,刚要说话便被玄空道长打断了。
“不知,你扶我回去休息。我要闭关修炼至少一个月。”玄空道长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交给石清溪,接着说道:“清溪,此药,每日早晚各一丸,温水化开给他服用。我料他三日之内必然苏醒,如若不醒,无论如何,要来叫我。”
“尊掌教命!”石清溪接过药瓶也不废话。
玄空道长又对秦不知说道:“少年醒后,要将他留在山上,拜在你的名下为徒,你要亲自教导,不可怠慢。”
秦不知面露难色,赶紧推辞道:“掌教日前刚刚说过,此人关系本派生死存亡。不知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岂能收他为徒?大师兄处事稳重,大将风范。莫师兄嫉恶如仇,武功最高。石师弟性格坚毅,刚正不阿。文师妹心思细腻,最善教导。唯不知一无所长,不敢堪此重任,不敢,不敢。”
“不知,莫要推辞。”玄空道长直视着秦不知,郑重其事的说道:“此事确实关系到本派生死存亡。五位徒弟之中,你最是质朴。我让他拜你为师,乃是希望你能辅助他排除邪祟,步入正途。你可知其中的深意?”
“秦师兄!”秦不知还要推辞,却被石清溪一声打断。
“不知,送我回去休息吧。”秦不知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搀扶着玄空道长离开了。
秦不知和玄空道长离开之后,石清溪叫了两名小徒,将陆离的房间好好打扫了一下,又命人拿了新的道袍为陆离换上。期间,陆离丝毫没有要清醒的迹象,若不是因为他已经渐渐平缓的呼吸和心跳,旁人只怕以为他已经死了。
武拂弦听闻玄空道长疗伤完毕,赶快叫上莫崇来、文素玉,三人一齐到玄空道长居所拜见。到了玄空道长的居所,却只见到秦不知刚安顿好玄空道长出来。秦不知将玄空道长的情况一一告知,并叮嘱一个月内不要打扰。四人只能又回到了小院,与石清溪汇合。
石清溪将玄空道长的嘱咐与众人说了。众人商议,此间既然疗伤已经结束,也不便再大动干戈。先撤了把守在周围的众徒弟,又将药瓶交于几位亲信小徒,命他们轮流照顾陆离。一切安排妥当之后,众人便各忙各的去了,不再赘述。
第二天一大早,一名小徒来到陆离的房间内。将房内略作清扫后,取出药丸以温水化了,正要给陆离喂药。
突然,欧阳闻莺从外面闯了进来。
“你是谁!在这干什么!”欧阳闻莺一进门便先声夺人,一声大喝吓的小徒差点儿把手里的药碗扔在地上。
“我,我是奉石师叔之命,来给这少侠喂药的。”小徒胆怯的答道。
“嗯。”欧阳闻莺故意把这一声“嗯”拖的很长,一边嗯着,一边绕着小徒转了一圈并上下打量着他。
打量了一圈之后,欧阳闻莺背对着小徒,背手说道:“我就是来监督你,看看你是不是有按时给少侠喂药。”
“是,是,石师叔吩咐,不敢怠慢。”小徒已经完全从气势上被欧阳闻莺压住了。
“行了,你把碗放下,出去吧!”欧阳闻莺的口气不容置疑。
这一下,可为难了小徒,赶紧说道:“这,这怕是不妥吧?”
欧阳闻莺突然转身道:“有什么不妥?实话告诉你,我是奉了掌教之命,前来替代你的。掌教嫌你们都是男人,心粗的很,怕照顾不好少侠,所以特意命我前来。”
“可,可是没有听石师叔说过啊。”小徒一边思索着,一边低声的说道:“再则,听闻掌教已经闭关修炼,如何又吩咐欧阳师姐前来?”
“好啊!你的意思是我在说谎啦?!”欧阳闻莺一手掐腰,一手指着小徒,朗声问道:“你知道我是谁么!”
小徒端着碗,躬身说道:“欧阳闻莺师姐,师弟自然知道,只是……”
不等小徒说完,欧阳闻莺接着说道:“你知道就好!告诉你,我可是师父最喜欢的徒弟,也是掌教最喜欢的女徒弟。你敢得罪我,看我不去告你的状!哼!”
“这……”小徒沉吟了片刻,说道:“既然这样,待我秉明石师叔之后,便由欧阳师姐代劳。”
“好哇!你还是不相信我。”欧阳闻莺改为双手掐腰,大声吼道:“我可告诉你,掌教特意叮嘱我,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连我师父也不行,其他师叔更不行。你若是出去乱说,坏了掌教的大事,看回头不把你逐出师门!”
欧阳闻莺一边说,一边看了看桌上摆着的药瓶,又看了看小徒手里的碗,眼珠一转,换了缓和的语气说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那我就给你说说看。”欧阳闻莺手指桌上的药瓶,朗声说道:“此药,早晚各一次,以温水化开,喂少侠服用,是也不是?”
小徒迟疑了一下,答道:“确是如此。”
“你说吧!若不是掌教亲自吩咐我前来代替你,我怎会知道的如此清楚?”欧阳闻莺把头一抬,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小徒低着头思索了很久,终于叹了一口气,似乎是想通了什么,说道:“既然如此,师弟听命便是。”
“这才像个样子嘛!”欧阳闻莺一下笑了起来,伸手便来接碗。
“只是……”小徒并没有把碗送出去。
“只是什么?”欧阳闻莺皱着眉头看着小徒。
“这药瓶乃石师叔亲自交于我手,如今单凭欧阳师姐几句话便要拿走,确实儿戏。万一日后石师叔追究,师弟百口莫辩,还望欧阳师姐能写下字条,以示交接。”这小徒心中已然想好,若是欧阳闻莺不能写个字据,这药瓶是万万不能交出的。
“好说!”欧阳闻莺痛快的答应了。
其实欧阳闻莺哪里是掌教派来的,她是实打实的冒掌教之名来骗小徒。她知那药瓶是掌教亲手交出的,药丸自然名贵无比。名贵的药本就不能多吃,一日可服三次的凤毛麟角。再见这小徒一大早便来喂药,便猜到此药乃一日两服。再看看小徒手中的碗,猜用温水化服就更是容易的事情了。
打第一天看见陆离,欧阳闻莺就萌生了几分好感。陆离身上所带的气质,与身边那些从小便在道观长大的少年完全不同,加之又有几分神秘感,欧阳闻莺的好奇心全被激起来了。所以她是天天寻思着要跑来照看陆离。
这些事情,那小徒是自然不知了。
小徒见欧阳闻莺答允,赶紧拿了纸笔,叫欧阳闻莺写下了字据,小心收好便退出房间了。